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玉成和李秀成為例,小論太平天國的軍閥體制

1856年的天京事變中,東王楊秀清、北王韋昌輝、燕王秦日綱被殺,第二年翼王石達開出走,第一代天國領導人幾乎損失殆盡。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不是沒人才,就看有沒有機會了。

陳玉成和李秀成脫穎而出,號稱太平天國後期的“雙子星”。

以陳玉成和李秀成為例,小論太平天國的軍閥體制

以陳、李二人為首的眾將通力合作,首先摧毀了江北大營,讓清軍大將向榮憂忿而死。隨後在三河戰役中,一起全殲湘軍精銳李續賓部,湘軍元氣大傷。通過一系列戰役,扭轉了天京事變後的頹勢,天京的威脅暫時緩解。

以陳玉成和李秀成為例,小論太平天國的軍閥體制

江南、江北大營

這樣的一片大好形勢,貌似天國又回到了正軌。從表面上看,不過是換了一撥領導人,其他照舊,其實骨子裡發生了質變。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誕生了真正意義上的“軍閥”,以及大軍閥下的小軍閥們。

天平天國的信眾主要是廣西客家人,在拜上帝教的傳播中,有很強的群體色彩。中國幾千年封建時代,基層管理組織本質上是家族制或者宗族制。一個人首先要受到族規的制約,犯了錯由族長和長老們處罰,典型的如《白鹿原》,祠堂就是懲戒所。

以陳玉成和李秀成為例,小論太平天國的軍閥體制

楊秀清

太平天國也必然分為了大大小小的各個宗派小團體,不過在楊秀清時期,由於其崇高的政治和宗教地位,加上鐵腕統治,下面的人必須絕對服從,地方的財政統一上交“聖庫”。即使雄踞一方,手裡沒錢,那就翻不起大浪來。

楊秀清死後,情況就不同了,中央已經沒有一位強權人物了洪秀全自己嗜權,可又懶政,又要陳玉成、李秀成這些人去賣命。紅口白牙的說說不頂用了,總得給些好處。

經濟上,可以截留上交給“聖庫”的錢,手裡有錢了。政治上,則和中央的大佬們互為同盟,相互扶持,例如洪仁玕和陳玉成,林紹章和李秀成。如此這般,這些地方實權派們逐漸坐大,越發有尾大不掉之勢。同理,陳、李對下采取同樣策略,給錢給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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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成

前期陳玉成佔據天京上游的安徽等廣大地區,所屬人馬都是精銳,勢力最大。1859年,22歲就晉封英王。反觀李秀成,比陳玉成大十幾歲,地盤只有浦口的幾個城池。直到1859年,才晉封忠王,晚了整整一年。

當有了東進蘇南和南下浙江的機會時,當時的第一大佬陳玉成依然不想放過,甚至想將英王府修建在蘇州城。對李秀成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容有失。

即使賄賂洪天王,也要拿下這個機會

最終富庶的蘇南和浙江落入了李秀成和堂弟李世賢手中,一下新建了蘇福省、天浙省。李秀成終於可以和陳玉成平起平坐了,這是洪秀全樂意看到的,不能讓一方坐大。

以陳玉成和李秀成為例,小論太平天國的軍閥體制

李秀成

陳、李作為大軍閥,下面則是大大小小的小軍閥。太平天國後期總共封了2000多個王,裡面也有分權的企圖。李秀成西征時把蘇福省交給陳坤書,不料洪秀全將陳坤書封王,脫離了李秀成的遙控。

既然成了軍閥,首要的就是擴大地盤、招兵買馬,這樣才能持續坐大。再不濟,也務必要先保存實力。有了這樣的心理,就難免失敗。

安慶會戰,為了解圍決定會攻武漢,可是有人只顧擴編壯大實力,不按期抵達前線,整個戰略計劃直接破產。不得已陳玉成又折回安慶,可是10幾萬人馬甚至無法衝破1萬多湘軍的阻擊,所向披靡的陳玉成不靈了。

天京救援戰,李秀成彙集幾十個王,30多萬人攻不下曾國荃的雨花臺,40多天後撤圍而去。李鴻章圍攻蘇州,李秀成都知道“八王”已經動搖,控制不住了,勸譚紹光放棄算了。結果“八王”殺了譚紹光,開城投降。

以陳玉成和李秀成為例,小論太平天國的軍閥體制

李鴻章

不是陳玉成、李秀成不行了,而是從上到下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誰都不願意犧牲自己,為他人做嫁衣。到了關鍵時刻,陳、李其實都無法真正掌控下面的人,這樣的隊伍,就是拼湊起來的一群烏合之眾,焉能不敗!

李秀成保護幼天王到最後,但被俘後搖尾乞降,未全力救援安慶,被人詬病。陳玉成則誓死不降,顯得更為壯烈,評價頗高。我只想說,

如果兩者交換位置,陳玉成未必能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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