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拔牙以及牙刷的往事


放血,拔牙以及牙刷的往事

毫不誇張地說,牙齒的好壞是人類這個物種在叢林社會當中的“硬指標”:它往往意味著健康、嗜食,具有群體的競爭性。可是,一旦牙齒不靈了,那很可能伴隨著一系列的問題:消化系統的衰退、社會地位的逐漸邊緣化……當然,現代社會里,假牙或許是“甜”的隱喻,滿嘴的金牙則具有某種猙獰而暴發的氣質。但是,一旦想到在沒有麻醉術發明之前的拔牙,整個面部神經都會不由自主地扭成一團……

放血,拔牙以及牙刷的往事

J.M.布爾熱裡《人體解剖學詳著》裡的各種拔牙方法(1870年左右)


但凡想到牙科診室裡那些用在牙齒上戳戳打打令人疼得鑽心、閃著森森寒光的金屬器械,就很少有人願意去看牙醫。但與過去治療口腔疾病的方法相比,現代牙科學在這方面簡直是駕輕就熟;若是在古代,你牙齒健康,不用想著法子醫治那些神秘的“蛀蟲”,或者是用那些感染梅毒而死掉士兵的牙來做假牙,那你該覺得萬幸了。


“華盛頓被選為總統那時候,嘴裡原生原長的牙齒僅剩下一顆。”


“雖然自18世紀晚期牙科從業者就開始自稱為牙醫(dentist),但我們今天所理解的牙科學事實上直到19世紀末才被看做一個合法職業,”林德森·斐茲哈里斯(Lindsey Fitzharris)博士說道。斐茲哈里斯博士主要研究科學史、醫學史和技術史,此外還是《外科學徒》的創刊人。在牙科學自成領域之前,與牙齒相關的問題都是靠普通醫生來解決的,即便他們對口腔健康以及牙齒老化的原因也是知之甚少。


但健康牙齒對古人依然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至少從公元前3000年開始,居住在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的人們就用纖維樹枝或嚼棒(也叫miswak/siwak sticks,一種在中東、印度地區使用的牙齒清潔樹枝)來清潔牙齒。“在有些不同的文化區,人們會使用樹枝或是盤枝錯節帶木紋的灌木,”牙科醫生、歷史學家及國家牙科醫學博物館館長斯科特·斯旺克說,“先把樹枝的皮剝開,然後放嘴裡慢慢咀嚼,直到磨出裡面的纖維為止,這些磨損的纖維就可以用來清潔牙齒。現在在非洲和中東部分地區仍然有人這樣來潔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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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牙科學博物館內收藏的各類牙刷,從左到右依次是:20世紀初塔布(Taub)發明的賽璐珞制的牙齒清潔枝/嚼棒(miswak/chew stick);1945年之前橡膠焊接的刺激器以及牙刷;20世紀50年代的Strockway旋轉牙刷;20世紀20年代梅蘭德(Mayland)博士的橡膠牙刷;20世紀30年代的轉頭牙刷;又一根嚼棒。

斯旺克說,大多數美國人開始熟悉牙刷設計可追溯到15世紀90年代末的中國。“中國人把野豬毛系在竹手柄上,”他說,“後來這種竹手柄就改進成了骨柄。


在早期塑料手柄出現之前一直都用骨柄,但野豬毛是中空的,所以就沒辦法把細菌給清理出來——不是說毛裡面的細菌,而是指人嘴裡本來就有的細菌。”野豬毛制的牙刷在會除掉部分食物殘渣的同時,也可能傳播細菌,所以就出現了牙齦炎(一種牙齦炎症)這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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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化牙刷的鼻祖:1780年由威廉·艾迪斯(William Addis)發明

現在人們用的那種大批量生產的牙刷是1780年由威廉·艾迪斯(William Addis)發明的,當時他在英格蘭,因煽動一場暴亂而備受折磨。在那時,大多數歐洲人都是用一塊布包上鹽、碎蛋殼、白堊巖或是碎木炭來清潔牙齒。可能是因一把普通的掃帚激發了靈感,艾迪斯在自己某餐剩下的一根動物骨頭頂端鑽上孔,然後再在把多節野豬豬鬃穿進孔裡。雖然艾迪斯的這種設計很新穎特別,但野豬豬鬃還是免不了會有滋生細菌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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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斯公司的一則廣告及骨柄牙刷的選圖(艾迪斯公司與19世紀中期更名為“智慧牙刷”)


