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7 小说:巡夜人行踪诡秘,不料父亲却是个扒灰老头,忍气独自离家

小说:巡夜人行踪诡秘,不料父亲却是个扒灰老头,忍气独自离家

郝花子之前偷听过石常丰和刘吉的对话,知道这个刘吉是明朝开国功臣刘伯温的后人,但从没有把这人和这么邪乎的事联系到一起。

这样一来,真假《中都秘录》的问题还没搞清楚,爷爷和郝花子又有了新的疑问:这个刘吉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扮做年青人给石常丰当徒弟呢?

正在这时,郝花子手下的一个帮众,有亲戚在县里工作,透露出了消息:公家想在郑家洼平一部分坟场,用来建王家铺砖瓦厂。

郑家洼的坟场有蛇王蛇后闹腾,大家都知道的事,为何偏偏选中这个地方建砖瓦厂呢?莫非和坟场下面可能存在的许氏宝藏有关?

所有的疑问都没办法立即证实。最后,郝花子和爷爷商量,不能死守着石常丰和刘吉这头了,分开行动,爷爷扮成黄雀叨卦的江湖人,一边寻找妻儿一边打听和《中都秘录》相关的事;郝花子自然还是乞丐一个,边乞讨边打听。

说定以后,爷爷白了郝花子一眼,埋怨他说:“这么多年跟着你,搞什么原属我们许氏家族的宝藏,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现在分头行动了,你倒好,扮乞丐都不用化妆,我特么还要置办一些东西!找谁说理去!”

郝花子听了“哈哈”大笑,说:“我本来就是叫化子,当然不用化妆了。老许头您别灰心,一个好汉三个帮,我现在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东西如果真能到手,怎么分配你做主!”

爷爷无奈长叹:“唉!我的老祖宗啊,为何弄这么大一笔财富,几百年后还要弄出这么多的事!可怜我这个不肖子孙,这些年妻离子散,被这个叫化子给坑苦了!”

说笑归说笑,俩人经过多年的相处,感情已经很深厚了,约好每半年回郝花子的老家狮子岗一趟碰头,然后就各自分头按计划行动了。

江湖,这个春秋时期道家哲学发明的词,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一说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又一说江湖就在每个人的心中。

爷爷这些年就背着箱子、带着小鸟“行走江湖”。虽然《中都秘录》相关的情况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但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了儿子和孙子,这比什么宝藏都好百倍,爷爷说。

爷爷讲到这里,我分明看到他眼里又闪着点点泪光。

爷爷说这次去卢炳诚家,不仅受到了热情接待,而且确定了一个事实:公家在郑家洼这一片修建的王家铺砖瓦厂是另有特殊目的,很可能就是和那批宝藏有关系。

卢炳诚当然不清楚我爷爷的底细,闲聊中他说了,他儿子卢国胜大学毕业后,分派到公社工作没有二年,就从北京来了几个人,说是中央安排的,在公社住了足有半个月,这期间卢国胜也被找了多次。

这波人走了没多久,公社就让卢国胜筹备建设王家铺砖瓦厂的事,公社书记多次向卢炳诚表示:厂子只要一建好,卢国胜就是厂长。

最终厂子建好,公社指定了一个人给卢国胜做助手,这个人就是他们塘卢大队的陈保家。

爷爷听了很奇怪,就问:“既然是给厂长做助手,为什么不当副厂长,怎么叫他去巡夜呢?”

卢炳诚笑了笑,说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这个陈保家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清朝末年,陈保家的爷爷辈从外地来这里落了户,已经三辈单传了,陈保家曾参加抗日战争,解放后却没有一官半职,只带了个女子回到家里。

据说他带的这个女子是原来卫生队的,公家指派给陈保家当了老婆。一开始都以为他要和这个女人安稳地过普通日子,可是陈保家隔三叉五离家,也不知道出去干什么,有时三五天,有时半个月,有时可能一两个月都不回来。

后来,那女人怀有身孕,根据推算孩子不是陈保家的。陈保家感觉不对,痛打了女人一顿,一拷问,女人实情说了出来,陈保家如五雷轰顶一般:这孩子是他父亲陈之善的!

父亲这时候插话:“这是摆明扒灰啊!”

我听得一头雾水,脱口而出问道:“什么是扒灰啊?”在一旁抱着妹妹的母亲翻了我一个白眼,喝斥道:“小孩秧子别乱插话!”

后来,陈保家对自己的亲爹和这个女人也没什么招,索性彻底离开了这个家,随便他们造吧。

好多年陈保家都杳无音信,王家铺砖瓦厂建成后,公社突然安排他给卢国胜当了助手,主要工作就是巡夜。

父亲这时候说:“我们来这里不久,看这老陈挺精神的,除了烟抽得凶以外,不像是坏人。”

“老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你没有在外面闯荡过,不知道社会的复杂!处处都要小心为妙。”爷爷关心地说。

“咳,咳……咳,咳,咳……”

说曹操,曹操就到!老陈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进来:“老三,怎么没有煤油了吗?黑灯瞎火的!咳,咳!”

父亲和母亲赶紧从里面向外走,我也跟着出去了。

“还有煤油,这不是为了节省点吗?”父亲一边答应着一边划洋火点亮了煤油灯。

陈保家话说不及一闪身进来,身上背的收音机“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听着很刺耳。他压低声音说:“老三,你才来不久,和谁发生过矛盾没有?”

父亲丈二和沿摸不着头脑,问道:“我只是老实干活,没有和谁闹过矛盾啊,怎么回事?”

老陈歪着头,像在考虑什么,说:“我现在的工作虽然是白班记账,但晚上还有四外张望的习惯。刚才出来小便,分明看一个大个子在你家门口面站着,也不像铁冰大舅,听到我的咳嗽声,他出溜一下跑没影了。所以我就过来问问!”

父亲呵呵一笑,说:“老表兄,谢谢你的关心。兄弟我是大麦扒了皮——尽是人(仁),来小偷也得走空。”

老陈也没再多说什么,告辞回去睡觉了。

这些对话,爷爷在土窑里面听得很清楚,夸奖父亲回答得很合适。

低头考虑了一会,说:“如果老陈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大个子又是谁呢?今晚算了,明天我早早出去,暗中观察一下究竟有谁在盯着咱们。”

“铁冰,离腊八还有不少日子,我教你的功夫也要多多练习,这几天有时间我们老少三辈去探探丁大海的夜班生产!”爷爷手捋着胡子,满眼慈爱地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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