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应征入伍,离别之夜,喝醉,小芳一阵眩晕,动弹不得

小说:应征入伍,离别之夜,喝醉,小芳一阵眩晕,动弹不得

23、分歧

一阵凉风吹过,我和铁眼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我们相互看看,甚是恐惧,铁眼把刚才梦中的一切说给我,我告诉铁眼自己的梦与铁眼刚才说的完全一样。二人更觉惊奇,睡意全无,便你一言我一语地乱侃起来。不觉已是东方发白,一轮火红火红的太阳正穿云破雾,冉冉升起。突然,铁眼对我说:“你看,你看,这样子像吗?”只见铁眼的一只眼睛用力向上翻着,整个眼睛几乎全是白色了,与我的那只铁眼一白一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现在就是一个盲人,走,咱们到人多的地方等钱去。”铁眼滑稽地笑笑。

“拉倒吧你,我看咱们还是趁早回家吧。”我说。

“没钱回去个吊,先骗两个钱再说。咱们可不能这么狼狈不堪的回去。”铁眼急歪歪地说。

我们边吵边走,我拧不过铁眼。我们先后在电影院、商场、车站等附近摆开阵势,中午时竟有了十三元的进账。铁眼对我吐了一下舌头,拿出三元钱说:“走,咱们吃饭去。”我感到确实饿了,我们到一个小饭馆花六毛钱要了一斤素炒饼,又花两毛钱要了两碗鸡蛋汤,离家流浪以来我们第一次吃得这么舒坦畅快。铁眼颇有成就感地说:“咱们一路走一路要,一直走到保定,再到石家庄,再到邯郸,走遍全国,遨游世界。”我摇摇头说:“走一步说一步吧,小点声,快吃快吃。”

下午成绩不佳,仅要了四元钱,不过这也是我们在家时上山刨一天药材的收入了。正是按着铁眼的计划,我们一路沿途讨要,用了五天时间到达保定。我不得不佩服铁眼的表演才能,他伪装的太像一个盲人了,简直出神入化,惟妙惟肖,比真的还要真。他的举手投足,言语表情让路人无不动容。在保定一个星期,我们竟有二百余元的进账。铁眼白天装的可怜兮兮,晚上却是喜气洋洋,一种特有的满足感。然而,这时我却归心似箭,因为我始终记着杨澜的话,我要寻找一切考大学的机会,上大学才是我的道路,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实力,只是没有机会而已。终于,有一天我对铁眼说:“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么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这不是挺好吗,怎么想回去呢?”铁眼说。

“好啥呀,一点自尊也没了。”我说。

“自尊能当饭吃呀,你的梦看来是白做了。”铁眼斜了我一眼。

“梦归梦,咱们不能活在梦里。”我说。

“我还不愿醒来呢。”铁眼的脸拉了老长。

“反正我要回去,今天就走。”我坚决地说。

“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我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铁眼毫不退让。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我真的要回去了,我要找机会考大学,因为我知道自己能行,我只要一个考试的机会,我一定要寻找这个机会,二奎,谢谢你了,我们分手吧。”

铁眼一把抓住我的手,哽咽着说:“不走不行吗,在外有个伴多好,你要考大学是件正经事,我回去还是老样子,我就这么混吧。”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五十元钱给我说:“做个路费吧。”

我从中拿了十元说:“十块就够了,你留下吧,以后用的日子长呢。”铁眼却坚决不从,硬是把钱塞给我,我紧紧地抱住铁眼,泪已成行,我说:“我们会再见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这段苦难的时光。”铁眼把我送到保定火车站,看着我通过人流涌动的检票口。我慌慌忙忙地登上火车,挤进热气蒸腾的车厢,火车徐徐启动,窗外的景物渐渐后移,我的眼睛一片模糊,我笑着窗外挥挥手,心里小声地说:“再见了铁眼,再见了流浪的日子。”

27、回乡

我沿着曲曲弯弯的山路向家乡走去,这时同学李祥迎面走来。李祥咧着大嘴呵呵地乐着说:“回来了我,铁眼呢?”我笑笑说:“我自己先回来了,我还在保定呢。”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三十元钱递给大咧说:“给你。”大咧说:“不忙不忙,你先花吧。”我硬塞给我说:“拿着拿着。”李祥接过钱,咧着大嘴呵呵一乐说:“我先走了,回头咱们再唠。”二人边走边回头,一会就互相都看不见了。

我回村后径直往家走,走到家门口,见门上着锁,就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家里的一切依旧,那掉了漆的桌椅,灰突突的墙壁,黑乎乎的灶洞,还有那土炕上叠得整齐的旧棉被,仿佛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小主人的归来。我觉得这屋子里阴冷阴冷的,也不知道小芳什么时候回来,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倒一杯热水喝,可是暖壶里是空的,灶坑也没有烟火的迹象,正踌躇间,小芳回来了。她一见我,激动的忘了放下书包,快步向前紧紧地和我拥抱在一起。

小芳说,她这几天早晚吃饭在二叔张增发家里,中午在学校吃自带的干粮。她问我回来有什么打算,我说,反正是不打算与二叔张增发一起生活了,要自己走出一条生活的出路。小芳说:“我们班杨娜的哥哥考上军校了,听说军校的考题可简单了,都是些初中水平的。”

