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國首部寫艾滋病的小說,作者被譽為莫言後有望獲諾獎的作家

“我”一出現便是以死人的身份,作者那老頭就是這樣安排的。當年“我”還是一個小學生,本可以快快樂樂倖幸福福地享受童年時光,與可愛的小朋友們一起玩耍,可惜小小年紀就栽在了學校的路上,“我”被班裡的同學用毒番茄放在石頭上引誘,回家後上吐下瀉,沒過多久翻著白眼最後伸直腿了。

這是我國首部寫艾滋病的小說,作者被譽為莫言後有望獲諾獎的作家

1996年作家閻連科探訪民間“防艾第一人”高耀潔老人,在這裡他“開”了眼界,一些令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人和事深深衝擊著他,閻連科覺得要為他們“寫點什麼。”

在高耀潔老人家裡,閻連科看到了父子兩個艾滋病患者,那孩子還不到12歲。同時,高耀潔老人說了一個驚人的細節,說當年農民在田裡鋤地時,血頭會到田頭去採血500CC只給五六十塊錢,農民賣血後在田間頭暈得不能走路,血頭會提住他的雙腿,頭下腳上地抖一抖,讓血從腳上回流到頭上,幾分鐘後,待農民頭不暈了,農民就又回到田裡幹活去了。

艾滋病和冠狀病毒一樣都是危害當今人類的疾病,前者因病毒攻擊人體免疫系統出名,作為以血液傳播為手段,它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曾悄悄“混”進我國一些落後地區,這裡的人以賣血為主要經濟支柱。閻連科就以這些題材寫了本小說,書的名字叫《丁莊夢》。閻連科開篇不凡,大量的壓抑語境和環境暗示為讀者接受該書埋下基調,做足準備後,閻連科一筆一“刀”的把丁莊鋪展開來。

優美的農村風光和淳樸的農村人紛紛登場,農村人本來是單純的,可是一部分人纂取了過量的財富和瞥見賺錢的機會後,慾望和貪念源源不斷,開始變得不道德,無倫理,最終與奸商們殊途同歸走進人性的泯滅。

這是我國首部寫艾滋病的小說,作者被譽為莫言後有望獲諾獎的作家

為了避免太過壓抑,閻連科儘可能地讓故事寓言化,如此能給人儘可能帶來快樂和哲理,在閱讀情節的同時,領略故事的另一層深意。然而,在噪雜的慾望村落裡,人們已經放棄掙扎,等待死神降臨,將一個一個“倒黴”的靈魂帶去天國。即便在這樣的生死間隙裡,值得一提的愛情偷偷紮下根基,逐漸向黴運覆蓋下的幸福靠近,希望最終演變成可歌可泣超越傳統的非凡故事,可嘆可畏,此中愛情也溺亡的相當悲切。

主人公之一丁水陽是敘述者的爺爺,當然“我”是敘述者,可悲的是小說剛一開篇我就死了,然後整個過程都是以死人的角度看待丁莊的一切。這樣的敘述方式和行文特點讓人最先想到的應該就是莫言的長篇小說《生死疲勞》。

諾貝爾文學獎作家莫言在《生死疲勞》的開篇也很引人入勝,主人公西門鬧剛出場就被槍斃了,而後整個小說就以西門鬧不明不白的死亡開始,引著含憤的靈魂來到地獄申訴,這一申訴就是大半個世紀,長書如途,旅程漫漫。

《丁莊夢》裡的我就是被人在放學的路上拿毒西紅柿引誘去吃而死的。這也是因果輪迴,“我”的父親成為丁莊最大的血頭而富裕,同時也因為大富大貴而喪失良知,村民怯而不敢報復,只能毒死“我”。爺爺丁水陽一直是丁莊的權威,從窮得叮噹響到上面鼓勵集體賣血,爺爺都是“中心”人物,教育部門裡下來的宣傳者只有找到爺爺,大家才願意賣血,賣血致富,大家亦步亦趨,小心謹慎初嚐了血換來錢的甜頭後,書中描寫,丁莊“咚”的一下子開始賣血了,人們的心理“咚”的一下子打開了。

