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香江奇案:经纪人之死与娱乐圈至暗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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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香江奇案之夺命KTV,我们说了由一宗KTV发生的掌掴事件演化成的连环案。

香江奇案:经纪人之死与娱乐圈至暗时刻

而在梅艳芳掌掴事件当天,香港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位同样有江湖背景的电影公司老板蔡子明在这天出殡,他的死同样引发了一连串娱乐圈悬案。

香江奇案:经纪人之死与娱乐圈至暗时刻

1、《新龙门客栈》引发的血案

1992年4月15日,35岁的富艺国际电影公司老板蔡子明,和杨紫琼约在尖东日航酒店中餐厅共进午餐。

中餐厅的人说,两人看起来像是在谈公事,或许就是即将开拍的《新龙门客栈》,这也是杨紫琼与潘迪生离婚后签的第一部戏,蔡子明准备让她演邱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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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少钦的角色是莫少聪

除了杨紫琼,这部戏的男主定下了李连杰。

晚上,忙完《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宣传的李连杰,匆匆赶去和蔡子明共用晚餐,两人一聊就是四个小时,聊的也是《新龙门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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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部电影,蔡子明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先是为了“抢”到李连杰,和嘉禾公司对簿公堂,后来为了“保住”李连杰,甚至与人拔枪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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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备让李连杰演周淮安,还亲自设计了一些新颖的动作,定妆照都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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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子明还邀请了史泰龙和李连杰合作,史泰龙经纪人已经初步认可,正等着具体洽谈。

蔡子明相信,等第二天李连杰在嘉禾拍的最后一部电影《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正式上映,李连杰必定会更火,《新龙门客栈》则会成为电影史中的经典……他的电影公司也将一炮而红,赚到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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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个小时后,电影如期上映,蔡子明却遭遇杀手伏击。

1992年4月16日上午,蔡子明在回尖沙咀写字楼上班途中,离办公室还有几步之遥时,突然两个假扮成保安的枪手,近距离使用0.38口径的手枪,对着蔡子明连开6枪(也有说9枪),蔡子明当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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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K教父”胡须勇说他看过警方提供的现场照片,“整个头都爆了,像电影一样”。

蔡子明突然被杀, 李连杰吓得不敢相信,警方上门盘查,李连杰说和他相识不过数月,一起只聊电影,对背景并不了解。

为了照顾李连杰的安全,警方派了警察24小时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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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李连杰,许多相关人物都被警方盘查,而圈中人为了避免招惹麻烦,刻意跟他划清关系,蔡子明出殡当日,灵堂也是冷冷清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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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谈起蔡子明之死,李连杰说不确定是不是和电影纠纷有关,但是:“那几年,江湖上死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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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神秘的“富艺”

死者蔡子明,低调而神秘,有人说他有江湖背景,公司“不太干净”。

他自组的公司名叫“富艺”。莫少聪和黎姿曾拍过富艺公司的《证人》,莫少聪印象中的蔡子明:“积极、凡事亲力亲为,会亲自到现场监督。”黎姿则说:“拍他戏片酬一次收定,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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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吃过饭的林国斌则说他性格深沉,颇难理解:“他自顾自吃东西,一言不发。”

蔡子明原姓欧,在广州长大,70年代通过亲戚申请去香港,后来和哥哥蔡子健去了荷兰“捞偏”(做偏门生意),赚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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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电影起飞的时候,蔡子明从荷兰回港,创办了富艺电影制作公司。他期待能成为向华胜这样的制片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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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K教父级人物胡须勇(不是张柏芝爸爸),在富艺也持有10%的股份,他和蔡子明通过一名小弟结识,小弟曾和蔡子明一起在国外“混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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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古惑仔》里“靓坤”就是胡须勇的原型,电影里,靓坤也经营着一家“乾坤国际电影制作公司”,强迫陈浩南的女友小结巴为其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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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艺公司的创业之作,就是大家的童年阴影之一,冯宝宝主演的《灵幻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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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蔡子明最感兴趣的,还是他的本行——黑帮片。1989年富艺投资的《轰天龙虎会》,被认为是根据蔡子明和哥哥的真实经历改编。

电影背景发生在八十年代的荷兰阿姆斯特丹,周氏兄弟Bobby和Dannie由黑帮老头子池叔抚养成人,三人情同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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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比和丹尼一心继承池叔在唐人街的生意,并且因此和越南帮、意大利帮结怨。周氏兄弟在一场恶战中惨败,双双中枪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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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bobby的是王敏德的哥哥罗素

虽然整部电影结构松散,情节牵强附会,两个主演也不出名,在当年却还是获得千万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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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时电影对外宣传的主演,是万梓良、刘德华、刘嘉玲,海报上也只有他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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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三人在电影里出现的时间加起来不到10分钟,几乎是刚出场就被人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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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当年许多电影公司的伎俩。

因为只要能请到刘德华、万梓良这样的一线电影咖,还未开工就有片商出价千万购买,而那时拍一部片子总成本才三四百万;电影拍完再加以包装,即使是“挂羊头卖狗肉”,也能轻松收割过千万票房。

