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4 四十歲中國藍領獨闖加拿大的十年

四十歲中國藍領獨闖加拿大的十年

四十歲中國藍領獨闖加拿大的十年

認識張先生已經四年有餘,每每聽到或看到類似的同胞情況就更堅定了做本地生活類服務的決心與信心。

移民加拿大長路漫漫,真的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的決定,這不是一個跟風隨大流的事情,三思而後行而後擇優質項目辦理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以下是我們整理編輯的關於張先生的來加拿大近十年的生活工作的故事,希望可以幫助到大家能更具象的理解一個藍領出國的心情與在國外生活打拼的不容易。


01. 沒有什麼輸不起

“我是2007年10月1日來加拿大的,那一年,我剛好40歲,我不會英語,連26個英文字母也記不全。我初二就沒再讀書了。”

張明的生平令人心酸:出生在青島的遠郊,家境貧寒,以種地為業。14歲時,母親因為癌症去世,15歲時,他輟學打工。只用寥寥數語和一聲長嘆,他便概括了自己的前半生:

“最早是在青島的餐館裡當小工打雜,早上4多點鐘就起來炸油條、做包子,全身都沾著麵粉,特別累,經常在凳子上一躺就睡著了。後來,還賣過汽車,弄過批發,幹過餐館,都很辛苦,也都沒掙到錢,婚姻也不是很順……感覺沒有路可走了,真的很迷茫。”

“07年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大姐,從加拿大回來探親,她看到我這種情況,就幾次跟我說:‘你來加拿大吧,中國勞動力多,1個工作有100個人搶,加拿大勞動力少,100個工作等1個人挑。’她很熱心告訴我:‘現在商務籤不是很好弄,但我認識可以辦旅遊籤的中介,只要10萬塊。辦不成,全退給你。辦成了,你幹個兩三年,別說十萬,幾十萬都輕鬆賺回來了。你沒錢的話,我可以先借你。’我聽了之後有點心動。”

2007年秋天的青島,夜色清冷,人跡闌珊。張明徘徊在街頭良久,最後望了一眼這座空空蕩蕩的城市,豁然下定決心。

“反正已經一無所有了,也沒什麼輸不起的。到外面的世界去闖闖,說不定還能闖出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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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的青島

就這樣,張明借了大姐10萬人民幣交中介費,然後,兜裡揣著500加幣,破釜沉舟地踏上了加拿大的土地。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兒子翔翔,臨走的時候,翔翔才7歲。

“我先坐火車去的上海,再從上海飛多倫多,我姐帶著我兒子去青島火車站送我,我跟他說,爸爸要去跑業務,過幾天就回來了。兒子好像也有預感,止不住的哭。我沒哭,以為也就去個兩三年,哪裡會想到這一分開就是10多年!”

“到了多倫多皮爾遜機場,我直接去了老鄉家借住2個月,交了400加幣住宿費,身上就剩下100加幣了,我特別的心慌,趕快打聽怎麼找工作掙錢。老鄉說:‘你身份都沒有,怎麼找工作?’我就愣住了。出國之前,大姐和中介可都沒有跟我提,在加拿大找工作還需要身份!”

如何獲得身份?老鄉出主意讓他申請庇護。據瞭解,很多像張明這樣的底層赴加打工者都是花幾千加幣請律師,律師幫助編造故事申請庇護。就算申請沒通過,還可以一邊等待上訴,一邊持臨時工卡在加拿大合法工作好幾年。只是,在申請庇護期間,甚至拿到楓葉卡之前,很多年都不能回國,否則無法再次返回加拿大。

張明非常為難,回去吧,高額的債務如何還清?不回吧,幼小的孩子又該如何相聚?最後,他猶豫中只能選擇鋌而走險。然而,他申請沒通過,但他成功拿到了臨時工卡,決定先生存下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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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倫多市天際線


02. 按摩拼的是力氣活

“我在國內幹過小餐館,來到加拿大,幾個老鄉都勸我:‘這邊開餐館的中國人實在太多了,開一家賠一家,有的做了10年8年,才發現根本掙不到錢,好多後來都改行做按摩了,倒是這按摩能掙不少錢。’

“我還納悶呢。在國內,按摩大多是女人在做,而且很多的按摩是有色情服務的。我一個男人,怎麼能幹這行?後來才知道,在加拿大,法律管的嚴,按摩店要是提供色情服務,一旦有人舉報或投訴,會罰得相當重。所以這裡做按摩的很多是男人,因為男人力氣大,按摩拼的是力氣活。”