“真的吗?”我显然很有兴趣。

“是呀,听杨娜说,在部队吃穿不花钱,每月还有津贴呢,许多高考落选的考生在部队都考上了军校,如果你在部队,那还不考个一流的军校呀。”小芳兴致勃勃的说着。

“能行吗?就是呀,可是怎么才能当上兵呢?”我看着小芳说。

“找小琴呀,让姐夫想想办法。”小芳说。

我说:“对呀,我这儿就去。”说完,急匆匆地走出家门。忽然我想起了什么,又返了回来,对小芳说:“你也去吧。”小芳放下书包,和我一起走出家门,向小琴家走去。

我们来到小琴家时,小琴正在房上摆弄玉米棒子,小芳在院子里用脆生生的嗓音喊:

“姐姐!你干吗呢?”

小琴放下手里的玉米棒子,站起身来,高兴地说:"是你们呀,小虎什么时候回来的?快上来,快上来帮我干活儿吧。”我和小芳顺着院子里靠在房檐上的木梯子爬上去,看到小琴家的三个房顶上都摆满了玉米棒子,三人一见面气氛立即活跃起来。这一带农村的房子都是平顶,这种造式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大方便,它不仅可以晾晒粮食,酷暑夏日的夜晚,许多人家的晚饭都是把锅碗端到房顶,凉风习习,很是享受。甚至有的在房顶上铺上凉席,砌壶热茶,三五个少年围着一个老者,他们望着星汉渺渺,皓月昭昭,浮云变化莫测,听老者讲一些鬼神异志,乡野奇闻。这确是人生的一大爽事。

我说:“姐,我想当兵,去部队考军校。”小芳把刚才的话又对小琴说了一遍。然后说:“让我姐夫想想办法,他爹不是村支书嘛。”

“你姐夫去井上挑水去了,一会回来了和我说说。别急。”小琴说。

这个村子只有一个深水井,每年这个时候,全村都排着队等着挑水,一等就是小半天。

28、当兵

我、小琴和小芳正说得热闹,大眼回来了,小琴喊:“国民,你上来。”大眼把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把担子靠在院墙一边,用毛巾擦了擦手,顺着梯子爬上房顶。问:“什么事呀?”

小琴问:“小虎今年想当兵到部队去考军校,现在当兵能去上吗?”

“唉,我以为是啥事呢?这个太容易了,今年的冬季征兵工作已经开始,如今都分田到户了,谁还愿意当义务兵呀?只恐怕没有人肯报名呢?我爹这几天正为这事琢磨呢。只要身体检验合格,保证没有人给你争抢。”大眼说的唾液飞扬,手舞足蹈。我们说这太好了。就回去等消息。

果然,晚上村子里的高音喇叭喊了:“社员们注意了,社员们注意了,征兵……”我听到广播立即到大队部报名,报名的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想大眼说的那样一个也没有。村支书二合眯对大家说:“明天九点在这里集中,坐车到县医院体检。”

第二天,十几个青年人来到大队部。这时,大眼开着一辆拖拉机进来,对了,这大眼是村子里的民兵连长。他说:“快上车,快上车。”大家就一起挤上拖拉机,“蹦蹦蹦”大眼拉着大伙上路了。我们并没有到县医院,而是直接进了县武装部,这里已汇集了很多人。体检工作还算有序高效,将近中午时分,体检全部完成,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我和同村来的另一名青年曹小五顺利通过,其他十二名青年自然淘汰。大眼领着大伙在地摊上吃饸捞就烧饼,每人一碗饸捞二个烧饼,他怕我吃不饱,给了我双份。我却留下两个烧饼悄悄带回给小芳吃。

我从体检结束直到回家见到小芳,心里一直兴奋,我觉得自己已经看到希望了。半个月的考察结束,我接到了入伍通知书。村子里为我和曹小五开了个欢送会,当然,村支书二合眯和民兵连长姐夫大眼是少不了的。我和曹小五与大家就着糖果瓜子座谈了一会儿,村支书二合眯通知我们明天七点半准时出发,让大眼带队去公社集合。走的时候我和曹小五每人还分到了两瓶全兴大曲和一条黄菊花香烟。我把香烟给了姐夫大眼,大眼让小琴弄了几个酒菜,把村支书二合眯和二叔张增发也叫来,他们推杯换盏为我践行。这天晚上,我很高兴,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酒。

我晃晃悠悠地回到家,小芳还坐在灯下等着我呢,她一见我喝多了,赶忙上前扶住,谁知我却想吐酒了,小芳又扶着我到院子的墙角吐出来,一股难闻的酒精混合气体冲得小芳差点也吐了。但她强忍着搀扶我回屋,到了炕边,我躺倒便睡,小芳帮助我把鞋袜脱下,用力把我往炕里边扯,可是我太沉了,她只好跪在炕上,一点一点用力拽着我往里挪,我迷蒙中竟死死地捉住小芳的胳膊,突然,一下子把她翻身压下, 小芳被这突然情况弄得不知所措,她想反抗可身体像不听指挥似的,小芳一阵眩晕,身体更是沉沉的动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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