將牙齒護理、飲食和口腔衛生割裂來談,依然說明人們對這三者之間的關係瞭解甚少。“過去很多人認為‘蛀蟲’——就是那種在人的牙齒上鑽孔的小生物——是由牙齒老化引起的,”斐茲哈里斯解釋說。記錄表明,人們對於牙齒長“蛀蟲”的恐懼至少可以追溯到蘇美爾人時期,也就是5000年前左右。


依據病人的疼痛程度,醫治者會採取各種不同的治療蛀蟲的方法,但往往都不成功。“行醫者通常會將一種蜂蠟和天仙子種子的混合物放在一張鐵片上加熱,然後通過漏斗將煙氣導向蟲孔,靠煙霧把蛀蟲給燻出來,”斐茲哈里斯說道,“之後再把磨成粉狀的天仙子種子和乳香膠填在蟲孔裡,天仙子是種非常溫和的麻醉物,所以這種方法可能會稍稍緩解病人的疼痛。但是多數情況下,發痛的牙齒都必須一併拔掉。有些拔牙的人誤將神經線當成蛀蟲,所以就會將牙齒和神經線一同拔下來,這在當時麻醉劑還未出現之前對病人無疑是個極其痛苦的過程。


在接下來近幾千年時間,人們在這方面取得了一些進展,緩解了口腔健康問題的某些症狀。伊特魯利亞人發明了牙橋;羅馬人用骨頭、象牙和木頭製造出金冠和假牙;中國人研製出用於填牙的汞齊(為水銀與其他金屬的合金,被中國古代道教認做是長生不老藥的成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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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20世紀早期古羅馬牙橋的圖片副本說明當時用金屬環來加固牙齒的做法大錯特錯(維爾康姆圖書館,倫敦)


然而在中世紀的歐洲,這類進步卻很少會被加以利用。在中世紀,多數醫生會將自己限制於學術界的超然王國內做研究,制定醫療方法,而像外科這一類的醫療程序往往是由地方庸醫來做的。“19世紀初之前,庸醫一直都提供各式各樣的醫療服務,”斐茲哈里斯說,“他們會切膿腫,治骨折,從頭髮裡找蝨子,甚至是拔蛀牙。理髮店旋轉條紋立柱的來由可以追溯到那一時代,當時它就用來做廣告宣傳他們精通放血術。”


“從死掉士兵身上扯下的牙用作假牙,常被稱為‘滑鐵盧牙’。”


放血作為一種包治百病的“萬靈大法”,源於遠古時期的一種信仰——人們之所以生病是因為體內四種體液(即黑膽汁、黃膽汁、血液和痰液)不均衡。雖然整個20世紀早期人們一直在使用放血療法,但這種方法總是讓病人病情更加嚴重。人們所熟悉的理髮店紅白條紋旋轉立柱,最開始其實是掛晾在外面帶血的布繃帶在風中扭動。為了給自己的牙科技術打廣告,庸醫們也會在診所外掛起一排排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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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18世紀中期的象牙雕塑叫“蛀蟲——地獄之魔”,雕塑顯露出那些令人痛苦不堪、惡魔般的牙蟲正在施工蛀牙

直到18世紀,現代牙科學才正式成形。在這一時期,全球探險和貿易迅速推進,尤其是糖變得更加容易獲得而不再是種奢侈品之後,西方飲食發生了巨大變化。隨著人壽命的不斷延長,這種飲食變化引發了更多的牙科疾病,而醫生則致力於找出治療牙齒毛病的新方法。但這些方法本身常常就是痛苦之極的。


“‘拔牙鍵’是由亞歷山大·門羅於1742年在《醫學隨筆和觀測》(Monro’s Medical Essays and Observations)中第一次提出,”斐茲哈里斯說,“將爪手放在蛀牙的上端,用支撐板或長的金屬棒抵住牙齒根部,然後將拔牙鍵稍稍一轉,順利的話,牙齒就會從牙槽裡彈出來。然而不幸的是,實際操作並非總能按計劃按操作。很多時候,在轉動拔牙鍵的時候,病人的牙齒都會被打得粉粹,然後就得將碎掉的牙齒一片片從淌滿鮮血的牙齦裡給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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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維尼(Savigny)外科手術目錄中拔牙工具“拔牙鍵”的插圖——奇卡爾,1798

