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湖湘多才俊,這湖南一家人,可都是來自北方


自古湖湘多才俊,這湖南一家人,可都是來自北方

自古湖湘多才俊,說的是湖南當地人。我這湖南一家人,可都是來自北方,來自孔孟之鄉山東。

湖南一家人的家長是我大伯父,老人家是南下幹部。一九四八年,已任連長職務的他,被部隊選派到湖南邵陽。開始在縣委,後來到市計量局任黨委書記。大伯人高馬大,說話粗聲粗氣,很有山東人氣派。大伯只上過初小,文化不高。為了這,還引出了一段我大媽千里尋夫,保衛婚姻的故事。


大媽在老家那真是老嫂比母,奶奶去世早,我父親兄弟六個,二個女姊妹,再加上大伯的兩個兒子,真夠大媽辛苦的。大媽潑辣能幹,還是個大腳,操勞大家庭無怨無悔。她只盼丈夫能早日返鄉,過上有人幫有人疼的日子。

萬萬想不到,等來的是大伯從湖南寄來的離婚協議書。這下子,全家老少都炸了鍋。於是,大媽領著七歲的大兒子,抱著一歲半的小兒子,坐上火車,直奔湖南,找俺大伯算帳去了。


自古湖湘多才俊,這湖南一家人,可都是來自北方


大伯新找了個女大學生,年輕又漂亮,最主要是有文化。不是大伯花心,組織上也黙許這件事,為了黨的事業,找個好助手也算兩全其美。

大媽這一來,好事給攪黃了。組織上可不能讓人家說,黨的幹部都是“陳世美”。再說,看見親生的兩個兒子,再讀讀老父親含淚寫的《告子書》,知道妻子為了全家老少出了大力,大伯心也軟了,七尺漢子也掉下了男兒淚。他惜別了新人,一心一意和大媽過日子了。在湖南他們又生了兩個女兒。大伯十年前高壽去世了,我六叔就成了湖南一家人的新家長。

六叔是齊魯才俊,一九五九年以全縣前三名的成績,考取西安交通大學供發電本科。六叔大學畢業分配到新疆石河子發電廠,很快成為技術骨幹,入了黨,組織重點培養對象。

六叔來湖南的原因,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

年輕大學生又是一表人才,六叔受到女孩們的傾慕。後來六叔和設計院一名資料員戀愛了,姑娘非常漂亮,在父親的像冊裡我見過她的照片。不用說,那時的六叔是多麼的幸福和快樂啊!

不幸發生在倆人登記結婚的時候,六叔也想不到,姑娘家庭出身地主,是黑五類的第一類。組織上找六叔攤牌,不準與她結婚,否則斷送個人前途。那個年代個人前途就和生命一樣,六叔和姑娘都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據說是女方提出分手,六叔無處發洩內心的苦悶,就給在青島醫學院讀書的小妹寫信,一天一封信。我小姑很焦急,擔心她六哥出事,就給湖南老大哥去信求援。大伯一聽立馬坐火車去石河子,把失魂落魄的六叔領回邵陽家裡。

事有巧合,一天,大伯的上級地委孫專員,在計量局見到沒事溜達的六叔,一眼就看好了。一打聽未婚娶,馬上給大伯下命令,讓你弟和我女兒結婚,時間訂在二十天後。大伯從心裡願意這門親事,也擔心弟弟安不下心。他沒拒絕領導的好意,就算應承下來了。

六叔畢竟年輕聽話,看老大哥難為的樣子,知道都是為自己好,也就勉勉強強答應這門婚事。這真叫閃婚,當新婚十天後六叔要回石河子,六娘都哭成了淚人。六叔還十分不解的問大伯,她哭什麼?唉,他是多麼不用心。

後來六叔調回邵陽熱電廠,擔任總工程師。六娘是婦女幹部正派能幹,倆人日子越過越好,感情也越來越好了。六叔和六娘退休後搬長沙住,兩個女兒都在省城安家,小女兒是醫學博士,前年到美國做訪問學者。


自古湖湘多才俊,這湖南一家人,可都是來自北方


順哥是大伯的大兒子,湖南一家人第二代的老大。

順哥和我小姑同歲,婆媳倆幾乎一起坐的月子。他從小不愛學習,經常自嘲壞了書家門風。

當年順哥七歲跟母親去的湖南,幼小的他聽懂了親孃的哭訴,從擔驚受怕到逐步適應南方生活,他也吃了苦頭。在他的記憶裡,小時候的老家才是最快樂的地方,村後面的那條大沽河,夏天游泳冬天滑冰。還有沙窩地裡的地瓜花生,摘蘋果打山楂,抓麻雀追兔子……

順哥對我說過,在湖南每天都能想起老家的事,管不住自已。退休後,他幾乎每年都要回山東一趟,我接待他不下五次了。

今年過年他又回來,還把兒子孫子都帶來了。冬天老家農村太冷,孩子們都凍回青島住,人家順哥和大嫂子在爺爺老屋住了一個月,還說沒住夠。他逢人就說:老家人親,山東人心眼好。

看來,順哥的心,一直系著故土。

作者王愛國,筆名艾國,企業經理,青島人,離退休越來越近,離文學也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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