就這樣,張明決定改行做按摩。但隔行如隔山,要做按摩師並沒油那麼容易,那時,多倫多的華人按摩學校沒有幾個,而且學費都很高,他花不起這錢也耗不起時間。而老鄉們也都各自忙於生計,更不可能單獨抽時間教他,他只能想個辦法:偷偷學藝。

張明做得一手好飯菜,便藉著中午送飯的理由,送到老鄉所在的按摩店裡,順便觀摩他們如何推拿捏揉。老鄉吃了張明做的那麼多飯菜,實在過意不去,就順便指點指點,張明聰明好學,觀摩了一段時間,心裡也有了幾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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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倫多市政廳廣場

“我懂了點按摩後,就去周邊的按摩店裡找兼職的活,10多年前那時候不像現在,管的不嚴,沒有按摩執照也可以兼職上班做。但也因為這樣,做兼職的人多,互相競爭,很多時候需要隨叫隨到,比的就是誰先到店,誰就先得到活。我當時連自行車也沒錢買,有時中午,一家老闆電話打來,說有客人來了,我撒腿就跑,多倫多的太陽非常曬,我就在大太陽下狂跑20分鐘,滿頭大汗的趕到店裡,那時候做一個活是15加幣。”


“因為經常跑東跑西,飯也顧不上吃,實在肚子餓得不行的時候,就去麵包店,買一個最便宜的麵包。麵包剛吃上一半,又有別的店老闆電話打過來,說有活,催我過去,我捨不得扔掉,就把吃剩的麵包放進塑料袋,藏到旁邊的樹叢裡,然後趕快跑去幹活,幹完活,我再跑回來,撿起麵包繼續吃完。”

“大年三十發晚上,我正和幾個老鄉一起吃年夜飯火鍋,有家叫足浴店的老闆娘打來電話,說來了幾個客人要按摩,問我能不能做?我二話沒說就跑去了。老闆娘很感動,跟我說:‘太謝謝你了,我今晚到處找師傅都找不到,大過年的,誰都不願意出來,你真是幫我大忙了!又說:‘你這人挺勤快挺實在的,你以後就在我這裡做吧。’就這樣,我從兼職變成了全職按摩師,再也不用再東跑西跑的了,我也挺感謝這位老闆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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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歲中國藍領獨闖加拿大的十年

多倫多市聖勞倫斯市場


03. 凳子當床睡了三年半

這時,張明已經從老鄉的住處離開,搬到了士嘉堡的一家家庭旅館。家庭旅館在多倫多非常普遍,二房東租下一棟房子,然後在每個房間擺多張床,再按床位出租,一棟房子能住十幾個租戶,大家共用衛生間和廚房。雖然難免衛生環境上有些髒亂差,但畢竟房租非常便宜,往往成為大陸底層新移民頭幾年的安身之所。

“我剛搬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冬天了,所有的床都住滿了,我只能好在車庫住了一段時間,車庫沒有窗戶,也沒有電燈,更沒有暖氣,夜裡氣溫都零下了,把我冷的好幾次都被凍醒,幸虧教會的一位大姐,及時送了一床被子,那真叫雪中送炭啊!我這輩子都會記得的!”

幾天之後,張明搬到了二樓的房間,四人一間,每人每月300加幣,但是,對當時一窮二白的他而言,這是一筆大數目了。

“好在來多倫多後認識了一家教會,專門接待像我這種底層的大陸新移民,在生活上幫了我很多的忙。牧師也讓我免費住在教會的禱告室裡,兩條長凳一拼,褥子一鋪,晚上就是一張臨時的床,白天就可以拆開。我在這張床上一睡就是3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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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住在教會的長凳床

雖然生活過得十分清貧,但張明心裡挺開心,他把教會當成自己的家,把教友們當自己的親人,大家分享甘苦、也互相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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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在默默祈禱

不久之後,他順利地考到了按摩師執照,按摩一次近一個小時,顧客支付15加幣。老闆拿7加幣,按摩師拿8加幣。顧客有時也會給按摩師小費,一般是5加幣左右,有些出手大方的會給到10加幣,甚至15加幣。這些顧客大多是越南裔的美甲店老闆或美甲師。於是張明又開始琢磨了,難道美甲業是更好的謀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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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工作過的按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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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美甲學校只有我一箇中國人