至于电影质量,许多电影公司根本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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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这样的暴利,许多被黑势力染指的电影公司会用强硬手段逼迫艺人拍戏。

刘德华就是被胁迫最多的明星之一,光是恐吓电话,他和家人都接到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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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艺的这部《轰天龙虎会》,也在影史上留下了许多不光彩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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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两桩悬案:枪指刘德华,强掳刘嘉玲

“枪指刘德华”是有名的香港都市传说,而富艺出品的《轰天龙虎会》就是这部刘德华被迫接下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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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后来刘德华在一些访问中说这不是完d全属实,因为被枪指头的实际是他当时的经纪人张国忠。

刘德华很无奈地承认:“我在台上很能打,但在台下却很容易被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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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刘德华,在电影中饰演歌女飘红的刘嘉玲,其镜头也是“昙花一现”。在多年的江湖传闻里,她被胁迫拍戏的手段更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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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4月一个深夜,曾志伟等一帮娱乐圈好友相约打麻将,想到刘嘉玲也是个麻将迷,曾志伟便打电话喊她开车过来。

过了一阵,大楼的保安却跑上来告诉曾志伟,看到刘嘉玲的车开到楼下,失控撞到铁闸上,然后另一辆车开过来,车上的人下来隔着玻璃对她喊话,最后还将她车门撬开,把她架上另一辆车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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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朋友很快报了警,三个小时后,刘嘉玲出现了,却主动到警局销了案,说只是被劫财物而已,没有遭受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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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4月29日《Ming报周刊》,有这宗绑架案报道

几天后,有媒体曝料刘嘉玲是因为不肯拍某部电影,惹恼了江湖大哥,因此被“派人教训”,他们还将刘嘉玲带到一处地点,脱光衣服拍下照片威胁。

这位大哥,早就很不满刘嘉玲,当众掌掴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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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江湖传言这位大哥就是蔡子明,刘嘉玲被迫拍的就是《轰天龙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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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隽在博文中写道:“刘嘉玲在荷兰出外景拍过的电影不多,很多网民已迅速找到了这部片子的资料,除了刘嘉玲,主演还有刘德华、万梓良等。”——盖章绑架事件的幕后元凶就是蔡子明。

刘嘉玲在2013年《最佳女主角》的采访中,也确认自己是不肯拍戏,所以才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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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采访时,她说的这部电影是《省港旗兵》,后来又称已经不记得片名,但还是确认是“蔡子明公司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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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逃亡》也不是蔡子明公司的,是洪金宝、岑建勋创立的德宝公司

事实上,刘嘉玲被掳是1990年的事情,而《轰天龙虎会》在1989年已经上映了。

对于绑架事件真相,14K元老陈惠敏对刘嘉玲绑架事件的还原似乎更可信。

他说,当晚刘嘉玲遇到的只是几名古惑仔,他们调戏刘嘉玲遭冷遇,便临时起意将她抓走,脱下衣服拍照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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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惑仔的老大与陈惠敏认识,就向陈惠敏卖了个人情,将三张照片给了他,而陈惠敏那时也刚好和梁朝伟在拍一部电影,他便将照片全数给了梁朝伟。

本来事件在陈惠敏出手后就该结束了,没想到十二年后其中一个古惑仔发现家里还有一张当年的照片,便卖给了《Dong周刊》,这组被虐照最终还是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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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刘嘉玲有没有因为别的胁迫拍下《轰天龙虎会》,或许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毕竟当年明星被胁迫拍戏的事件实在太多。

就连成龙、李连杰这样的练武之人都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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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受辱的成龙和李连杰:神功不敌枪炮

在片场拍戏时,成龙常常被“收陀地”(保护费)。开工前先给五万,之后每天五千,最后快拆布景时还要给三万,不然就烧布景。

成家班的兄弟不服软,对方就对成龙下“追杀令”,他逃到美国避祸,公司还被人开黑枪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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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出名的电影公司为了逼明星拍戏,用的手段也和“古惑仔”无异。成龙甚至被自己的干爹罗维威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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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导演罗维,曾发掘李小龙拍《精武门》《唐山大兄》,罗维影业创始人

当时,成龙不满罗维条件苛刻,与他闹翻并跳槽嘉禾,嘉禾便出现片场无端起火,部门经理车顶被放一颗血淋淋的狗头恐吓的事情。

成龙本人更在一次收工后被几条大汉架上车去见罗维,听他谈“开新戏”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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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嘉禾答应让成龙拍完最后半部作品。

这部就是《笑拳怪招2》(别名:《龙腾虎跃》),也许因为双方都合作得不情不愿,电影最后出来效果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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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失成龙后,罗维下一个看中的便是李连杰。

那时李连杰已经拍完《南北少林》《中华英雄》,是继李小龙和成龙之后,最炙手可热的武打新星,更是不少电影公司眼中的“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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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李连杰拍完罗维的《龙在天涯》后,罗维的儿子罗大卫就挖了老爸的墙脚,将李连杰签到母亲刘亮华当大股东的嘉禾旗下,罗大卫则当起李连杰的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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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刘亮华拍过电影,后成嘉禾股东,彪悍战绩包括从方逸华手上抢到李小龙,从前夫罗维手上抢到李连杰,她也是嘉禾创办人邹文怀的红颜知己

