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欢在被吕女士叫进会议室之前，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苏漠没茬也找她的茬，昨天顶撞他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善良到一个字不提。
尽管满腔豪气，当瞧见吕女士眉眼严峻，真是怯怯不敢妄言。
“赵清欢，打赢几场官司就开始沾沾自喜，就开始到处得罪人，律所是你家开的？你当我是空气？”
徐晨光想帮她说话，吕女士摆手制止。
吕女士脸铁青，责问她：“带着情绪工作，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几年了，你总是这个样子，装什么清高，拿钉子给谁碰啊？”
赵清欢低头不语，心里像沸水煎熬，她实在不愿意和苏漠有任何牵扯。
“苏总明确表示，如果你无法适应他的办事方式，他将考虑选择中齐律所代理——赵清欢，你可以不接这个案子，然后乖乖蹲在角落里收集资料！”
中齐律所是吕氏律所的竞争对手，苏漠在打吕女士的七寸，而吕女士这番话何尝不是在打赵清欢的七寸。
跟吕女士闹翻的下场，便是在律政界永无出头之日，意味着多年的努力，转眼付诸流水，她怂了。
“师父，对不起，我争取重新拿到委托权，将功折罪。”
赵清欢失魂落魄地离开会议室，大堂内原本窃窃私语，此刻忽然安静下来，一定是在讨论她的是非闲话。
不重要，她根本不关心。
叮——
新消息提示，陌生的号码。
“半小时后到拾欢总裁办公室见我。”
她立刻反应过来，是苏漠，他正高踞城楼笑她，将她玩弄于鼓掌，而她不得不向他低头。
欠下的债，早晚要还，她知道的，他们之间的糊涂账，必须解决，彻彻底底解决。
来到拾欢集团，是一幢巍峨的办公大厦，位于商业黄金地段，顶层五楼为总部，其余楼层出租。
赵清欢向前台小姐出示名片，说道：“我姓赵，找你们老板。”
前台小姐拨了内线进去，“喂，有个姓赵的律师找苏总，嗯，知道了。”
接着，前台小姐礼貌地告诉赵清欢，没有预约不可以进去，需等苏总结束会议。
场面上的话，她懂，推脱罢了，哪怕站在这里等到地老天荒，苏漠也不可能开完会。
他分明是故意的。
“你还有五分钟，认输了吗？赵清欢。”
冰冷的短信进来，赵清欢的手抖得厉害，颤颤的，手机差点滑落。
这时，一阵皮鞋踏地的声音及近，来人一身黑色正装，温润儒雅——此人正是昨晚在男厕所碰到的那个男人！
赵清欢犹如芒刺在背，躲避已来不及，顿时尴尬得置身无地。
前台小姐眼睛一亮，甜甜道：“宋先生请，苏总正等着你呢。”
宋斯年点头，刚要走进总裁专用电梯，却在看到赵清欢后，停下了脚步，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走到她跟前，勾唇一笑：“昨晚的精神损失费十万。”
赵清欢愣住，随即伸出两根手指头，“宋先生把我带去总裁办公室，十万变二十万，怎么样？”
宋斯年听她这话，浮起轻蔑的神色，“下血本啊，真是好买卖，不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去骚扰别人的，这年头顺竿子往前爬的女人，我见多了。”
她从文件袋里拿出一沓文件，简单说明了情况，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半信半疑：“既然你是苏漠的代理律师，他也没理由不让你上去。”
“也许忙？或者其他的，”赵清欢耸耸肩，晃着手机，“这是苏总发给我的短信，您有他的私人号码，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宋斯年摸了摸鼻尖，他还真没存苏漠的私人电话号码。试探对方，反被将一军，这女人目的性太强，可比起那些谄媚妖娆的女人来说，又过于朴素。
苏漠竟然会放女人进他的办公室，这是转了性子，开始对清粥白菜感兴趣了？
“走吧，”宋斯年叫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专用电梯，前台小姐惊诧之余，举起手机拍照发了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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