“我按摩做了一陣子後發現,美甲比按摩更有前途。按摩是個體力活,一天最多隻能接待十個顧客;但美甲不一樣,是個技術活,一天能接待十五六個顧客,而且,做美甲到了六七十歲還能做下去,做按摩的花這個歲數可不行。所以我就問那些老闆,做美甲的中國人多不多啊?他們都說中國人很少,做美甲的清一色是他們越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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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美甲學校授課

張明這才知道,在當時的加拿大,美甲業基本上是越南人的天下。要入這一行,首先要考美甲師執照,若沒有執照,美甲過程中出現任何問題,客人可以舉報,美甲店也可能會被關掉。


但是,要想拿到執照,需要通過考試,而對英文不好的華人來說,要參加考試,就需要花錢找中英翻譯陪考,而且即使考取了執照,也很難進入越南人為主的美甲業市場,因此很多華人望而卻步,知難而退了。


“但我跟別人不一樣,越是難的事,我就越想試一下,就一直想找機會。正好認識了一位朝鮮族的阿姨,剛在士嘉堡開了一家美甲店,我就問她要不要招人,她也希望自己店裡的業務多樣化一點,就說:‘你來吧,我在店裡放張按摩椅,你可以一邊做按摩,一邊學美甲。’”


張明到了這位阿姨店裡,跟著店裡另外兩位朝鮮族美甲師學習,為了能學以致用,他也開始積極的準備美甲師的資格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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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倫多市美甲店

“我花了一千多加幣,到美甲學校報名,可學校老師是越南人,用越南文講課,我一句也聽不懂,也就是去打個卡,走個過場;學校學生也都是越南人,他們都盯著我看,沒有想到居然有一箇中國人來學美甲,他們都好奇著呢!我也感覺挺不自在的…”


“不過,其中有一個越南女同學對我還不錯,她叫珠珠,非常和氣,每次見我都衝著我笑,打招呼,她不會說中文,就跟著我學,她特別聰明,中文學的很快,E而我越南文還是學不來。我倆交流後來都用的中文。再之後,一來二往,就處出了感情。”


經過三個月的培訓後,越南老師找來一摞英文樣題讓張明回去背。他一下就懵了,1000多道題,這其中還包括大量的專業術語,而他幾乎一個英文單詞都看不懂!


“多虧了教會的一位大姐願意幫我,她英語水平很高,也是花了很多時間,才把那1000道題全給翻譯成中文,考試當天一大早,大姐還陪我去考試,她站我旁邊幾個小時,150道題,我做一道,大姐就翻譯一道。第一次的考試,我沒有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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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又回去大量的做題,一個月後,我再次報名參加第二次考試,但按照規定,第一次考試陪我去的翻譯,第二次不可以再用,我還好另想辦法。幸好,教會另一位大姐說願意當我的翻譯,陪我去考。第二次考試的時候,我還是特別緊張,壓力特別大,當我最後知道考過了,心裡真的特別感恩。要沒有這兩位大姐幫我這麼多忙,我哪裡指望能考上啊?”


正式拿到執照後,張明一天平均能接待十五六位顧客,每位顧客美甲時間大約在20分鐘左右,費用是25加幣,其中老闆拿10加幣,美甲師拿15加幣。顧客也會給美甲師5至6加幣小費。做美甲後,收入慢慢穩定了,張明將所掙的錢都寄給了大洋彼岸的家人。


“最想念的就是兒子,只要有時間就跟他打電話,問問他的學習和生活情況。最開始是買國際漫遊卡打電話,但是太貴了,之後有了QQ視頻,再後來就通過微信視頻,兒子經常問我,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就說,快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會等什麼時候。”


9歲、10歲、11歲……兒子一年年長大,而自己只能隔著冰冷的屏幕和他聊天,卻不能陪伴身邊,令張明非常內疚,所以,經常寄擔心給兒子,以彌補作為父親的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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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居然能說英語了

做美甲師的這十來年,張明積累了非常好的的口碑,他的認真、細緻、誠懇、勤快也深得客人的青睞。


“他們會認為男人做美甲,審美眼光一定跟女人做美甲師不一樣,男美甲師一定有獨到的地方。再加上我做完手指甲,腳指甲,還能給他們做全身按摩,我態度也好,很多客人就指名讓我服務。”


