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成親後夫君對我溫柔體貼,陌生瘋女人卻叫我快離開他


故事:成親後夫君對我溫柔體貼,陌生瘋女人卻叫我快離開他

謝安想要殺我,我日復一日做的夢都在向我傳達這個訊息。

可我不信。

1

我連續幾天晚上做同一個夢。

或許是因為夏季暑熱,所以我連續幾晚都睡得不太踏實,迷迷糊糊中我似乎聽見了水滴的聲音。

“滴答——”“滴答——”

一聲聲如同催眠曲一樣,我漸漸的暈眩。

那是在潮溼的地道里,有水滴落的聲音,我一個人在幽深的地道中,扶著潮溼的牆壁,驚懼的一步一步試探的往前走著,直到我看見一個人。

一個女人。

她蜷縮在洞角,聽見腳步聲後表情麻木的抬頭往這邊偏頭望了一眼,一雙眼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空洞,絕望,我愣在原地,我其實知道這是一場夢,因為我記得我入睡陷入深沉睡眠前的每一分鐘,我知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這一切都不曾真實的存在過,可我耳邊還可以聽見水滴的聲音,一聲一聲的,真實的可怕。

我悄悄的往後退了一步,問她:“你是誰?”

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極快的抬起頭來看我,卻沒有回答,頭髮亂蓬蓬的遮住一整張臉,唯有一隻眼睛,黑漆漆的發著亮從頭髮的間隙中望向我,我覺得她的目光痴痴的可怕,所以閉上眼睛,一聲聲的對自己說:“快點醒過來,快點醒過來——”

地上的那個女人卻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直直的撲上來,手指鉗子一樣死死的抓進我的皮膚裡,一字一句她臉貼的如此之近,以至於我可以看見她髮絲間隙透出來的那隻眼睛倒映出的我的模樣,她瞪著我的眼睛,語氣幽深:“離開他——離開他——我到今天這個樣子,全是他害的——他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狼——離開他——快跑——”成親後夫君對我溫柔體貼,陌生瘋女人卻叫我快離開他

我尖叫出聲,猛的睜開眼睛,水青色的帳簾寂靜無聲,身邊的謝安被我驚醒了,微俯過身抬手探向我的額頭,他還沒醒透,語氣有些迷迷糊糊地問:“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我驚魂未定,夢裡那個女人的嘶吼句句在耳,我在謝安的目光下瑟縮了一下,打量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溫潤如墨的眼,溫文爾雅如同上好的書卷,這個男人躺在我枕邊五年了,我不相信他會害我,他眼裡的關切一層一層的溢出來,我想應該是我最近心思憂慮過重了,所以鬆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謝安的臉,扯著唇角笑起來:“沒,夢魘魘住了而已,天還早,你快去睡。”

他含糊的應了一聲,重新睡過去,我想著夢裡的那個瘋女人,一場真實的夢而已,我心神不寧的轉過身,看見自己手腕虎口上被指甲掐出來一道月白色的指痕,愣了愣,我掀開衣袖,雪白的一截小臂上,赫然五道被指甲抓出的痕跡。

我捂住唇,渾身僵硬。

還好我飛快的查看自己的右手,指甲上有很輕淡的痕跡,是我自己抓的。

我輕輕的閉上眼,水滴的聲音,那個女人淒厲的嘶吼聲,聲聲在耳,我嘆口氣,想我這樣心神不寧,大概是因為要遇見傅言的緣故。

2

隔天是傅言的生辰,賀禮是謝安準備的。

我進屋的時候看見桌子上放著三幅卷好的畫,謝安正在另一邊,卷著另一幅畫卷,畫卷已經卷的只剩一半了,剩下的半卷畫上依稀是美人淡藍繡碎花的裙裾,他望著這幅畫的目光專注,手裡的動作慢條斯理,像是在對待最珍貴的珍寶。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走過去視線從這些卷畫上一一掃過,隨意拿起一幅畫卷想要打開的時候,他卻驀然抓住了我的手,神情冷凝,他很少這樣緊張,所以我放下畫卷調侃他:“你還不如送他數十二八佳人,相信我,傅言對真實的美人比較有興趣。”

不知是否是我錯覺,他這才長舒一口氣,繼續去卷手裡最後一幅剩下的半卷畫卷,卷完才抬起頭來看我,唇邊的笑意味深長,清俊的一張臉,問我:“你語氣這樣熟稔,是送過他美人?”