李连杰与嘉禾签下合约:两年拍4部电影,如果没有拍够4部,依然按照600万给片酬。

可一直到1992年之前,李连杰只有一部《黄飞鸿之壮志凌云》完成并上映,而嘉禾只拿出300万,就让李连杰签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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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连杰感到不公平,可作为经纪人的罗大卫,根本没有站在李连杰的立场为他说话。

李连杰因此态度强硬地罢拍已经拍了一半的《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和嘉禾关系闹僵。

蔡子明就是这个时候出手,调停李连杰与嘉禾风波的。他还顺势成为李连杰经纪人,有了猛人撑腰,李连杰答应回嘉禾继续完成《黄飞鸿2》的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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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黄飞鸿》刚上映,《新龙门客栈》未开拍,蔡子明就遭伏击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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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谁是凶手?

所以,到底谁是杀蔡子明的凶手?

这个问题,高晓松问过成龙,他说: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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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蔡子明的枪击案第二天,有传媒接到一名自称杀手的男子电话。

对方自称是河南帮杀手,受聘于一位香港电影监制,以百万港币刺杀蔡子明,但事后只得50万,心中不平所以揭发。

罗大卫因此成为怀疑对象,但按胡须勇的说法,蔡子明在和嘉禾的“抢人大战”中并没有使用江湖手段,走的是法律途径,并且获得胜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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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官司获胜后,各家电影公司并没有停止对李连杰的抢夺。胡须勇觉得,一位叫陈志明的古惑仔最有可疑。

在蔡子明被害前数日,陈志明曾持枪到富艺电影公司,威胁员工,口口声声要李连杰为他拍戏。

对于陈志明“上门劫人”,两人相约到富豪九龙酒店的大堂咖啡厅谈判,胡须勇也一同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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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时,陈志明称他有总公司撑腰,蔡子明问他姓名,对方回答“龙的传人,黄土大地。”胡须勇于是说:“我们都是龙的传人,不拍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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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指经纪人”的戏码再次发生,但蔡子明并不是软弱的经纪人,他以同样方式回敬,双方亮出枪枝,还是胡须勇当场喝住制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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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天,蔡子明开始追杀陈志明,而第四天,蔡死在了办公室门外,陈志明则销声匿迹。

胡须勇说,永高电影公司《92家有喜事》的拷贝被蒙面人劫走,也是这个人做的。

这也是当年一件轰动全港的大事。

当日,有数名蒙面贼闯入黄百鸣的冲片厂,用绳捆绑保安,用枪指着剪接师的头,叫嚣:“我们不是劫钱,我们要《家有喜事》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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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接师将底片踩在脚下不敢说话,蒙面贼便到处搜掠,最后踢开一道紧锁的房门,将印有《家有喜事》的毛片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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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抢走的是不值钱的毛片

不过,警方不认同胡须勇的推断。他们从枪支和行事方法判断,“蔡子明枪击案”是外国杀手所为,认为命案与蔡子明过去在荷兰做的偏门生意,结下的仇家有关。

对这位横死的拍档,胡须勇感叹:“不该投资不熟悉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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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反暴力大扫荡

回望那个年代,既是港片的高光时刻,也是香港演艺圈的灰暗时刻。

现在听成龙说起那些“江湖往事”谈笑生风,跟说段子似的,那都是雨过天晴后的轻松豁达。实际上当年无论是热血江湖片还是诙谐喜剧,背后都藏着影人们的恐惧甚至屈辱。

一言不合被枪指头、被掌掴、被凌辱,谁会怀念这样的时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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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蔡子明被爆头和《家有喜事》毛片遭劫两桩大事件发生后,香港演艺圈发起了反黑大行动。曾受胁迫的300名电影人如成龙、黄百鸣、刘德华、梁家辉、梅艳芳等勇敢站出来,走上街头,表达内心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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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正中央的是当过警察、后来在剧集和电影中饰演警司的陈欣健

此次行动之后,收保护费、胁迫拍戏事件仍然时有发生,但演艺人上下一心对抗暗黑势力,确实也卓有成效。

1994年陈耀兴案发生之后,一连串涉及电影圈的罪案引起警方高度关注,警方在“O记”成立了临时的影视罪案调查小组,专门关注此类案件,暗黑势力开始逐渐退出影圈。

不过,按当年反黑大行动发起人成龙的说法,其实也是因为九十年代香港电影式微,台湾片商撤资——

没钱赚了,才是恶势力放过娱乐圈的根本原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蔡子明亦知江湖中人求财多过要命这个道理,“人只会砸手中蛋,不会杀下蛋鸡”。

只是,当他的性命也如同风吹鸡蛋壳,带着满腹遗恨喋血写字楼,他会不会后悔自己也成了那只注定被砸碎的蛋?

钱和暴力,可以支配娱乐圈,但它们永远劫持不了电影,和电影人内心的自由和正义。

今天的话题是:

蔡子明案中,你认为谁最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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