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2 故事:丈夫过世1个月,邻居劝我改嫁,肚里刚怀上的孩子让我犹豫


故事:丈夫过世1个月,邻居劝我改嫁,肚里刚怀上的孩子让我犹豫

1

“嘎……嘎……嘎……”

老尹挠着半秃的脑袋,透过树林的缝隙抬头看天,树冠之外一群乌鸦盘旋在空中,嘴中发出难听的叫声,老尹习惯性地嘬了一下牙花子,嘟囔道:“这么多老鸹子,又有野猪死哪块了?”

想到这,老尹一脸横肉的脸上露出个笑容,旋即想到了什么,颇为苦恼地看着满地的落叶,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落叶堆中,一条浅浅的足迹。

“这人能跑哪去了?真不让人省心!”

老尹抱怨了一句,皱着眉头看向足迹消失的方向,茂盛的树林变得稀松,正当旺盛时候的树冠都变得光秃秃的,白桦和柞木这些本来应该长得笔直的树木仿佛感染上了麻风病一般,变得扭曲歪斜,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一片张牙舞爪的魔影。

“赵成权!赵成权!”

老尹扯着嗓子呼喊了两声,松软的落叶和松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震得抖三抖。整个兴隆林场谁不知道老尹的大嗓门,这位可是有过一嗓门把树上野鸡喊得掉到地上的光辉战绩。然而这么两嗓子喊出去,除了隐隐约约的回声,就只剩下半空盘旋的老鸹子在“嘎嘎”乱叫……

老尹皱了皱眉头,趴伏身子,从茂密的树林中钻向那片光秃的林地里,黄绿色的劳保胶鞋踩在赵成权留下的浅淡足迹上,潮湿的地面滋滋冒水,一股腐烂的霉臭扑鼻而来。

老尹心中嘀咕,林场的人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林子里头走丢了呢,更别提平时就机灵油滑的赵成权了,可是偏偏又两天没见人影,场里领导害怕是遭到下山的熊瞎子或长虫,这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出。

不过老尹的心中清楚,赵成权怎么说都是场子里的老职工,足足两天没见到人影,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不远处传来阵阵叮咚的流水声,老尹倒着身子,用屁股顶开厚密扎人的灌木丛,这里的树木更加枯败,低矮的灌木长满倒刺,稍高的乔木拧歪着身子在风中招摇,发出腐朽的“吱嘎”声。

老尹的黄胶鞋踩在地上,浑圆的硌痛感传来,这里的地上早就没有了落叶,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灰白色鹅卵石,而千百年冲刷这些石头的河水就静静流淌在河滩的边上。相比于十米宽的河道,如今只要有两三米宽的河水显得实在有些不像样子,尽管它现在仍然是松花江源头的支流之一。

河水对岸,是一片半枯死的柳树林,完全没有活着时候那样的婀娜身姿,僵硬漆黑的树干一棵棵紧紧抱在一起,将这里凸显得格外死寂。

老尹见到这片柳树林的时候,脸色一下子阴暗了起来,皱着眉头:“竟然跑这里来了?这小赵到底在想啥!”

嘴上嫌弃,老尹还是东张西望着找了一处河水最狭窄的地方,跳到了对岸,柳树林最前面有一颗遮天蔽日的柳树,足足要五六个成年人环抱,同样是半死的状态,干枯的树枝交错纵横,斜插向天。

老尹轻车熟路地在这棵柳树下找到了一块平坦的青石板,石板上一座孤零零的神龛,常年的风吹雨打已经将神龛的顶盖摧残得花白,看不见原来的颜色,但神龛左右的对联字迹仍然清晰。

——“饮三时风餐雨露”,“保一山富贵平安”。

老尹的话音刚落,一直没停过的山风戛然而止,老尹还贪婪地抽着嘴里的香烟,忽然感到脑袋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枚干枯的柳树枝。

老尹茫然地抬头看去,只见到头顶遮天蔽日的大柳树的树冠上,一团黑影夹在树枝中,不,与其说是“夹”在树枝中,更像是被干枯的树枝绑在上面的,而透过树枝的缝隙,老尹分明看见那团黑影中露出了一张青紫色,面容枯瘦,带着朝鲜族鲜明特征的脸——赵成权!

