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黑的时候,终于到达了有人的所在——吉祥寺。
疲累的我们坐在温暖的厨房里,小师父给我们装上了面汤。
累得已经顾不上去细品那面的滋味,只想赶紧吃完,好好地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大侠看着疲倦不堪的我,问你明天还能走吗?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然后从这里下山吧。
要去南台起码还得走一天,你这腿再走下去就废了。
我没有言语,是啊,想放弃太容易了,可以找出一万个理由放弃,
可是我从来也永远不会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放弃。
考虑了几秒钟,我详细的问他到南台的路程,以及路线。做好万一跟不上独自走的准备。
晚上回到房间,把湿透的鞋袜放在暖气片上烤,想起大侠的话,心内有些郁闷,也有些担心。
于是便默默祈祷文殊菩萨,祈祷上师加持我走完这最后一个台。
无论无论如何,我知道我都不应该轻易放弃。
睡前轻轻按摩了这双腿,希望他们能支撑我走完这最后一个台。
一早起来打开门,忍不住哇的一声。整个庙宇,大片的松林,以及群山都沐浴在白雪中,宛如仙境。
这里在这个季节真是世外桃源。赶紧拿上相机去拍照,
在吊桥边遇上大侠,戴了眼镜,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别的游人。
然而,这个季节,这个时候,也只有我们两个而已了。
吃斋饭的时间到了,第一次和师父们一起吃斋饭,心里有几分期待和好奇。
脱了鞋进入斋堂内,一位小师父叫我坐到右边最后一排,
大侠估摸着他也应该坐这里,刚想坐到我身边,
被那小师父大手一挥,连忙拦下,让他坐到左边最末一排去。
原来在斋堂里吃饭,男女都要严格分开的。
我觉得有些有趣,看大侠脸上,也带着微微笑意。
吃饭前,庙里的大师父先烧香念经,接着众位师父一起念经。
在这之后,那小师父才逐一给各位打饭。
早餐是稀饭,油饼,还有小菜。很是精致可口,
斋堂里鸦雀无声,我从来没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里吃过饭,很有压力,
深怕发出一点点声音,小口小口的吃着。
想我长那么多年,何曾如此优雅过?就算和国外客户一起吃饭,也没这么斯文过。
过了几分钟,那小师父夹着饼,一一从各位师父面前走过,
要添饼的师父便示意添饼,要两块的,便举起两根手指示意。
整个过程,仍是不发出一点点声音。
那时我感觉好像吃饱了,便没有添饼。
隔一会,小师父又如是端稀饭和菜走过。稀饭添了一碗,突然又想吃饼,
想着若是不吃饱,还有这一天的路程估计难熬。
见小师父站我身边,便拼命朝他使眼色示意,用唇语蹦出无声的两个字:要饼!
那小师父居然懂了,马上拿了饼过来。
渐渐的,众位师父们都开始吃完了,未几,大侠也吃完了,眼看只剩下我。
那些坐在前面的师父估摸是觉得奇怪,怎么小师父还不做退堂的表示。
于是,前方的大师父回头扫来,左前方的另一位小师父也用余光瞟过来。
我颇有压力,开始着急起来,再也不顾这场合和形象,端起碗来大喝。三口并着两口吃完。
那小师父打了个响指,表示大家都吃完,可以结束了,于是师父们又开始念经。念完后各自散场。
因我未带干粮,去南台还得走一天,大侠说路上很难再觅食,叫我向寺庙要点饼带着。
于是我便跑到厨房,那小师父已和我们很熟悉,边夹给我还偷偷告诉我,这饼是加持过的。
正在这时,进来一位中年僧人,却大声责难说,你刚才不是吃了饭了吗?为什么还要拿饼。
我只好解释说想带点在路上做干粮。中年僧人不依不饶,继续责问:你出来朝台不知道带东西吗?
我只好又万般羞愧地解释说实在不清楚山里的情况,没有做任何准备。
那僧人又转向小师父责问,你问过可以给吗?小师父说问过了,师父答应了。
他这才不再言语,我便赶紧匆匆出来。免得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口粮又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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