我知道他是無言之語,但我卻驀然渾身僵硬起來,半響從嗓子裡擠不出一句話來,所幸他沒有注意到我的失態,他把四幅畫放進卷軸中放好,抬頭望過來,對我說:“走吧。”

我僵硬的衝他笑笑。

傅言是江南的水路總督,所有江南的生意向外地輸出都要經過水陸路,所以傅言的這個生辰過得可謂是風光至極,官商兩道都要給他面子,我當然也要去,謝安雖然近些年已經將生意漸漸接手,但是他是我宋家的上門女婿,大多商鋪認的還是我這位宋家的獨女。

我和謝安到傅府的時候,宴席已經開始了,燈火通明的偌大的傅府熱鬧非凡,我是已出嫁的女眷,所以由小廝引著朝後院去,後院和前院隔開,由傅言的正妻招待我們。

我對於這樣的場合一向懨懨,到了後院就獨自一人坐在亭中飲茶,趴在亭上望著倒映著燈光的湖面,茶過三巡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走過來一位女子,薄紗輕衣,妝容嬌媚,是傅言一貫的審美,她看著我笑,伸手指了指這一片歌舞笙簫,搭話問:“你瞧這無不無聊?”

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笑笑,沒有回答,她卻自來熟的上前攀住我的手,將我拉起來,興致高昂的說:“瞧著這些女人聊天怪無聊的,走,我帶你去看樣好東西。”

還沒等我拒絕,她已經半拉著我往前面走過去,我瞧著這裡人聲鼎沸,撕扯起來太過難堪,所以順著這個女人的力氣,跟著走了幾步。

走到中庭假山矗立的地方的時候,這個女人卻停下了腳步,輕輕的呀了一聲,然後抱歉的看著我,說:“我有東西忘在後院了,你等等——”說完就匆匆的消失在夜色裡。

這裡離後院並不遠,但是假山林立,黑黢黢的一片,極少有人經過,我想著傅府裡的人還不至於這樣的大膽,心裡一慌,正要走的時候,從旁邊的假山裡突然斜剌剌的伸出一隻手,攥著我的手腕將她用力一拉,就拉進了假山裡。

嘴上被一隻手捂得緊緊的,陌生的男人一隻手桎梏著我的掙扎,他身上的酒味濃的讓人窒息,我努力在黑暗中睜大眼睛,他卻沉沉的聲音裡帶著戲謔的笑意:“宋菱,我們多久沒見了?”

一道驚雷劈在耳邊,我渾身的汗毛聳立,捂著我嘴的那隻手卻鬆開了,我已經不敢叫了,我一直以為,他早都忘記我了,誰知道他竟然還記得我,我深吸一口氣,在黑暗裡勉強的笑起來:“傅總督——”

這一句話卻不知怎麼的惹惱了他,他低低笑起來:“傅總督——怎麼?成親之後這是要和我劃清界限嗎?”他說,“我瞧見你的那位丈夫了,清俊非凡,也難怪你忘記我了,你說——我要不要去和他聊聊?”他說完作勢起身。

我將盈滿眼眶的淚嚥下去,在黑暗中露出一抹笑,手拉住他的前襟,偏偏無可奈何,聲音擠去一絲嬌怯來:“別,傅爺——”

傅言滿意我的表現,伸手在我的下顎上摸了一把,旁邊突然傳出一聲響動,黑暗裡一抹人影閃過,我整顆心都提起來,過了片刻卻遠遠的傳來兩個小廝的談話聲:“爺上哪裡去了?前廳的客人們都在問。”

另一個回:“大約是到後院去了吧。”

傅言嘆了一口氣,低聲的罵:“就先饒了你這一回。”

我放下心來,看著他諸色的衣袍的下襬劃過嶙峋的石峰,身影融在黑暗裡,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一直到宴會散席之後,傅言也沒有空出時間來找我。

3

我和謝安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謝安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我不由得有些忐忑,輕聲的去試探他:“永哥,怎麼了?”