“嘎……嘎……”

一大群老鸹子扑棱着翅膀从柳树上飞了起来,一时间晴朗的天空被遮盖得阴暗下来,狂风大作,柳树疯狂摇晃,发出吱嘎的声响,无数干枯的树条宛如毒蛇蜿蜒着攀上了老尹的脖子,手臂,然后是全身……

山风重新吹拂起来,大柳树纷乱如麻的树冠上挂着两个巨大的树茧,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嘎的呻吟,神龛前的两枚糖果的塑料包装迅速风化变脆,一截树枝摔在上面,直接打碎了糖纸,露出了漆黑干裂的糖果。

2

太阳刚刚才落山,梁芳却穿上了一身厚实的衣服,走到厨房在铁锅中盛了慢慢一铁饭盒的白米饭,又用黑色的布包得严严实实,翻起衣服的下摆,将饭盒塞了进去,又将衣角掖好。

推开房门,天色灰白一片,梁芳回身将房门上的锁栓好,正要离开,院墙上闪过一个黑影,看不清样子,只感觉是一个瘦小的人。

梁芳恨得直咬牙,顺手抄起仗在房门旁的笤帚扔了过去,怒骂道:“姓白的,你不得好死,天天欺负我这个寡妇,也不怕烂了你的眼睛!”

笤帚砸在泥巴糊成的墙上,掉在地上,院墙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梁芳等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摸了摸怀中的饭盒,没有理会扔出去的笤帚,径直走出了小院。

临近夜色的林场中,工人们经过一天的忙碌,大多行色匆匆往家中走,炊烟在整个林场中升起,正中央的职工俱乐部大声发着最时髦的“迪斯科”音乐,要是放在以前,梁芳准保要进去跳上一会儿舞,然后和丈夫满心欢喜地庆幸在林场的生活。

然而现在,梁芳只觉得那音乐吵闹。

正低头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梁芳一回头,脸上一愣,别人自己完全可以不理会,可是对方是场长的夫人,自从丈夫出意外死后,自己靠着场里的救济活着,总不能得罪这一位。

“芳儿,这么晚了干啥去啊?”场长夫人脸上美滋滋的,看起来正要往俱乐部去。

梁芳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去看看我那死鬼。”

场长夫人似乎没有想到梁芳如此回答,本来还开心的脸上想要强行露出个悲伤的表情,却没能成功,最后化成了一个哭笑不得的丑模样。

“芳儿,小赵死了一个来月了,该放下就放下吧。等过段日子,我让俺家他给你介绍个人家,死的人死了,活的总得继续活吧。”

梁芳点了点头,却没有答应,场长夫人见状,只是叹了口气:“你快去吧,早去早回,最近场子里丢了不少鸡鸭,都说是有熊瞎子过来了,你自己小心点。你的婚事就包在姐身上,虽然你是二婚,不过咱场子里头不少老爷们还是看得上你的!”

嘱咐完,场长夫人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娱乐部走去,梁芳低头摸了摸小腹,在温暖的饭盒下面,是平坦的肚皮,苦笑了一声,要是她是自己一个人,还真的会考虑一下二婚的事,可是肚子里已经有了身孕,又有什么人愿意当这个便宜老爹呢?丈夫过世1个月,邻居劝我改嫁,肚里刚怀上的孩子让我犹豫。

“呦!这不是梁大美人么?”正在梁芳愁闷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靠近过来。

梁芳看到这人,脸上就憋不住的怒气,骂道:“白老三!死一边去!”

“嘿嘿,脾气越来越大了,别介啊,老赵都死了,我再死一边去,你不就一个男人都没有了么?”白老三摇头晃脑,嘴上不停地占着便宜。

凡事就怕碰上不要脸的,梁芳知道跟这种流氓说得越多,只会吃更多的亏,咬牙,低头朝着林场外面走。

梁芳的忍气吞声让白老三更加得意,挖苦道:“赵成权在林子走丢了,连累了去找他的老尹,自己却囫囵个回来了,要我说他会猝死也肯定是因为老尹找他索命了!”

梁芳咬了咬牙,低头一直走到林场外面的大路上,一转身,却没有向丈夫坟地的方向走。

是啊,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的人还去理会他做什么?只是现在梁芳的处境,活人又能有什么好的法子呢?

顺着茂密的树林,梁芳走在一条依稀可见的小路上,脚步越来越轻快,林子里也越来越黑,终于,在走过河上的独木桥后,梁芳来到了她的目的地——山神庙前。

在神龛的泥偶前,这个坚强了一个来月的女人,终于放声大哭。

“山神爷爷,山神奶奶,都说你们是这最灵验的神仙,快给我指条明路吧!这孩子我到底是留下还是打掉,我自己实在是拿不了主意了。”

神龛后的柳树树冠发出吱嘎的声响,不知何时已经少了一个树茧,只是树枝纷乱,别人看不清晰。

忽然一股大风吹到了林子中,神龛后的大柳树摇摇晃晃,一大片漆黑的老鸹子“腾”一下腾空而起,发出“嘎……嘎……”的惨叫,落荒而逃。

正跪在神龛前哭诉的梁芳被这难听的叫声惊得抬起头,没向上看,却猛然转回了头。

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瘦小干干巴的黑影,正慢慢地靠近。

“白老三!你想干什么?”梁芳连忙抹去脸上的泪痕,怒骂道,可是对方没有回话,只是一步步缓慢地靠近着,梁芳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身在荒郊野岭,对方有事场子里有名的流氓混混,他还能想干什么?

