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兵:避瘟防疫


徐文兵:避瘟防疫


人類發展延續的過程充斥著天災人禍,其中瘟疫如影隨行,小到個人和家庭的毀滅,大到影響戰爭的進程和政權的更迭。也就是二戰後不到百年的時間,隨著世界局勢的穩定,生活水平的提高,衛生營養條件的改善,疫苗接種和防疫工作的進步,瘟疫似乎與人類漸行漸遠,但是2003的非典和這次新冠的流行,又給人類敲響了警鐘。

中國的四大名著中,有兩部都和瘟疫有關。《水滸傳》第一回《張天師祈禳瘟疫 洪太尉誤走妖魔》寫的就是北宋宋仁宗當政的時候京師汴梁瘟疫流行,於是朝廷大赦天下,減免稅賦,皇帝派欽差洪太尉上龍虎山請張天師到京師修設三千六百分羅天大醮,禳災除疫。由此引出了一系列的故事。

《三國演義》中最著名的是赤壁之戰,由於作者著意渲染諸葛亮等人的智謀,貶低曹操的水平和地位。把火攻寫成勝利的主要原因。其實呢曹操的失敗,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北方的軍士到南方後水土不服,軍中瘟疫流行折損大半,這才有了後來被火攻的失敗。而作者在其他章回篇目裡不止一次提到瘟疫,比如第八十五回魏吳交戰時,曹丕因「時值夏天,大疫流行,馬步軍十死六七,遂引軍回洛陽。」第一百三回吳將諸葛瑾對魏作戰,由於「正值暑天,人馬多生疾病」,而大敗撤兵。第一百八回諸葛瑾的兒子諸葛恪與魏交戰時,「因天氣亢熱,軍士多病」,「軍士面目黃腫、各帶病容;逐勒兵還吳」。

在三分天下以後,建興三年,諸葛亮要決定親自帶兵南徵雲南孟獲,底下的大臣最擔心的就是怕丞相感染瘟疫,於是上書勸諫說:「南方不毛之地,瘴疫之鄉;丞相秉鈞衡之重任,而自遠徵,非所宜也。」而諸葛亮決意成行的原因在於,他上通天文,下識地理,曉以醫道、精於用藥。他創制了「諸葛行軍散」,能避暑避瘟,保證自己和軍士在炎熱的天氣裡,仍能戰勝瘴氣疫癘,勇猛地戰鬥。「時值五月,天氣炎熱,南方之地,分外炎酷,軍馬衣甲,皆穿不得」,「忽報蜀中差馬岱解暑藥亦糧米到。孔明令入。馬岱畢,一面將米藥分派四寨」。這暑藥正是諸葛亮親自所配的「諸葛行軍散」 此方主要作用就是闢瘟,解毒,開竅。用於夏傷暑熱,腹痛吐瀉。

三國時期,曹植專門寫了《說疫氣》:「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癘氣流行,家家有殭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或以為:疫者,鬼神所作。夫罹此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荊室蓬戶之人耳!若夫殿處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門,若是者鮮焉。此乃陰陽失位,寒暑錯時,是故生疫,而愚民懸符厭之,亦可笑也。」

曹植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他揭示了幾個真相,首先瘟疫與氣候節氣變化失常有關。這次新冠也是暖冬加倒春寒。其次瘟疫在當時與營養水平有關,罹患者窮人多富人少。其三,用符咒消災是無奈之舉,也是可笑的。

在與瘟疫的鬥爭中,三國時期誕生了偉大的醫聖張仲景,他依據伊尹的《湯液經法》撰寫了治療瘟疫的鉅著《傷寒雜病論》,此書被同時代的名醫華佗稱為活人書,兩千年來一直指導著中醫治療瘟疫。他在序言中說:「餘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年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餘所集,思過半矣。」

傳染病古人統稱為瘟疫,至於瘟和疫的區別,古本《黃帝內經》說的很清楚,《上經.尚時》曰「瘟之至也,非江海鱗曱之頪而不生。疫之至也,非蟲嘼毛羽而不存,血黃之至,非染於水旱兩動而不形。」 八十年代上海流行的甲肝就是人們食用毛蚶所致,所以應該叫做瘟。而禽流感、豬瘟、吃果子狸和蝙蝠導致的傳染病應該叫做疫。

現代醫學根據病原體的不同,將傳染病分為病原蟲、細菌和病毒三大類,根據傳染和病死程度又分為甲乙丙三類。在抗菌素沒有發明之前,對於細菌類傳染病,隔離是唯一辦法。即便到了今天,人類對付病毒類傳染病還是束手無策,隔離加上支持療法,期待患者自愈是無奈的選擇。

中醫治療瘟疫不以發現和殺死病原體為目的,而是以調整人體自身的正氣以抗衡瘟疫的侵襲和傷害。一方面以提高自身免疫力消滅細菌病毒,另一方面要抑制免疫過亢,避免出現自相殘殺的免疫風暴。這次在抗擊新冠肺炎的過程中,中醫中藥有良好的表現,相信會有更多的人會接受中醫完全不同於現代科學的思路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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