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納”到“他”,淺談漸漸消失的瀘州話和鄉土文化


從“納”到“他”,淺談漸漸消失的瀘州話和鄉土文化

各位容沽酒客今天狹隘一盤(次),寫文化那麼久,不敢以文化人自居,倒不是謙虛,而是知道自己的水平。特別是鍾情於家鄉民俗文化研究以後,才發覺雖然時代變遷會改變很多過往,但是流傳和留存的確是一件矛盾的事情。很多東西僅憑喜歡是不夠。你不去深入研究,並且發表自己的看法,只在茶餘飯後的閒聊,也就是談資罷了。

今天瀘州市區面積在擴大,但是瀘州的自我意識在縮小,甚至瀘州的屬性特徵在逐步被替代。這裡沽酒客想要說的並不是瀘州因此而應該一層不變,固執己見。而是像瀘州這樣一座城市,它能延續到今天並不是完全靠著現代化的進程,假如全國只有一種城市格調,如果地方特色終究要被抹去,那麼瀘州何必叫瀘州,稱李州,張洲,也就無所謂了。

從“納”到“他”,淺談漸漸消失的瀘州話和鄉土文化

一百多年前也就是1906年,維多利亞學院畢業的Charles Julius Pasmore Jolliffe與妻子Gertrude Bigelow結婚的當年11月到了中國,這一待就是三十多年, Jollliffes 本人作為牧師被派往瀘州注意看這張圖一百多年前的三道拐,外國人叫瀘州拼寫成luchou對你沒看錯瀘湊或者瀘抽到底是這個地方湊合還是欠抽呢?估計神父發州音困難,也難為他了。

開一個小玩笑,其實這只是當時那個威妥瑪式拼音法所造成的。外國人發音不準情有可原,再說回來本鄉本土。保留自我方言的問題。

沽酒客覺得矛盾在於,一部分人的認知上是有偏差的。我在我所有的視頻裡對瀘州進行介紹都用的是不太標準的普通話。並且配字幕。為什麼作為一個地方文化的創作者,我卻不用地方語言進行表述呢?這也是一些瀘州人看我視頻愛提意見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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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原滋原味,它首先要有自信也要杜絕自負。在瀘州的環境下用家鄉話一點不奇怪,但是你走出去,如果全國有一種通用語言你不用,那麼你要嘛膽怯要嘛自負。記得多年前沽酒客曾經幫忙地方某鄉鎮邀請了發達地區某大型投資人士來瀘州洽談,該人士是江浙人,普通話其實也不流利,但是因為走南闖北,他也知道溝通是第一道屏障,如果溝通不好,一切白搭,所以用普通話是再正常不過,對於外地人我始終覺得用普通話是一種尊重,不僅僅是尊重外人,也是尊重自己,因為今天我們要的不是炫耀,而是讓人能接受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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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那個鎮的鎮長,卻全程用瀘州話跟人交流,我還成了翻譯。如果這位鎮長是個五、六十年代出生的老瀘州人,我還能體諒,父輩們很多確實缺少這種外來交流,但是她是八零後,我覺得這就有點說不過去,還有的勉強說普通話,自己人聊天立刻又轉化了,結果搞得不倫不類,而外來的朋友,也覺得他沒得到尊重,不知道我們背地裡議論了什麼。提出來並不是批評水,沽酒客沒有資格,只是提建議。

或許這只是一個個案,但是它有真實的存在。有人會問我沽酒客你不是在探討瀘州方言的流逝嗎?那麼說這個跟今天的文章題目有什麼關係嗎?有,大大的有。

語言是溝通的工具,地方有地方的一套,全國有全國的一套,與時俱進是在地方的基礎上去訓練出你更多的溝通能力,就是地方話你不能丟,普通話你也不能捨不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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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總是要存在的,沒有矛盾就沒有進步。一方面瀘州人用瀘州的音調去用普通話的思維進行表述,真的開始說普通話思維又轉化的很困難。不過有一點,今天多數瀘州人在大環境的薰陶下,還是能說一口雖然不是太標準但是溝通無障礙的普通話。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老瀘州話則逐步開始消亡。這點上就是今天想給大家討論一下,瀘州話到底有沒有保留的意義。這裡說的保留不僅僅是瀘州話的腔調,而是那些民俗土語所呈現出來意思和語境。

瀘州話是岷江片,應該算老四川話中保留最正宗的四川話了,當然這個正宗是相對而言,像成都、重慶話都被外來移民同化得差不多了的。雖說瀘州填川的外來移民也多,但不少老一輩的人都表示過川南地區的移民相對川東、川西來說相對較少,所以外來語言對川南地區的老四川話的影響也是最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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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成都話喊老婆是“老孃兒”可以說很多四川人都不曉得老孃兒是啥子意思,至少認為是孃孃一類,不會想到老婆。另外最近嬢嬢在瀘州比較敏感大家有點不“居二”(舒服的意思)。

重慶人喊老婆是堂客也有一部分人懂不到,我也是看網上的視頻喊的堂客再問了下老年人才曉得堂客就是老婆的意思的。像瀘州話喊婆娘,可以說不光四川人聽得懂,可能整個西部地區的人以及全國都曉得是老婆的意思。

