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9 油松大樹死亡之謎(上)


油松大樹死亡之謎(上)


趙大敢好不容易承攬到了一單綠化工程,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回到家抱著老婆小蘭就啃了一口。


小蘭笑著推開趙大敢:“你偷吃了蜜蜂屎了,老不正經。”趙大敢說:“279省道綠化工程我中標了,怎麼樣,你老公還有點能耐吧?”小蘭回應說:“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攬到工程不算什麼,掙到錢才算真本事。”趙大敢瞪了小蘭一眼:“別說這喪氣的話,你就等著蘸著口水數票子吧。”


工程很快就鋪開了。趙大敢忙裡忙外,工程進展得還算順利,只是市場上苗木緊缺,這令趙大敢很頭痛。


趙大敢起初與一個苗木經銷商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對方滿口答應保證苗木供應,卻不知什麼原因臨時變了卦,任憑趙大敢好話說盡都無濟於事,估摸著是讓別人挖了牆角。


趙大敢無奈,只好另闢蹊徑,找了個二道販子幫忙。趙大敢原本只是撞撞運氣,沒想到那個叫苟大龍的苗木販子卻滿口答應,要的價也不算高。趙大敢生怕過了這個村再沒這個店,於是主動付了定金。


通道工程用的是3米以上的油松,就等米下鍋的樹苗好不容易有了著落,趙大敢這才喘了一口氣。


油松樹苗很快就運到了施工現場。趙大敢雖然沒做過綠化工程,但是對苗木還多少有些研究,他非常清楚苗木在綠化工程中的地位,因此對苗木的質量很重視。


苗木一棵接一棵地從大卡車上卸了下來,趙大敢一棵挨一棵地盯著看。這些樹苗都帶著80公分的大土球,用草繩緊緊地纏著,每一道都扎得很標準,很結實。


趙大敢發現,這些樹苗除了樹冠不算太標準以外,每株樹都長得很精神,挑不出什麼毛病。工期很緊張,趙大敢也不敢雞蛋裡挑骨頭,立即將樹苗栽進提前挖好的大坑裡,並且給每棵樹都澆透了水。


工程總算按照規定的時間完成了,趙大敢長長地舒了口氣,瞧著道路兩旁高大挺拔、生長旺盛綠得令人晃眼的松樹,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


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趙大敢心情不錯,帶著小蘭視察自己的戰果。趙大敢將車靠到路邊,一邊走一邊欣賞自己的傑作,可是沒走幾步腳底下就跟生了鏽似的,越來越挪不動了,直到定在了一棵松樹跟前。


趙大敢抬頭看了看,又低頭瞧了瞧,心裡面直打鼓,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一路看過來,其他路段栽的油松雖然過了一個冬,卻依然生機盎然,綠色從一簇簇的針葉裡躍躍欲試,爭先恐後地往外面擠。可是眼前的松樹卻跟丟了魂似的,針葉早已變得枯黃,尋覓不到一點春天的氣息。


趙大敢心裡不爽,惱怒地踢了松樹一腳,松樹也沒給趙大敢好臉色,枯黃的針葉稀里嘩啦地掉滿了趙大敢和小蘭的頭。


小蘭低頭看著滿地的松針,禁不住脫口而出:“這樹是不是死了啊?”
趙大敢的臉上頓時烏雲密佈,也不搭小蘭的茬,扭頭又往前走。


趙大敢前面走,小蘭後面跟,走了幾百米後趙大敢停了下來,狠狠地說:“這是咋回事啊,光這片就死了100多棵。”
小蘭說:“是不是你們澆水澆得少了,樹都給旱死了?”
趙大敢說:“怎麼可能,別的我不懂,這個我不會含糊。”
小蘭說:“那這樹是不是生病了?”
趙大敢說:“不像啊,這松樹有個病啊蟲啊按理說應該看得出來,我走了一路也沒發現什麼。”
小蘭說:“那就怪了。”


這事還真是怪了。趙大敢心急火燎地回到住處,喊了幾個人,帶上工具直奔工地,接連挖了幾棵死了的松樹。松樹的根刨出來了,現場的人都傻了眼。趙大敢蹲在公路邊上,欲哭無淚,接連抽了好幾根菸,直到將菸蒂狠狠地踩在腳底:“弟兄們聽好了,這事誰也別透露出去,誰要是說走嘴了,那就是跟我趙大敢過不去。”朋友從來沒有見趙大敢這麼兇過,急忙點頭答應。


更為奇怪的是,春季縣裡組織綠化工程檢查驗收,趙大敢承包的工程成活率不高,卻如數得到了縣裡面撥付的工程款,同時又承攬了縣裡的另外一個綠化工程。直到這個時候人們才知道,新來的縣長是趙大敢的表哥。


出自《故事林》雜誌

2019年09月上半月刊

圖|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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