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2年,一個年僅26歲的怪癖學者,突然拋出了一部不可思議的書

十八世紀以後,西方浪漫主義美學反對社會生活的理性化、功利化和機械化,熱衷於古希臘人的審美世界。

正當這些“希臘的樂天派”高唱讚歌的時候,1872年,一個年僅26歲的怪癖學者,突然拋出了一部不可思議的書。這個人,就是尼采,這本書,就是《悲劇的誕生》。

尼采在青年時代就致力於古典文獻學的研究,憑著青年人的大膽懷疑的勇氣,他發現了“希臘樂天派”的不足之處:你們怎麼能鼠目寸光地盯著希臘造型藝術不放,而對輝煌的古希臘悲劇視而不見?


1872年,一個年僅26歲的怪癖學者,突然拋出了一部不可思議的書


他接著問道:在你們認為天國和樂土的古希臘,俄狄浦斯(索福克裡斯悲劇《俄狄浦斯王》中的人物)歷經掙扎,卻無法擺脫殺父娶母的厄運,在極度的絕望中刺瞎了自己的雙眼;盜火者普羅米修斯(埃斯庫羅斯悲劇《被俘的普羅米修斯》中的人物),為了人類的福祉被宙斯綁在高加索山頭,忍受著禿鷹啄食肝臟的巨大痛苦;善良的婦女美狄亞(歐里庇得斯《美狄亞》中的人物),為了不讓惡人的陰謀得逞,竟殘忍的殺死了自己的兩個孩子;阿伽門農(埃斯庫羅斯悲劇《阿伽門農》中的人物)為完成攻打特洛亞城的任務,毫無人性地傷害了自己的女兒祭神討風。

尼采問:“人類迄今為止最健全、最優美、最令人羨慕、最富於人生魅力的種族,這些希臘人——怎麼偏偏他們必須有悲劇?”


1872年,一個年僅26歲的怪癖學者,突然拋出了一部不可思議的書


哲學問題猶如一塊璞玉,成千上萬的人從它上面走過,直到一位行家將它拾起。尼采經過深思熟慮,最終寫成了《悲劇的誕生》。為克服“希臘樂天派”觀點的片面性,尼采根據日神衝動和酒神衝動的相互關係來解析古希臘文化。

尼采認為,早期希臘人由於直麵人生的醜惡和酒神的暴力的肆虐,曾一度陷入悲觀主義。但是,古希臘人不愧是勇敢優秀的種族,日神衝動拯救了他們。在古希臘文化的最後階段,悲劇終於誕生了。在生死無常的苦難現實面前,古希臘人沒有像印度人那樣遁入空門,更沒有像後來的羅馬人那樣陷入極端世俗化,而是以他們特有的悲劇人生觀自惕自勵。

他說:“我們就必須想到悲劇激發、淨化、釋放全民族生機的偉大力量了。只有當它在古希臘人那裡作為全部防治力量的縮影,作為民族最堅強不屈和最兇險不詳兩種性格之間的調節女神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們才能揣摩到它的最高價值”。


1872年,一個年僅26歲的怪癖學者,突然拋出了一部不可思議的書


早期希臘人是消極的悲觀主義者,這一點從民間的一個傳說可以得到印證。林神西勒諾斯用藐視的口吻說:“可憐的朝生暮死的人類,命運的不幸的產兒,你們為什麼要我說出你們不該聽到的話呢?對於他們來說,最好的事情是不要出生,次好的事情是早點死去”。

後來,古希臘人用悲劇武裝自己,戰勝了人本身的脆弱的天性。這時候古希臘人用他們的生活方式,如此瀟灑地回敬林神:“既然人生就是悲劇,那麼我們沒有理由沉淪,而應當有聲有色地去演,絕不該失去她的快慰和壯麗!”

尼采的上述觀點為西方浪漫主義美學思潮,塗上了人生學的釉彩,堅信藝術本身具備完滿的人性,他破天荒地把古希臘悲劇提升為一種新的人生觀,即審美人生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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