今天瀘州人都不太愛說自己的老婆是婆娘了,因為覺得有點土。沽酒客也不知道怎麼來評估這個事情。估計瀘州的一些男人還這樣說,女人有點不安逸,現在抖音那麼火,流行暱稱多的很,什麼寶貝,甜心都不洋氣了。其實反過來土味的婆娘也很有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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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瀘州人說“他”就是他了,用“納”字音來替代他的反而更少了。老大語言體系終究會有所變革,這跟當時的時代環境和流行因素有關,但是地方特色的保留並不是一種頑固,那是對本土的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懷,比如廣東人他們就不會讓粵語被徹底普通話。也保留著傳統裡有價值的東西。

如果瀘州不重視這個問題,不僅僅以後的年輕一輩瀘州人只有瀘州音而沒有瀘州的底蘊,那麼談傳統民俗文化的保留傳承借鑑,其實都是一句空話,因為瀘州個性都沒有了,你說以前的瀘州誰來聽?又怎麼引起共鳴。不知道各位是否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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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遠流長的文化賦予了漢語豐富的內涵,毫不誇張地說,一個字就是一幅畫,一首詩,一個成語更包含了一個傳奇故事。漢語是世界上歷史悠久的語言,也是世界上使用人口最多的語言。現代漢民族共同語(普通話)是在近代漢語的基礎上形成的。它指現代漢民族使用的共同語,是以北京語音與標準音,以北方話與基礎方言,以典範的現代白話文著作為語法規範的普通話。但是各地的方言也因為其文化底蘊和地域基礎而一直得到傳承

舉個例子:三位同學到老師家做客,一個昆明人,一個瀘州人,一個長沙人。師母做菜時問道:“怕辣嗎?”昆明人說“不怕辣”,四瀘州說“辣不怕”,湖南人說“怕不辣”。 三個人用的詞相同,語序不同,表達出來的意思逐步遞進。

在我看來,漢語的奇妙之處不僅體現在詞彙和語法的變幻莫測,還在於各地有各地的方言,各地有各地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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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四川瀘州話來說:甜不說甜,要說抿甜。 苦不說苦,要說刮苦、焦苦。酸不說酸,要說溜酸。軟不說軟,要說溜粑。 硬不說硬,要說梆硬……值得同情,叫造孽。活該,叫背時。 聊天,叫擺龍門陣。便宜,叫相因。 好,叫巴適。怕老婆,叫耙耳朵。加油,叫雄起。 虛偽,叫水垮垮……

中國一共有7大方言區 :分別是北方方言(以北京話為代表)、吳方言(以上海話為代表)、贛方言(也稱江西話,以南昌話為代表)、湘方言(也稱湖南話,以長沙話為代表湘方言)、客家方言(以廣東梅縣話為代表)、閩方言(包括閩南方言,以廈門話為代表;閩東方言,以福州話為代表;閩北方言,以建甌話為代表)、粵方言區(以廣州白話為代表)。他們形成了以地域為區分的獨立方言體系。

仔細地觀察一下,會覺得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這七大方言區中有六個是在長江以南,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東南角,而整個廣袤的長江北岸地區只有一個方言。那麼漢語方言到底是怎麼形成的?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移民,一個是文白異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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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是一種開放的、動態的、相對平衡的符號系統。我們的巴蜀語言大師流沙河寫過一篇文章,叫《蜀人俗語亦雅》。他說,今天四川話中的不少俗語,其實甚為古雅。譬如我們常說一個人散淡閒逸、無所約束為“散眼子”,其實是從莊子的“散焉者”而來。形容一個沒有考慮、沒有計劃的“弗慮弗圖”,是從《詩經》而來,比喻一個人處於渾渾噩噩的混亂狀的“恍兮忽兮”,是從《老子》而來。川人常食“羹澆飯”卻誤作“蓋澆飯”,其出自梁代顧野王的《玉篇》“……羹澆飯也”。川人今常食的“冒飯”系“泖飯”之誤,源出記載《水滸傳》本事的《宣和遺事》,所謂“泖飯”,沸水燙熟即食……再比如現在的粵語保留相當多的古詞古義。其中的「幾時」(何時)、「幾多」(多少)可追溯至蘇軾的宋詞《水調歌頭》中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而在李煜的《虞美人》中有「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在現代社會,我們每時每刻都離不開語言,既要通過語言表達自己的思想,也要通過語言瞭解別人的思想,尤其是社會交際,更需要通過語言來相互交流。即使今天網絡技術已經突飛猛進地發展了,人們可以利用網絡來學習和交流,但是人們還是離不開口語的交流,還要依靠語言。何況中國語言文字博大精深,也在不斷變化發展。

因此學好漢語可以充實我們的生活,讓我們的生活豐富多彩,不僅加深了我們對現代漢語基礎理論的理解,拓寬專業知識面,提高運用語言的水平,還使我們的文化修養更上一層樓。那麼這一點就不僅僅是一個全國的標準,而是你來自何地的地域方言也值得你去好好學習運用,不要以為土生土長就張口就來,其實老一輩的很多東西我們都忽略了。所以今天開始,跟家裡老人重新回顧一下吧,或許還有另外一番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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