“你……你不要过来!”

嘴上这么说着,梁芳已经开始倒退着,一个转身冲进了柳树林中,慌不择路的梁芳没有注意到,整座柳树林正在大风中疯狂摇曳,干枯的树枝忽然变得柔软,仿佛是一头猛兽在梳理嘴边的胡须,静静等待着猎物送入口中……

3

借着手电昏黄的灯光,常乐一脚踹开了挡在面前的柳树枝条,看到林子中密密麻麻难以穿越的样子,气馁地回头抱怨道:“师父,有路你不走,非得穿林子。再说了,有什么事,不能白天来,非得晚上?没听过夜路走多了总要碰到鬼么?”

张国忠猥琐的脸上被树枝刮得满是血痕,手里拎着一根白线,线的另一头悬着一个铃铛,这铃铛并没有垂直地面,而是不合理的轻微偏移着角度,朝向柳树林的深处。

听到常乐这么问,张国忠脸上又青又紫,憋着一肚子火说道:“兔崽子,要不是你当时弄了一只花猫糊弄我,咱们现在至于这么惨?你没觉得这一个来月,咱们一天比一天倒霉,一天比一天晦气?”

常乐恍然未觉道:“没有吧……”

刚说了一半,张国忠飞起一脚踹在了常乐的屁股上,踹了一半,脚底下一滑,整个人倾斜着摔在了树丛中,后背又被荆棘扎得满是血珠,顿时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常乐赶紧将张国忠扶起来,用手电照着,小心翼翼地将张国忠后背的荆棘藤蔓拆下来:“师父,你别着急啊,啥事儿慢慢说。”

张国忠咧着嘴颤颤巍巍说道:“短短一个月,李红兵的车被居民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个洞,还是一连三个!吃饭一共食物中毒两次!拉肚子就更不计其数了,我现在喝口凉水都感觉屁股疼,你个兔崽子好意思说不倒霉?”

他越说越激动,手中拎着的白线要是再粗一点,他都恨不得缠在常乐的脖子上把他勒死。

嘶啦……

张国忠正说话,忽然听到一声脆响,处在刺痛中的后背忽然一凉,然后就听到常乐幽幽说道:“说了别着急,那么激动干啥,这下好了,倒刺把你的衣服划了个大口子。”

师徒身后,李红兵脑袋上绑着绷带,一脸苦闷,刚刚张国忠说的并不完全,他忽略了一点就是花盆掉下来的时候他正在车里抽烟,幸好离医院比较近……

二柱子苦笑了一声,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帮常乐把剩下的藤蔓解开,他觉得当时决定和两师徒一起走绝对是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比高考那些错误的选择题还要错上一点,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开学已经一个月了,自己必须要抓紧了。

“老头,你明知道咱们这么倒霉了,怎么还要求夜间行动,这种环境下,以咱们几个的运气,可是会出人命的!”李红兵问道。

张国忠叫苦道:“我也不想啊,但我总觉得要是再抓不住那猫妖,等它伤了人命,兴许一道闷雷下来就能把咱们给劈死了!”

李红兵沉默了一下,他也有这个担心,这一个月来他们沿途追踪猫妖,所过村子不过是丢了一些鸡鸭,反噬在他们身上的报应已经让人受不了了,要真是让它闹出人命,他们就算不死也得瘫痪啊。

二柱子愤愤不平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它造的孽,为什么要算在我们身上啊!”

张国忠站起身子,将裂成两半的衣服搂了搂,解释道:“咱们叫它是猫妖,其实它是尸,这东西本来就是死物,人死后魂归阴间,尸归尘土,可偏偏这具尸有了猫的魂魄,这是违背天理的,报应又不能算在已经死了的猫和尸体身上,只能算在我们这仨始作俑者上。”

常乐只是抓错了猫,对猫妖的形成没有什么影响,他跟着食物中毒纯粹是跟着另外三人一起吃住收到的牵连。

“猫这种生物,本来就是自然界一等一的捕猎高手,更是少有的会以虐杀猎物为乐趣的生物,当它充分适应了尸体之后,就不会满足猎杀鸡鸭一类,绝对会对更危险的猎物出手,人类就成了它的首选,这是天性,也是本能。”

李红兵脸色越发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抿了抿,眉头一皱,忽然问道:“林子里有东西过来了!”