他這才猛然回神,手放在我的頭上摸了摸,扯扯嘴角:“沒什麼。”

我也是滿腹的心事,所以沒有追問下去。

傅言——傅言——只要想到這個名字就心神俱焚,我以為他已經忘記我了,指尖深深的陷進掌心裡,我扭頭看了一眼在我旁邊的謝安,他眉眼寧靜,這是我的夫君,我共度一生的良人,我捂住嘴,絕望的想,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沒等我想出解決的辦法,傅言就找上了門。

我真的太大意了,傅言生辰之後的數天,我像往常一樣到酒莊的時候,下面的小廝選了幾壇最好的梨花釀,見我來了就說:“小姐,傅府的姬夫人定了幾壇酒,想讓您親自送過去,說傅總督生辰那晚和您相談甚歡,想要再見您一面。”

我的心裡驚濤駭浪,偏偏謝安在我身邊,我只能望著這些酒強裝著鎮定,謝安看了眼我的臉色,語氣有些擔憂問:“你臉色不好?要不要我陪你?”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出聲打斷了他:“不要——”我的聲音尖銳,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所以緩緩心神,勉強的笑笑,放柔了聲音說,“不用,我們女人家談話,你一個男人去做什麼?”

謝安看起來還是有些猶豫,目光擔憂的望著我,我面上的神色已經恢復正常,笑著望著他:“沒事,姬夫人還能吃了我不成?”

謝安面色舒緩,抬手將我的垂落的發挑到耳根後,低著頭溫柔的望著我:“那你早些回來。”

我告訴自己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嘴角上揚,我嗯了一聲,才轉身坐到外面的馬車上去。

傅府早有人在外面接我,身邊的傅家小廝接過酒罈,一路引導著我穿過水榭閣臺,直到一處院落,才停下來,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姬夫人在院內等您。”

我知道有一場難打的杖,所以理理髮髻,整理衣裙,客氣的衝這個小廝笑了笑才推開木門,有人在院落中的槐花樹下聽見聲音轉過頭來,傅言一臉映入眼簾,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我,嘴裡胡言亂語:“你好狠的心,這就忘了你傅爺了。”

我忍著難堪,笑出來:“傅爺——”

他走過來攬住我的肩,擁著我往裡屋裡走,我的腳步死死的定在原地,傅言回過頭,臉上的笑意已經淡了不少,挑著眉問我:“怎麼?還看不上你傅爺了?”

我強忍著,指尖順著他的胸膛往上流連的點點點,表情嫵媚:“傅爺,瞧您說的,早知道是您,我一定好好沐浴梳洗,今天來的這樣匆忙,您看的上我,我可不能敗壞了您的興致。”

傅言一言不發的望著我,在我漸漸不安的時候猛地笑出聲來,眼裡光芒大盛,我忍著噁心,笑意不減:“下次,我再來見您。”

我心不在焉,根本沒有注意,只想趕快擺脫他,傅言卻說:“不過不能白白讓你這樣走了,總得留下點東西來。”

我從傅府出來的時候上了馬車才敢捂住唇哭出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傅言就是一頭畜生,我曾經與虎謀皮,如今搭上自己,也怨不得旁人。

那是四年前,我父親去世,整個酒莊大亂,我扛得心力俱疲,更何況那個時候還有一家釀酒的盛氏,我酒莊生意一落千丈,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想到了一條絕路。

傅言是眾所周知的,我安排了一場巧遇,傅言果然對我上了心,我吊著他的胃口,欲擒故縱,他對我言聽計從,水陸兩路全部不對盛家開放,他把盛家的生意逼得死死的,直至我們宋家東山再起,盛氏家破人亡。

可是到這一步,我總得付出點實質性的東西,往同樣下了藥的傅言房裡一丟,直到第二天天明。

我去換人的時候,我兢兢業業了大半年,終於安心下來,這位傅總督果真是忘了我。

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為什麼四年後,他突然對我湧起這樣強烈的興趣。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我坐在馬車裡咬著自己的手指甲,一陣陣的絕望。

4

我回到宋府才擦乾眼淚,感覺無恙才進府。

我焦躁不安,但我將這些情緒隱藏的很深,謝安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一切照常,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裡,輕聲問:“謝安,你愛我嗎?”

