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成与林徽因发现的稀世国宝:唯一一座流传千年的大唐寺庙


山西五台山佛光寺被梁思成先生称为“诚我国第一瑰宝”的佛光寺大殿。佛光寺始建于北魏,唐武宗灭佛时被毁,被毁前的大佛光寺影像被描绘于几千里之外的敦煌石窟,可知这座寺庙在唐宋时代五台名刹中的地位。图为佛光寺山门。

日本学者曾经断言:“在中国大地上已经没有唐朝及其以前的木结构建筑,想去看唐代的木构建筑只能去日本的京都、奈良。”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在1937年的的某一天,一对惊艳绝绝的建筑家夫妇翻山越岭,几经波折发现了一座遗存千年打破日本断言的寺庙——佛光寺。图片是进入山门时映入眼帘的一座经幢。

最早发现这座寺庙的就是梁思成林徽因夫妇。梁思成写道:这座庙宇是建在山坡一处很高的台地上,面对着一座大院,周围有二三十棵古松环绕。它是一座很雄伟的建筑物,有着巨大、坚固和简洁的斗栱和深远的出檐,一眼就能看出其年代的久远。图片是换个角度拍摄的经幢。


20世纪30年代,中国建筑学家梁思成与林徽因从美国留学归来,投身于对中国古建筑的考察与研究发现之中。他们始终坚信,在中国会有唐朝木制建筑的存留。图为1937年林徽因爬木梯考察的经幢就这眼前这座经幢,图中背景殿宇是文殊殿。

1000多年的战火,1000多年的风霜雨雪,一座木建筑能够从公元10世纪保存到20世纪,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奇迹! 正殿居于高台之上,俯监庭院,东南北三面峰峦环抱,唯独西向朗阔,所以寺门和正殿都是向西的。

发现这个奇迹就来自一个偶然,梁思成偶然在一本画册《敦煌石窟图录》61号图中发现一幅唐代壁画“五台山图”,里面绘制了佛教圣地五台山的全景,其中一座叫“大佛光寺”的庙宇引起他们的注意。图为山门右侧即南面的伽蓝殿。明崇祯时始建,清康熙年间重修。伽蓝是寺院道场的统称。佛说有十八神保护伽蓝,即美音、梵音、天鼓、叹妙、叹美、摩妙、雷音、师子、妙叹、梵响、人音、佛奴、颂德、广目、妙眼、彻听、彻视、遍视。


于是,他们不辞辛劳,在战争阴云的笼罩下,前往山西的群山峻岭中搜寻到了这个隐藏了千年的古寺,而佛光寺寂寞多年的山门也终于被打开。一座建造于公元857年,保存完好的唐代木构建筑就这样被发现了,被誉为“亚洲佛光”的它距建造之时整整1080年。图为伽蓝殿。

也许你去过五台山,但你不一定去过这个隐藏在一角却绽放着熠熠光辉的寺庙。佛光寺位于山西省忻州市豆村镇东北6公里的佛光山中,远离我们通常意义上的五台山景区,因交通不便而人迹罕至,这反而使它在千年岁月里得以保存。图为伽蓝殿。

梁思成写道:那高大的殿门顿时就给我们打开了。里面宽有七跨,在昏暗中显得更加辉煌无比。在一个很大的平台上,有一尊菩萨的坐像,他的侍者们环他而立,犹如一座仙林。图为北面向南的文殊殿,共五间,结构奇绝,细查各项手法,则似属北宋的形制。


梁思成接着写道:进入佛光寺,就好像穿越千年时空,梦回到大唐盛世。几乎站在院内每一个角落都可以将寺院的全貌一览无余,这种布局正是体现了开放、包容、质朴、大气的盛唐气象。图为文殊殿。文殊殿辅作。昂的采用使得整个外檐斗栱带上了几分凌厉之感。昂,具有出檐及降低檐口的作用。

图为文殊殿。

图为文殊殿。柱础。

图为文殊殿。“正殿中既然有宣和壁画,则可知宋时也曾有一番建筑重建,是必然的事实,可惜缺乏文字记载的资料。”

图为文殊殿后部外墙及台基。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佛殿乳下有明宣德重修的题名,门额上题‘佛光真容禅寺’,大明万历四十二年十二月日奉旨重修,御马监太监”。“补间辅作仅出华栱两跳,其下面不用栌斗,所以不放在阑额上面。第一跳华栱与第一层柱头枋相交,跳头上安翼形栱,如后世的三福云。第二跳跳头上安令栱,与批竹式的耍头相交,以承罗汉枋。后尾第一跳偷心,其余与前面完全相同。”