干枯的柳树林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常乐瞬间躲在了张国忠的身后:“师父,会不会是熊瞎子啊?”

张国忠如临大敌:“总不可能是大媳妇儿吧!”

话音刚落,茂盛的树枝被扒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女人来,虽然头发被树枝刮得乱糟糟,但在手电的照耀下,足以看到她颇为秀美的容貌。

常乐指着忽然跑出来的女人惊叹道:“师父,真的跑出来大媳妇儿了!”

梁芳一路在柳树林中穿行,忽然看到这边有灯光,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要命一样朝这边冲了过来,见到是老少四人时,才终于觉得自己安全了,抢身一步差点跪在了四人面前。

“快,快救救我,后面有个大流氓!”

四人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脸色又惊又喜,常乐咧嘴说道:“大姐,你看清楚了,那可不是啥流氓!”

梁芳这才有功夫回过头,只见在手电的照耀下,那张瘦小身躯的脸孔一览无遗,竟是一张扭曲的长满了白色长毛的脸,看起来像是老太婆,又像是发霉的面包,看到了这样脸,梁芳想起来自家死的那只老猫,当即尖叫了一声,昏死了过去,跌入李红兵的怀中。

张国忠手中的铃铛在半空中自行作响,他冷笑了一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看来上天终究眷顾,让我们将功补过来了!”

4

猫妖一路追来,忽然见到自己的猎物一下变成了五个,嘴巴一咧,发出一声嘶吼。

二柱子这才发现,它原来没有牙齿的牙床已经长出了一排排细小尖锐的白牙,在灯光下一晃,宛如梳子一样。

张国忠同样发现了这一点,冷哼了一声:“看来这一个月你没少吃血食!不过就凭这么一排小牙就敢在我面前叫唤,红兵,弄它!”

说完,他自己退到了一边,李红兵看了看他,他看了看李红兵,常乐咽了咽口水,二柱子扎巴扎巴眼睛……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张国忠一瞪眼睛说道:“还等啥呢?”

李红兵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没有完全控制拘魂索吧,一般碰到鬼物它都会自动现身,只不过前一段时间它好像冬眠了……”

“冬眠?”张国忠瞪大了眼睛,“别胡咧咧了,它看起来是条蛇,不代表真的像蛇一样会冬眠啊!况且现在是六月份啊,你家蛇六月份冬眠啊?你以为是南半球。”

李红兵无奈地耸耸肩:“我估计是因为这段时间运气太差了的原因吧!”

二柱子赶紧对张国忠说道:“老头,兵哥不灵了,你就赶紧出手吧,对付个猫妖不在话下吧?”

张国忠愣了一下,有些肉疼地将手中的铃铛递给常乐,咬牙道:“帮我拖一会儿!”

说完,从常乐背着的包裹中取了一个漆黑的小包裹,翻找着什么。

猫妖起初还对几个人有所警惕,眼见着半天没人做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攻击,不知何时悄然退到了林子中,隐去了身形,只有常乐手中叮当作响的铃铛证明它并没有离开,反而是隐在暗处,准备随时偷袭。

树林沙沙作响,几人警惕地观望着四周,二柱子催促道:“老头,找到合适的东西没有。”

“别催嘛,祖师爷留下的好东西不多了,得谨慎点,用完了就没了。”说着,张国忠已经从包裹中拿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瓦罐。

喵……

一声极为嘶哑的猫叫声传来,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常乐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月光下,常乐那张憨厚的脸上,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了一层又白又长的汗毛!

常乐瞪圆了双眼,露出惊恐的神情,刚要张嘴说话,却只来得及发出“唔”的一声,就感觉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一张一合,上下牙碰撞发出咔咔的声音,同时舌头也不由自主地往外面伸着。

张国忠面色一变:“快,堵住他的嘴巴,别让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说时迟,那时快,二柱子当机立断地把鞋脱了下来,扯下两条袜子,捏着常乐满是长毛的嘴巴将又臭又酸的袜子塞了进去,常乐直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被熏得还是怎么了,却是已经再也不能咬到舌头了。

喵……

又是一声嘶哑的猫叫,仿佛钉子划在了玻璃上一样刺耳。李红兵闷哼了一声,脸上开始长起了白毛,脑袋上的绷带开始往外渗出鲜血,他感到脑中似乎有一根铁棍,在翻天覆地地搅和着脑子。好在他平时受拘魂索折磨颇多,一定程度上对疼痛有所免疫,可抵挡不住从脑中传来的阵阵昏厥,这种感觉跟当时被花盆砸到脑袋时一样。