謝安睡得迷迷糊糊的,還是下意識的摸摸我的發頂,輕聲哄著我:“乖,睡覺。”他的語氣寵溺,我在他的懷裡卻瞪大了一雙眼,伸出手攥緊他的前襟,望著他緊緊閉上的眼睛,執拗的問:“你愛我嗎?”

謝安轉頭望向我,神智朦朦朧朧的,只是笑,問我:“最近怎麼了?快睡。”他嘟囔著,很快又重新沉沉的睡過去。

我不是一個患得患失的人,這話我曾經問過他一次。

我和謝安相遇的時候是在三月初春。

當時一位老人家在路邊擺著一局殘棋,十文錢一局,贏了這位老人家就奉還十銀,輸了也就輸這十文錢而已,我對此不屑一顧,往往來來這幾年,我從未見過有人贏過,這局殘棋,本就是不能破的死棋。

吸引我注意的是坐在老人對面的那位男子,寒風凜冽,他穿的卻極為單薄,看得出十分的窘迫,但是相貌清俊,低眉思索的樣子很認真,凍的通紅的手裡捏著一顆黑子,靈活的翻轉著。

我遠遠的忍不住笑了一聲,心裡想著,凍成了這樣,手倒是挺靈活的。

沒想到從酒莊辦完事回來之後又遇見了他,縮在一棵柳樹下,三個大漢拳打腳踢,旁邊跟著那位老人家,旁觀有圍觀的人,低聲的討論著:“聽說是贏了人家的棋,拆了臺,這家老人的兒子不樂意了,怨他斷了他們的財路,所以往死裡打。”

我恍然大悟,抬眼從手起腳落的間隙中望過去,他的一張臉貼在地上,微薄毫無血色的唇死死的抿著,被打成這樣,一句哀叫求饒都沒有,一雙眼黑的像最濃的墨,透過人群朝我望過來。

這人,倒是有身傲骨。

我是個商人,唯利是圖的商人,讓我大發善心的去救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直到我再次看見他。

他奄奄一息的半躺在我酒莊外面的石獅子旁邊,我到的時候,酒莊的夥計正罵罵咧咧的出來趕人:“喂喂,醒醒,要要飯到別處要去。”

這樣的難堪的境地,他虛弱的半睜開眼,明明是他落得這樣的地步,那眼神卻讓人覺得卑微的是自己了,他沒有說話,掙扎的站起來,轉身慢慢的走,我踏上階梯,等三階臺階邁上去了,就聽見身後噗通一聲,我極快的轉過身,那抹背影已經倒在地上了。

身旁的小廝要把他踢走,我猶豫了一下,抬手阻止了他:“背到莊內安置起來吧,總歸是倒在莊鋪門口,就當是積善行德吧。”

我就這樣收留了謝安,給他請了大夫,救了他一命,後來他醒了之後,我在莊內給他安排了一份差,他極聰明,上手很快,自從我爹去世之後,這宋家所有的擔子都壓在我的身上。

謝安永遠都知道分寸在哪裡,他將他該做的事都做的很好,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幫著我的忙,不諂媚,不倨傲,不爭鋒,平時你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但是在你需要的時候,他永遠都在,輕輕淺淺的笑。

我很難不對這樣的男子動心,除了那萌芽的淺淺的喜歡外,我有自己的考量,他沒有外勢,我嫁給他,亦或是他入贅,我不需要擔心宋家的家業不保,他能力也有,性格正好,可以分擔我肩上的擔子。

