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電影《霸王別姬》是個悲劇,悲劇的根基源於對性別的扭曲認知,在這場悲劇裡,程蝶衣的藝術形象是美的也是可憐的,還有一個形象是醜的也是可怕的,那就是戲份不多,但足夠讓人毛骨悚然的張公公。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張公公其實年齡不大,演員童弟的表演讓人拍案叫絕。他不說話,只用“啊啊啊”幾聲,就把這個生理和心理扭曲的人展現得淋漓盡致。臺上演著“霸王別姬”,但其實臺下的他才是“霸王”,左右著戲班所有人的命運。張公公看上了小豆子,直接擄走不容解釋,作威作福已是多少年的規矩了。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張公公是個失去生育能力的男人,他嚮往女人,也羨慕男人,他什麼都有,唯獨希望沒有。當小豆子顫巍巍地說現在是民國二十一年時,張公公才尖起嗓子“男人”了一回。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封建王朝閹割了張公公的性別,又賜給他榮華富貴,讓他對這個王朝徹底忠心耿耿,當朝代交替,張公公意識到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會像男人的能力那般逐漸失去時,他癲狂地毀滅一切,包括眼前的小豆子。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這場“強姦”戲徹底摧毀了小豆子的心理防線,絕望的人生讓他不得不走上“性別混淆”的另一條路,從張公公府上出來,小豆子收養了一個男嬰,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這個男嬰既是小豆子的希望,也是他的人生節點——從小豆子變成了程蝶衣。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幾十年後,虞姬抽起了大煙,霸王賣起了西瓜,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張公公呆坐在戲院門口賣著菸捲,老命如同一隻螻蟻,他是皇室的附屬品也是犧牲品,他沒有家也沒有將來,皇帝沒了,他也什麼都沒了。與當年的威風相比,這等人生差距,恍若隔世。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影視劇裡那個“公公”最恐怖】

我國的影視劇中不乏公公的描寫。《九品芝麻官》裡的李公公,一張側臉寫滿兇狠邪惡,一張老嘴罵遍朝廷文武百官,可惜就是罵不贏九品芝麻官包龍星。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大宅門》裡的常公公滿臉和藹,肚子裡卻盡打著小算盤想剝削別人家的家產。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繡春刀》裡的廠公魏公公,權傾朝野位極人臣,他是自古太監行業的“人生巔峰”,身為“天子奴”,他左右朝綱對群臣施以酷刑,位與天子齊也嚐盡了阿諛奉承。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文藝作品中但凡提起“公公”,多數與陰險狡詐邪惡冷血有關,他們的一生與政治相連,他們的命運大多不得善終,頗有點像舊社會里大戶人家的看門犬,既仗得了人勢,也被棍子打得最慘。

《霸王別姬》裡的民國眾生圖鑑——張公公

《霸王別姬》裡的張公公僅有三場戲,完整的臺詞只有一句,但他非人非鬼的形象無疑是整部電影裡最讓人恐懼的,事實上他也確實殘害了不少男男女女。影視作品中“公公”的形象常常被藝術的放大誇張了,忽略掉的是這個群體因為歷史原因造成的悲哀性的存在,也許那樣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但是教訓還在,警戒我們:人性不可以被扭曲,否則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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