佛光寺东大殿是唐代保存至今的唯一一座宫廷式建筑,完全体现了大唐建筑的精髓。斗拱雄大,出檐深远,犹如大鹏展翅搏击长空的印象,使本来显得有些压抑的建筑产生了一种轻灵舒展的态势。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佛光寺东大殿正面。梁思成写道:“殿前面居中五间都装版门,两尽间则装直棂窗。两山都砌雄厚的山墙,唯有最后一间辟直棂窗,殿内后部的光线由此射入。”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佛光寺外檐斗栱。“柱头上有‘七辅作双杪双下昂’,即出跳四层,其下两层为‘华栱’,上两层为‘昂’的一种斗栱。”“殿的斗很大,尾定坡度缓和,广檐翼出,全部庞大豪迈的气象与敦煌壁画净土变相中的殿宇极为相似,一望而知是唐末五代时的原物,柱、额、斗、门窗、墙壁,全用土朱刷饰,无彩画。”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唐代覆盆式莲花柱础,左右地栿各遮盖了一部分。“柱础之方,微小于柱径之倍,前檐诸柱都有‘覆盆’,以宝装莲花为装饰覆盆之高约为础方的十分之一,与营造法式所规定的大致相符合。莲瓣宝装之法,每瓣中间起脊,脊两侧突起椭圆形泡,瓣尖卷起做如意头,是唐代最通常的作风。”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两山墙的后部高处也辟直棂窗。”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檐柱的柱头。“檐柱的柱头微侧向内,角柱增高,所以所谓‘侧脚’及‘生起’都很显著。”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立柱已开裂。佛光寺外檐斗栱。“柱头上有‘七辅作双杪双下昂’,即出跳四层,其下两层为‘华栱’,上两层为‘昂’的一种斗栱。”“殿的斗很大,尾定坡度缓和,广檐翼出,全部庞大豪迈的气象与敦煌壁画净土变相中的殿宇极为相似,一望而知是唐末五代时的原物,柱、额、斗、门窗、墙壁,全用土朱刷饰,无彩画。”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殿的台基。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大殿内所见屋顶。“内柱与外檐柱之间,即外槽之上,也用短月梁联系。殿内上部做小方格的平闇,支条方格极小,与日本天平时代的遗构相同。国内则如河北蓟县独乐寺,辽代观音阁,也是用这种做法。” “‘平闇’和‘平棊’都是后世所谓天花板。平棊内所分的方格颇大,形如棋盘,平闇则方格密小……”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梁上的墨迹。梁思城写道:“我们已急不能待地把布单撕开浸水互相传递,但是也做了半天才洗出两道梁。土朱一着了水,墨迹就骤然显出,但是水干之后,墨色又淡下即去,又隐约不可见了。费了三天时间,才得读完题字原文。可喜的是字体宛然唐风,无可置疑。”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殿前大门。“殿前面居中五间都装版门。每门扉都是双扇,版门后用五道楅。每楅一道在门外面用铁门钉一路,每路用钉十一枚。每扇并装铁铺首一枚。铺首门钉都很瘦小,与门的权衡颇不相称。”


图为1937年,梁思成立于佛光寺大殿内。木梯应是当初测量所用,相机脚架也出现在画面之中,还能见到宫灯挂于廊下。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1937年,林徽因站在塑像下。“1930年前后,寺僧曾一度重装佛像,唐塑的色泽,一旦就‘修毁’了,虽然塑像体形大致得存,然而所给予人的印象和艺术价值已减损了很多,是极可惋惜的。”

图为1937年林徽因考察佛光寺。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佛光寺内的唐代塑像。因为重装的缘故,面部表情雷同,数量虽超过南禅寺,个人以为并不及南禅寺的生动。右下角天王像下便是宁公遇的小像。“坛的一角有供养信女像一躯,殿门南侧有沙门像一躯,都是等身写实像,这两尊像人性充沛,与诸佛菩萨是迥然不同趣味的,这一点最初并不太令人注意,只觉得他们神情微妙,但我们也不知道像与寺史有什么样深的关系。”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对比重装前的照片,真的很想剥去裱褙,见诸像本来面目。“主要诸像的姿势很雄健,胁侍像的塑法,生动简丽,本来都是精美的作品,可惜经过后世重装,轮廓已稍模棱。而且色彩过于辉映刺目,失去醇和古厚之美。所幸原型纹摺改动的很少,像貌线条,还没有完全失掉原塑趣味物征。重装是以薄纸裱褙的,上面敷上色彩,我们试剥少许,应手而脱,内部还可见旧日色泽,将来复原的工作还是可能的。”


图为佛光寺东大殿,佛光真容禅寺。这是1922年佛光寺内部造像的照片,反映了重装前的风貌。“小野玄妙是日本佛教美术学者、净土宗学僧,其于1922年考察五台山诸灵迹。随后的1925年,常盘大定派遣太原县美丽兴照相馆主前来佛光寺照相,惊知中央释迦牟如来形像上变化,左手上持宝珠、袈裟及衣纹加的色彩甚俗恶。”

图为祖师塔。“祖师塔之莲瓣形券面,束莲柱,朱画的人字形‘影作’。”

图为祖师塔旁的石经幢。

大佛光寺模型。大佛光寺全寺建筑文物纵跨北魏、北齐、唐、宋、金、元、明、清、民国等9个朝代,其年代跨度之全,在中国的古建筑中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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