嫁給誰都是嫁,況且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我們在第三年成婚。

成親一年後我問過他這個問題,那時候我對他的感情已經越來越深,晨起的時候我問他愛不愛我,他當時也沒有正面問我這個問題,只是笑笑,問:“最近怎麼這麼傻氣?我們都成親一年了,現在還想著問我這個問題。”

他被我纏的沒有辦法,神色突然恍惚起來,神色回憶,像是回到了我沒來得及參與的過去,他的聲音有種不真實的恍惚:“喜歡過——”他像是在回憶他曾經喜歡過的那位姑娘的音容相貌,我望著他的表情僵了一下,神色僵硬,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他:“她是誰。”

然後他極為認真的和我解釋:“我曾經流落街頭,賭棋的時候賭贏了,被人打得半死,她剛好路過救了我一命,那時我昏昏沉沉的看著她,看著她的臉,那盈盈的笑意,我就在想,我一定,一定要報這份恩情……”

我當時真的以為他在說我,他其實難得這樣哄我開心,所以我笑起來:“油嘴滑舌。”

他只是抬頭望著簾帳,目光專注,過了很久才極輕的笑出來。

可是現在回憶起這些,只叫我更難受。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天毎亮一點,我的心就越煎熬。

我不敢得罪傅言,整個宋家都得罪不起。

傅言當年能讓聲勢浩大的盛家敗下來,如今也能讓我宋家敗下來。

我轉過頭,望向謝安,悄然嘆了一口氣。

5

謝安醒過來去酒莊了,我一夜未眠,謝安走後,我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還是長長的狹窄的地道,溼膩的泥土帶著淡淡腥味撲鼻而來,插在地道旁洞壁上的火把的火光寥弱,昏黃的光昏沉沉的照在幽深的地道中,直至昏暗的燈光消失在前面似乎要吃人的一片黑暗中。

我認識這條地道,我們宋家世代釀酒,這條地道估計是釀酒遺棄不用的。

我上次做夢的時候似乎也是這裡,怎麼會在這裡?我走了兩步,這條地道並不長,我很快就走到了頭,空蕩蕩的地道里,什麼都沒有。

我這才感到失望,失望之後就是漫天的寂靜帶給我的恐懼,我轉過身,然後聽見一個人急促的喘息聲,空蕩蕩的響在地道中,我站在不遠處,看見先前夢見過得那個女人從地道的另一頭朝這邊跑了過來,她渾身狼狽不堪,臉被掩在紛亂的長髮之下,她一邊扒著地道的洞壁往前面跑著,一邊驚慌失措的往後面瞧,像是有什麼在她的身後惡狠狠的追趕著她一樣。

突然她腳下被殘破的拖在地上的衣服一絆,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驚愕的瞧著前面的這個女人,她努力了幾下也沒有爬起來,整張臉被掩在地道的泥土中,我聽見這個女人傳來的低低的啜泣聲,一聲一聲,嗚咽聲像是深夜大風拂過樹梢,然後她兩隻手用力的向前扒著,整個身體趴在地面上努力的向前蠕動著。

這種場景太過駭人,我想要尖叫,想要跑,卻喊不出來也動不了,我只能看著這個趴在地上的髒兮兮的女人一點一點的蠕動的向我爬過來,就在這時,地道里突然響起了第三個腳步聲,一道欣長的黑影被地道中的火把投射到昏黃的洞壁上,拉的極長,像是來討命的惡鬼。

一道男聲涼悠悠的不緊不慢的響在地道中,傳的極遠:“你在哪兒?”

你在哪兒——

在哪兒——

哪兒——

整個地洞都回響著這個聲音,在地上蠕動的那個女人像是在這聲音裡崩潰了一樣,卻不敢哭,她絕望的低聲朝我這個方向無聲的吶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

整個地道開始崩潰,搖搖晃晃的,紛紛亂亂落下的石塊中,這個女人抬起頭來,淒厲的嘶喊著:“謝安——謝安——你不得好死——”我僵在原地,那眉那眼,分明是我自己。(作品名:《聽說,他想殺了我》,作者:紙醉金靡。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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