“我們店裡來的大多都是老外,在加拿大,指甲就是人的第二張臉。不管男女老少,參加婚禮、葬禮、聚餐、約會,都喜歡把指甲做得非常好看。客人都喜歡一邊做著指甲,一邊跟我聊天,我英語不好,總是聽不懂,非常尷尬,後來我想了個辦法,不管他們說什麼,我都點頭微笑。客人看我微笑,覺得有人在認真聽,他們也很高興。”


“其實,這活要的就是手快眼快,我是手快眼快這種,但就是嘴不快,不善於講話,如果我嘴能快一點,英文能好一點,小費也一定會更多的。”


英語一直是張明的攔路虎。儘管他四十出頭,但好學的精神決不亞於哪些年輕人,一直想有所突破。他曾在工作之餘,堅持去上了兩三年的英文補習班。只是,曾有其他華人笑他英文水平太差,讓他自尊心大受打擊,但這些加拿大本地的客人卻恰恰相反,總是誇讚他、鼓勵他,讓他敢開口去講英語。


“有個加拿大本地大叔,經常來店裡修指甲,他特別熱心,掰著指頭一個一個地教我記one、two、three、four一直到ten,我就用手機錄下來,開車上下班的路上一遍一遍的反覆聽。我還聽一個叫Hello英語的電臺,專門告訴新移民應該如何英語。同事們也教我用聯想記憶的方法記單詞。慢慢地,我開始敢開口交流了,老外來了,我還能聊上幾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能說英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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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被罰了1000加幣


張明技藝精益之後,也曾有過想過自己獨立開美甲店的想法。但一次被重罰的遭遇,讓他徹底的打消了他的“老闆夢”。


“在加拿大開店,老闆有時比員工還要辛苦,非常操心,因為老闆也得幹活,還經常要提心吊膽,沒準哪天檢查的來了,哪個地方出錯,就會罰得非常重。”


“2011年有一天,管衛生許可的政府官員來店裡檢查,正好有一個客人進來想做按摩,我擔心出問題,不是很想做,但老闆娘非常堅持,讓我趕快去,我剛把手搭在顧客的肩上,準備做肩膀按摩,那個長官馬上走過來,大喊:‘不可以!’我反問:‘我有按摩師的執照,也有美甲師的執照,為什麼不可以做按摩?’於是那個長官說:‘你個人有按摩師執照也不行!因為店裡的老闆沒有申請按摩執照,你在她店裡做就是違法的!’”


因為不懂法律的關係,張明和老闆娘各自被罰了1000加幣。張明既心疼又委屈,心疼的是這筆罰單是他大半個月的工資;委屈的是這並不是他的過錯,都是老闆娘的主意,憑什麼他要遭背這個黑鍋?


“我準備上訴,可老闆娘趕快勸我:‘你在加拿大千萬別上訴,別和加拿大政府作對,這樣對你以後拿身份沒什麼好處。你就認了虧吧。’我當時一聽,真的怕身份不保,就非常害怕,也不敢上訴了,乖乖交了罰金。後來我才知道,在加拿大,老百姓非常注意維護自己的權益,告政府的事很非常多,這很正常,並沒有什麼好好擔心的。也是後來,別人告知我,如果員工上訴,證明過錯不在自己,美甲店就會被關門叫停,對老闆娘非常不利,所以她當時才會嚇唬我!”


萬幸的是,這樣的遭遇,在整個10年中,張明只遇到過這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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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扛不住的職業病

2012年,張明再婚了,妻子就是他在美甲學校越南同學珠珠。


珠珠以前通過親屬移民來到加拿大,之後成為公民。婚後,張明一直擔心的身份問題得以解決——但,更多像他這樣的的大陸打工者,身份問題依然存在,有的甚至徹底黑在了加拿大。所以,張明是非常幸運的。更何況,珠珠溫柔、賢惠、善良,兩人這些年同經生死患難,相當恩愛。


“她是個十分好的女人,總是替別人著想。跟我結婚後就主動說,通過她的身份把我兒子申請過來。我朋友都說,能找這樣的媳婦是我命好,又不是親生的,哪個當後媽的願意背這個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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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在海邊

之後,翔翔順利移民到加拿大,此時,張明和珠珠已經有了女兒,可翔翔與繼母和妹妹都相處的非常好。翔翔在多倫多讀社區大學,週末也去打工,和父親一樣,他也是個單純、能吃苦耐勞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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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士嘉堡地區租了一個兩居的小房子,房租1700,珠珠在家相夫教子,有空也做點零工。張明肩上的擔子更重,工作也更加拼,但年過五旬後,他漸漸發現身體大不如從前。


