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5 五張羊皮換來千古一相:百里奚

客行感時節,況復思古人。

何年一丘土,不見石麒麟。

斷碑略可讀,大夫身霸秦。

虞侯納垂棘,將軍西問津。

安知五羊皮,自鬻千金身。

末世工媒孽,浮言垢道真。

幸逢孟軻賞,不愧微子魂。

— 宋.黃庭堅


五張羊皮換來千古一相:百里奚


百里奚,亦稱百里子或百里,宇裡,名奚。春秋時楚國宛人,宛即今日河南南陽。秦穆公時的名士賢臣,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秦統一天下的奠基丞相,也是明姓始祖。

百里奚最早是虞國的大夫,可惜好景不長,晉獻公用計離間虞國和虢(guó)國,向虞國借道先滅了虢國,然後一個回馬槍順手又滅了虞國,並俘虜了百里奚,這便是成語“假道伐虢”和“唇亡齒寒”的出處了。

晉獻公將女兒許配給秦穆公,而百里奚正是這眾多陪嫁奴隸中的一個。百里奚估計覺得當奴隸沒前途,於是半路逃跑了,他逃到了老家、楚國一個叫宛(yuān)的地方,就是今天的河南南陽,被楚國人抓住了。

秦穆公聽說百里奚很有才能,想用重金贖回他,但是又怕引起楚國人的重視,於是就派人對楚成王說:“我家陪嫁的奴隸百里奚逃到了貴國,請允許我用五張公羊皮贖回他。”楚國一看秦國是過來追要一個奴隸的,就同意了,交出了百里奚。

百里奚到達秦國時已經七十多歲了。秦穆公接見他時說:“可惜老了啊!”百里奚卻說:“您要是叫我替您抓老鷹捉兔子,我是老了些。可讓我替您坐而謀國,我還太年少了。至少比姜太公見周文王還早了十年呢!”他和秦穆公談天下大事頭頭是道,秦穆公佩服之極,“語三日而授之以政”。爵以上卿做了宰相,人稱“五羖大夫(五張黑公羊皮換得的大夫)”。”

五張羊皮換來千古一相:百里奚

百里奚非常謙虛,也善於舉薦賢才,他向秦穆公推薦了他的好友蹇叔,並稱蹇叔的才能遠超自己,於是秦穆公派人帶著厚禮去請蹇叔,讓他也做了大夫。有了百里奚和蹇叔這對賢臣兼好友戮力同心輔佐秦穆公,秦國變得一天天強大起來。史載在百里奚主持秦國國政期間,“謀無不當,舉必有功”,他輔佐秦穆公倡導文明教化,“重施於民”,使秦國的老百姓得到很多好處,從而能安居樂業。同時也是在百里奚的引導之下,秦國內修國政,外圖霸業,加上西戎由余的入秦,百里奚和由余幫助秦穆公攻伐西戎,並十二國,開地千里,為秦國日後的崛起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五張羊皮換來千古一相:百里奚


百里奚在秦國當了上大夫(丞相)以後,始終保持著愛民思想,他勤勉政事,勞累不坐車,酷暑炎熱不打傘,走遍國中,不用隨從的車輛,不帶武裝防衛,深得秦國人民的信賴。

對內,則提倡教化,開啟民智,也就是精神文明,按照周朝的官制和朝儀,百里奚改變了秦國落後的國體;對外,搞好與鄰國的關係,不興戰事,使秦國短期內大治。 百里奚入秦,為秦國帶去了先進的文化、政治和耕作技術,使秦國由一個偏僻的小國一舉成為可與晉國、楚國爭高低的強國,成為名副其實的春秋五霸,為以後秦國兼併六國,統一中國,奠定了基礎。

有一次,百里奚的相府觥籌交錯,賓主笑語頻頻,非常熱鬧。百里奚交待歌舞者奏樂演唱舉辦堂會,來款待客人。在相府內一個洗衣服的女傭聽到樂器聲後,主動要求為上大夫百里奚演奏一曲,百里奚欣然表示同意。那老婦人走到大庭廣眾之下,落落大方地援琴撫弦,自彈自唱道:

百里奚,五羊皮。憶別時,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貴忘我為。

百里奚,初娶我時五羊皮。臨當別時烹乳雞,今適富貴忘我為。

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墳以瓦,覆以柴,舂黃黎。

搤伏雞。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貴捐我為。

聽著這委婉幽怨,耐人尋味,字字真切的歌聲,百里奚大為驚訝,就上前去詢問,方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的結髮妻子杜氏千里尋夫來到了眼前。百里奚妻杜氏自丈夫離別之後,幾十年杳無音訊。家境貧困,又逢上災荒年景,就帶上兒子外出逃荒。杜氏討飯到秦國,打聽到百里奚已經在秦國當了大夫。為了能接近百里奚,她設法到百里奚府中當了洗衣的傭人。

相堂之上相認後,夫妻兩人抱頭痛哭起來。秦國人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很為百里奚的品質所感動。秦穆公還派人送來了許多財寶饋贈,以示祝賀。從此,百里奚位高不忘舊情,相堂認妻的故事在民間廣為流傳。因此,便有了古小說《歌扊扅百里認妻》和古劇《百里奚相堂認妻》演唱至今。

百里奚去世後,秦國不論男女都痛哭流涕,連小孩子也不唱歌謠,正在舂米的人也因悲哀而不發出相應的呼聲。


五張羊皮換來千古一相:百里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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