最高人民檢察院第十檢察廳對一起刑事申訴案舉行公開聽證
盧志堅 陳朝陽
“今年全國兩會期間，張軍檢察長承諾‘群眾來信件件有回覆’。3月20日，我寫信給最高檢，3月29日，最高檢就回復我了。我覺得檢察院好，很短時間就回復我。今天，又專門到阜寧來開聽證會，我真的很感謝！”11月8日上午，最高檢第十檢察廳在江蘇省阜寧縣檢察院舉行了一場特殊的刑事申訴案公開聽證會。會前會後，申訴人高某緊緊拉著最高檢、江蘇省檢察院承辦檢察官的手，再三表達謝意。高某是16年前的一起搶劫案被害人高某某的父親，今年76歲了。
為增加辦理刑事申訴案件透明度，提高辦案質量和司法公信力，檢察機關邀請了5名省級、市級人民監督員擔任聽證員，河南團、陝西團4名全國人大代表觀摩聽證會。最高檢第十檢察廳副廳長王光月、最高檢案件管理辦公室副廳級巡視員陳穎擔任聯合主持人。
聽證會上，承辦檢察官、最高檢第十檢察廳主辦檢察官鄭小鵬介紹了基本案情及申訴案件辦理情況。2003年7月，孔某某、孫某某因缺錢用，兩人計議搶劫出租車，購得鐵棍2根作為作案工具。7月25日22時許，兩人以找人為藉口，誘使出租車駕駛員高某某將車開至鄉村，趁其不備，用攜帶的鐵棍猛打高某某頭部，致其死亡。兩人搶得高某某手機1部並逃離現場。孔某某、孫某某被鹽城市中級法院以搶劫罪分別判處死刑、無期徒刑。孔某某不服一審判決，提出上訴，江蘇省高級法院裁定維持原判。
申訴人高某不服一審法院以搶劫罪判處孫某某無期徒刑和二審裁定，今年3月寫信向最高檢申訴。3月29日，最高檢第十檢察廳收到來信的當天就通過網上信訪系統回覆了高某：“您反映不服江蘇省高級法院（2004）蘇刑終字第003號刑事判決的來信收悉。因您的來信未附有任何法律文書，我們無法審查處理。依照《人民檢察院複查刑事申訴案件規定》第十三條之規定，申訴人向檢察院提出申訴，應當遞交申訴書、身份證明、相關法律文書（包括但不限於各級法院作出的判決書、裁定書，各級檢察院作出的刑事申訴複查決定書、刑事申訴審查結果通知書等）以及證據材料或者證據線索。申訴請先向作出生效刑事判決、裁定的法院所在地同級檢察院提出。您對檢察院刑事申訴審查結果不服的，還可以向上一級檢察院提出申訴……”
申訴人高某的申訴理由主要有三條：原審認定罪名錯誤，不應認定為搶劫罪而應認定為故意殺人罪；原審認定孫某某為未成年人並判處其無期徒刑錯誤，孫某某作案時已年滿18週歲，應改判其死刑；原審認定被告人賠償能力有限，僅判決兩被告人各賠償1萬元經濟損失不當。
江蘇省檢察院經過認真細緻的審查，認為高某的申訴理由不能成立，不符合立案複查條件。但承辦檢察官發現，原審民事附帶賠償未執行到位，被害人年僅6歲的孩子一直靠高某撫養，如今高某年事已高，經濟狀況不好，符合司法救助條件，建議對高某進行司法救助。江蘇省檢察院第九檢察部迅速開展司法救助。
申訴人對江蘇省檢察院的審查結果仍不服，以同樣理由向最高檢申訴。最高檢第十檢察廳承辦檢察官對高某所有的申訴理由進行了全面細緻的審查，一一回應，甚至設法調取了高某提到的某電視臺多年前製作的一部法治教育專題片，反覆查看核實。8月19日，最高檢第十檢察廳作出刑事申訴審查結果通知書，認為高某的申訴理由不能成立，不予支持，審查結案，並用特快專遞寄給高某。
案件辦理過程中，最高檢及江蘇省、鹽城市、阜寧縣四級檢察院承辦檢察官通過電話溝通、登門拜訪等方式，耐心聽取申訴人意見，詳細闡釋法理情。10月29日，鄭小鵬趕到阜寧當面答覆並撫慰申訴人，勸他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
聽證會上，針對疑難的焦點問題，突出重點進行了聽證。針對申訴人對孫某某是否滿18週歲的問題出示了兩組相互矛盾、無法查明孫某某真實年齡的證據，詳細解釋為何推定孫某某不滿18週歲，得到了申訴人的認可。
聽證會後，江蘇省檢察院及阜寧縣檢察院對申訴人高某進行了聯合司法救助。
根據最高檢出臺的《人民檢察院辦案活動接受人民監督員監督的規定》，聽證會邀請了5名人民監督員參加公開聽證並依法獨立發表意見。江蘇劉詠樺律師事務所主任、省級人民監督員劉詠樺表示，此次聽證會充分體現了民有所呼、檢必有所應的理念，彰顯了以人民為中心、踐行公平正義的司法情懷，做到了法度、力度、溫度的有機統一，是一次接地氣、敢擔當、又暖心的行動。
全國人大代表、河南永煤集團車集煤礦機電一隊電工班長遊弋說，這次公開聽證會很好地體現了司法公開、公平、公正，體現了司法溫度，解開了申訴人16年的心結。
借鑑推廣“楓橋經驗”，推行申訴信訪案件公開審查聽證，是檢察機關貫徹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思想，踐行司法為民宗旨的重要體現，是檢察機關促進息訴罷訪，化解社會矛盾，參與社會治理的具體舉措。王光月說：“這次聽證會，正如人民監督員所說的是民有所呼，檢有所應，黨委政府部門都有所應，我們共同努力體現司法力度和溫度，實現了政治效果、法律效果、社會效果的有機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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