就在他感觉自己眼前已经一片片地发黑时,本以为在“冬眠”的拘魂索飞速地游动了一下,顺着脖子攀附在他天灵盖上,这阵昏厥才得以缓解。

就在拘魂索游动的时候,李红兵明显感觉到怀中的梁芳身子一抖,他叹了口气,将梁芳轻轻放在一旁的地上。

喵……

在一声猫叫传来,这次中招的却是张国忠,老头朝着深林大吼了一声:“别他妈嚎了!知道你九条命,想要跟我们一命换一命是吧!这可是你逼我的!”

边说话,张国忠的脸上边长起了白毛,同时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水被灌进去,同时面色逐渐变得铁青。他一咬牙,将瓦罐砸碎,里面白花花的粉末露了出来,他捡起一块碎瓦,猛然割开了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滴在了白色粉末上,和成了粉色的泥糊。

张国忠猛烈而急促的呼吸着,仿佛溺水的人,痛苦无比地看向二柱子:“这次得借你点东西了。”

说完,语调高亢地大声。

“青天高,黄地厚,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食熊肥,食蛙瘦,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重复完最后一句,二柱子只感觉自己的肩膀一轻,在他的视线中,第一次看到一个婴孩形状的鬼魂从肩膀上被张国忠一把抓了过去,被抓走的婴儿极为愤怒,铁青色的脸上胀满了紫红色的血管,一抬头露出如同黑洞的嘴巴,扭头就要咬向张国忠的手掌!

张国忠双手灵巧飞快地躲过了这一下,与此同时手上的粉色泥糊在小鬼身上涂了起来,粉末一凃,本来还凶恶的婴儿竟逐渐呆滞起来,只有四肢还在挥舞着挣扎,一双漆黑色无眼白的眼球还目露着凶光,死死盯着张国忠。

张国忠面色越发青紫,嘴唇已经开始浮肿,变得有些漆黑,他用尽了全力对手中的小鬼断断续续道:“你……再不帮忙……你的宿主……也要被弄死了!”

听到这句话,小鬼挣扎的四肢忽然顿了一下,那双漆黑的眼珠蒙上了一层浊白色的皮膜,就像是四脚蛇的瞬膜一样。随着这层皮膜出现,小鬼再也没有了挣扎迹象,张国忠用尽了全力向外一抛,小鬼已经消失在了空气中。

5

猫妖将口鼻浸泡一处水洼中,眼球斜向上,死死地盯着林地中的一处,忽然感到脖子上一重,一双纤细的小手顺着脖子摸到了脸上,猫妖眼珠疯狂乱转,却发现骑在自己脖子上的小东西似乎有无穷的力量,任凭它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猫妖的双手以正常人难以做到的角度扭曲着,抓向自己的脖颈,刚行动到一半,那双纤细的小手上传来了难以抗拒的力量,只听到噼里啪啦地一阵声响,猫妖的整张脸已经从水洼中转了一百八十度,清晰地看到了骑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家伙,旋即视线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中。

粉色的小鬼小手扒拉着手中无精打采的头颅,嫌弃地将身上的粉色泥糊蹭在了猫妖的身上,眼中的皮膜忽然收了回去,它抬起头看向二柱子所在的方向,再次消失在了空气中。

“呸,呸,呸!”

常乐费力地将嘴里的臭袜子拽了出来,指着二柱子嚷嚷道:“柱子哥你也有点太损了吧,就没有别的东西能塞么?”

张国忠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看向周围的林子中:“没想到啊,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它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幸好二柱子身上的小鬼够猛,要不然咱们今天说不得就都要交代这里了。”

提起这个,二柱子对之前所见到的一幕幕还心有余悸,忧心忡忡地问道:“老头,那小鬼一直就在我身上?”

张国忠摆了摆手:“放心吧,只要你跟着李红兵在一起,有他身上的拘魂索,那小鬼再凶,也不可能杀了你。你供养上几年,再请个师父把小鬼一送,还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呢。”

李红兵捂着脑袋说道:“我们现在算是安全了?”

张国忠嘬了下牙花子:“哪能啊?都说了猫有九命,没了一条还有八条呢,咱们得赶紧过去,要不让它重新活过来麻烦就大了,我可没有第二罐赶尸粉了。再说,它吃了神像大耗子,咱们可以用它追踪纸人张。”

刚说完,常乐忽然坐直了身子,竖着耳朵:“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作品名:《鬼事怪事:泥菩萨》,作者:雪乍暖。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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