“我們做美甲師的,沒有醫保,平時有點毛病都自己扛,扛不住了才會求教會的牧師幫忙,牧師就帶我去他好朋友開的診所看病,那個醫生也是基督徒,知道我的經濟能力不行,就免費給我看病。”


之後,張明第一次被送進了醫院,而且還是急救。


“那天,剛把顧客送走,特別累,打算躺在沙發上休息,沒坐穩,暈倒在地上,鼻腔全是血。同事們嚇死了,趕快把我送去醫院,醫生進行全身檢查都花了一天半,最後才查明原因,是頸椎嚴重供血不足。醫院賬單來了,居然花了5000多加幣!


“我看到賬單,都傻了。這回,又是教會的牧師幫我,去醫院求情,把5000加幣減下來,最後減到500,而且,這500加幣不用一次交清,可在一年內分期付款。我這才鬆口氣,省下這麼多錢!”


這次頸椎病後,張明並沒有太也沒有在意,還是照常工作,直到去年,他發現自己開始出現習慣性的劇烈頭痛。


“幾乎每週都要頭痛好幾次,我懷疑是洗甲水中毒。因為我們做美甲從不戴口罩,主要是怕帶口罩引起客人誤會,就沒有采用保護措施。我只能去看醫生,檢查結果下來,發現還是頸椎引發的神經性頭痛,跟洗甲水沒有關係,是職業病,是長年累月低頭幹活造成的,不能再這麼拼命做了。”


張明太無奈了,這一行做了那麼久,要改行,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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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多虧了Uber,救了我一命

不得不放棄美甲行業之後,朋友推薦張明去附近的電子廠當質檢員,這份工作倒是比美甲輕鬆,而且不會傷害到頸椎。只是工資太低,一小時才掙12加幣,一天不到100加幣,不像做美甲,一天起碼能掙150加幣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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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在電子廠

“電子廠錢太少,都不夠房租和日常開支的。我正猶豫呢,就有人推薦我,下班後可以跑跑Uber。我一琢磨,正好電子廠6點半上班,2點半下班,下班之後,還有很長時間,可以乾點副業,補貼點收入,挺合算的。多虧了Uber,救了我一命!”


簡單註冊後,張明開始當Uber司機,通常跑到夜裡10點到11點才收工,雖然回到家時,已經精疲力竭,但他還是很開心,因為給他好評和讚語的顧客非常多。他這一年半跑的里程數是4萬,接單2612次,接單率為96%,取消率為零,星級評分為4.96,已經做到了鉑金級,還獲得了Uber車主獎勵計劃。

四十歲中國藍領獨闖加拿大的十年

“Uber也幫我實現開出租的夢想。我在青島時,就想開出租,但發現弄個執照,各種審批很麻煩,就放棄了,哪裡能想到,我居然能在加拿大開出租,還能說點簡單英語,接觸從全世界各地來的客人!我都佩服自己!這麼多年,我對多倫多完全不熟悉,生活就是兩點一線,現在帶著客人到處跑,大街小巷都轉遍,也很長見識,多倫多真是個好地方!”


現在,張明做著3份工作。週一至週六,從早晨6點半到下午2點半,在電子廠做質檢員,2點半下班之後,開始跑Uber到晚上10點多;週日,從早晨8點到下午6點,在士嘉堡的美甲店做美甲師,6點下班後,開始跑Uber到晚上10點多。他週一到週日基本無休,平均一天工作16個小時。勞累著,堅持著,也盼望著。

四十歲中國藍領獨闖加拿大的十年

如果您在多倫多叫Uber時,遇到一位氣質溫和,做事認真,擅長按摩和美甲,英語不怎麼好,但愛點頭微笑的中年司機,也許,他就是張明。

四十歲中國藍領獨闖加拿大的十年

寫在最後。希望有計劃來加拿大的朋友,一定要規劃清楚出國後的生活,切不可頭腦一熱決定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張先生的案例只是其中比較典型的一個,還有很多來到加拿大新的生活非常順心順義,最重要的還是您來加拿大的心態。留學移民整個過程中的環節較多,且有很多細節容易出現致命的錯誤,而且有政策更新等問題,所以一定要提前做好規劃,或者找我們(ABC留學移民諮詢中心)或其他專業的移民顧問付費諮詢後再開始著手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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