這是我國首部寫艾滋病的小說,作者被譽為莫言後有望獲諾獎的作家

財富的誘惑和衝擊讓貧窮再也回不去,直到災難來臨。

“我”父親丁輝率先在村裡建立了第一個血站,致富的機會來了,他成為第一批擺脫靠天吃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作業者。在巨大利潤的促成下,“我”父親丁輝越來越“聰明”,也很快想到了在收血時節省成本的方法;

運用不衛生的設施,一個棉籤給三個人用,不知道抽幾次血才換一個針頭。對鄉民進行欺騙和壓榨,

當丁莊人陷入死人的慌亂中時,紛紛發覺血液接觸能導致疾病傳播,村裡巨大的心理怨恨和強烈的譴責對於商人“我”父親丁輝等一批血頭已經顯得毫無在意,掙錢致富是第一。彼時,已經遺忘了深藏在人性裡的美,生命裡的淳樸。更荒謬的是,“我”父親丁輝在重大危難面前卻發起了“死人財”;

他勾結高局把國家免費發給熱病患者的棺材當成自己的商品賣給那些將死的人,還利用群眾的迷信做起了“冥婚”介紹人,每介紹成功一對新人,可以從中獲得二百元。

丁莊的權威我爺爺丁水陽已經是覆水難收,顏面掃地了,面對全村大部分人傳染熱病(村裡面一開始把艾滋病叫熱病),老叟相繼死去,生機盎然的村莊整天佈滿死亡的悲色,老人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奇詐、鬼魅、令人矇昧。

這是我國首部寫艾滋病的小說,作者被譽為莫言後有望獲諾獎的作家

如今老邁的丁水陽只想做一件事:讓自己的兒子丁輝去村裡人挨家磕頭道歉,可是熱病肆虐下的村莊也多多少少變得猙獰起來,用西紅柿毒死了“我”和我家的豬,還變著法攻擊“我”的家人。父親和爺爺雖然都是農村人,但爺爺的淳厚始終無法“遞”傳給父親,父親說,咱窮怕了爹,孩子們都在城裡上學,城裡都比咱們過得好,離開這裡吧。

但“頑固”的爺爺堅決不走,而且要堅持讓父親去挨家道歉,爺爺這個念頭一直要持續著,老邁的他在身體允許,力所能及時趁父親不注意一棒子把父親捫死為止,他這才“心安理得”。

報仇完畢,爺爺一下子輕鬆了,帶著這個“好”消息準備挨家挨戶訴說,以便得到丁莊人的原諒,然而他發現原本擁擠著活人或死人的村莊空了,人們紛紛裡離開了時代的棲息地,離開了丁莊,向著不知何處消失了。昏暗的夕陽下,丁水陽矗立在家家戶戶為湊棺材而被砍光樹的莊街上,影子扯得又輕又遠,猶如幾個世紀前留下的枯木。

閻連科是一個大器晚成的作家,也是這部小說使他揚名海外,成為目前在國際文壇最受矚目的中國作家之一。

閻連科1958年出生,20歲到部隊鍛鍊,後成為二炮專業編劇,一級作家,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代表長篇小說作品有《日光流年》、《受活》、《風雅頌》、《四書》及《丁莊夢》等十部,2014年獲得卡夫卡文學獎,成為繼日本作家村上春樹後亞洲第二個獲此獎的作家,卡夫卡文學獎被譽為是諾貝爾文學獎的風向標,也意味著他將成為諾獎的熱門人選。

這是我國首部寫艾滋病的小說,作者被譽為莫言後有望獲諾獎的作家

瑞典著名漢學家馬悅然的弟子羅多弼來中國時曾說過,閻連科將是繼莫言後最有希望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作家,同時文學界也一直認為閻連科將有希望成為下一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作家。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