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 江西非遺生存困境

作為一種國家民族世代生活的記錄、文明的印記、精神的載體,我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種類之豐、數量之巨在世界上首屈一指。作為非遺大省,江西非遺資源在種類及數量方面都非常可觀,其中既有人們較為熟悉的民間音樂、民間舞蹈、民間文學、傳統戲劇、傳統手工藝;又有人們感到相對陌生的曲藝、雜技與競技、民間美術;還有與人們生活生產息息相關的民俗。像景德鎮瓷文化、贛鄱儺文化、贛州客家文化、上饒弋陽腔等非遺項目在全國乃至世界非遺界都有著深遠的影響。

江西非遺生存困境

早在2003年,劉紅嬰就在《世界遺產概論》中提到: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在世界各國的現狀進行了認真的評估後,人們驚奇地發現,非物質文化遺產較之物質文化遺產面臨更嚴峻的形勢。

非遺生存土壤貧瘠
  以江西傳統戲劇南昌採茶戲為例,這是以往江西農村裡無論婚喪嫁娶,遇上任何一種紅白喜事時必不可少的一種戲劇,每次採茶戲的演出都能給遠近村民帶來極大的愉悅享受。但如今隨著電視、電腦、家庭影院等設備的普及,有了隨時可調用的數字錄像,願意花費時間與精力去籌辦採茶戲的也越來越少。採茶戲劇團受邀下鄉次的數逐年減少,只有在年關廟會這類稀有活動中才能偶然一現,失去了生存土壤的南昌採茶戲也只能面臨無人問津的沒落境地。同時,沒有演藝的需要,與之緊密聯繫的鄉村戲臺、廣場也變得可有可無,這些活動載體的逐漸消亡又反過來對傳統風俗曲藝、歌謠雜技等非遺活動產生了極大的負面影響。

江西非遺生存困境


非遺傳承人世的缺失
  相比村落戲臺消失、演出需求減少等非遺依託載體的破落,非遺傳承中“人”這一最為重要因素的缺失就更加突顯當下非遺的窘境。比如吉安渼陂煙花傀儡,古稱藥發傀儡,是一種集煙花、編扎、剪紙、雕刻、木偶、繪畫、戲劇於一體的“瓦舍技藝”[4],由於煙花傀儡的製作成本高、工序複雜,再遇上現代影院、數字娛樂等新媒體的快速衝擊,煙花傀儡的市場越來越小。如今煙花傀儡製作技藝的唯一傳承人梁必保已是年過七十的高齡,而且由於製作工具的損壞導致手藝荒廢,對這種複雜技藝也只是略懂一二,後繼乏人的現狀使得煙花傀儡這一璀璨非遺項目面臨失傳的境地。

江西非遺生存困境


非遺內容似是而非
  除了非遺載體與繼承者,還有一種非遺內容的“變形”現象越發讓人感到尷尬。每到中秋時節,在江西的鄉間田野經常能見到一些兩米多高的塔狀建築,這是一種名為“燒塔”的習俗中的“寶塔”主體。以往的塔身都是全村居民一起動手拾撿、收集殘瓦斷磚將之壘起來,再往其中投入柴火燒到瓦片透紅後才完成對生活的祝福。但現在不少村子裡的“寶塔”卻是由水泥澆築而成,雖說這樣的水泥寶塔建好後能夠一勞永逸,在每次活動前的準備時間與勞力成本上大大節省,但以往大夥聚在一起,你一磚我一瓦的拼搭感受卻蕩然無存,中秋“燒塔”習俗雖然得以延續,但其中所包蘊的文化內涵卻被大大削弱。

非遺專項資金不足、保護力度不夠
  非遺載體、繼承人缺失及“變形”現象暴露的是省內非遺保護機構設置數量不足、非遺資源有效挖掘深度不夠、非遺保護隊伍專業能力不強等問題。

2016年,江西省文化廳發佈了《非物質文化遺產傳習所(基地)、展示廳(館)、陳列廳調查表》,其中明確指出: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管理機構和保護機構數量較少,相當一部分市縣級保護工作機構仍未建立或者不完善,保護力量顯然不夠。

在對非遺關注度日益提升的今天還有這種狀況出現,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非遺專項資金不足。江西省財政從2005年至2018年總計撥付5400萬元專項資金用於非遺保護,每年400餘萬的資金扶持雖然穩定下發,但面對逐年增加的非遺項目只能是讓人越來越感覺到“僧多粥少”。從2006年國務院批准文化部確定的第一批國家級非遺名錄起,當時江西省國家級非遺項目為19項;2012年,江西省國家級非遺增至46項;截止到2016年5月江西省有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70項、省級488項;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區2個、省級2個,國家級生產性保護示範基地4個、省級20個,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34名、省級傳承人314 名。江西省非遺項目數量逐年增加但補助不變,資金短缺的問題越來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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