大概在同一時期,歐洲的外科醫生開始嘗試牙齒移植手術。那些有錢做這類手術的病人選擇從活人或是死人身上選牙齒——這種分類一般依據提供牙齒者的體格狀況。“死牙”一般是之前病人或者當地陳屍所裡死屍身上拔下的,而“活牙”則是從活人嘴裡拔下的,一般都是那些貧苦人或奴隸被迫無償地獻出好牙。之後,就用銀線或絲繃帶把找好的替換牙固定在空牙槽裡。


18世紀,尤以皮埃爾·福沙爾(Pierre Fauchard,被稱作“現代牙科學之父”)的研究發現為主,有關口腔衛生的科學知識迅速傳播。“福沙爾假定蛀牙和吃糖有關,而且是在牙內鑿洞的生物,”斐茲哈里斯說。1728年,福沙爾發表了一篇著作《牙科醫生》(Le chirurgien dentiste,英文名為The Surgeon Dentist)。這是首本完整描述牙齒科學和治療的書。然而這時大洋彼岸的美國人在談到牙科學的時候卻依然落後於時代。事實上,美國第一位總統就有著很嚴重的口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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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沙爾(Fauchard)1728年關於牙科學的書本圖解:圖為牙齒修復方法(左)和牙鑽(右)

喬治·華盛頓的個人資料中記載了他購買牙刷和牙膏,或潔牙一類物品的記錄,但是效果徒勞。國家牙科醫學博物館前任館長研究了華盛頓的口腔健康問題,認為那是華盛頓終身使用某種常用藥的結果所致。“氯化亞汞,也叫作甘汞,是一種全新的醫學用藥,但當時並沒有我們如今的‘食品及藥物管理局’來對藥物加以管控,”斯旺克說,“他們因甘汞有通便的效用就把它當做一種瀉藥和通便藥來用,用來治療瘧疾,18世紀晚期還在費城被用來治療黃熱病。沒人知道這種藥的遠期效應是什麼,但很顯然它裡面含有大量水銀,所以對牙齒危害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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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布蘭特·皮爾所作華盛頓的首張細節肖像畫,暴露出華盛頓左臉頰上的一條褪色傷疤,這很可能是由於牙齒問題


在華盛頓57歲被選舉為總統時,他口中僅剩下一顆原生原長的牙齒。“總統任職期間,那僅剩的一顆也沒了,”斯旺克說,“他第二次就職演說是史上最短的一次——我覺得就只有幾段就結束了——和華盛頓較親近的人曾寫到,他必須得適應新裝上的牙,所以……”公眾之所以不知道華盛頓牙齒有問題,是因為他多數時候都戴著假牙,而且他的總統肖像展現給大家的也一般都是一副健康形象,看上去光彩熠熠,完全掩蓋了他牙齒上演的悲劇。“但如果你再仔細看看倫布蘭特·皮爾所畫的總統肖像畫,”斯旺克說,“就會發現華盛頓的臉上有道疤痕,有人就認為那是由一顆遭感染的牙齒造成的。”


國家牙科醫學博物館的收藏品中就有華盛頓下頜的假牙,來自於華盛頓生前最喜愛的牙醫約翰·格林伍德博士,每次總統先生要適配新假牙時,格林伍德博士都會把他先前所用的舊假牙保存起來。“我們收藏了一套下假牙,在芒特弗農(Mount Vernon),那裡收藏了一套上假牙和一套下假牙,紐約醫學會有一套下假牙,倫敦皇家醫院檔案和博物館也收藏了半套,”斯旺克說。藏於國家博物館的那套假牙是象牙材質,看上去很像是河馬牙。華盛頓還有包括天然牙做的其他假牙,這在當時是種慣常做法。“格林伍德有一盒子的天然牙,”斯旺克說,“我覺得他從別人身上拔下的每顆牙齒,只要是齒形夠好,能用來做假牙,他都會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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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圖中,華盛頓這套象制下假牙有一個孔洞,這就是當時他那顆僅剩的原生牙的位置(來源:紐約醫學院);右圖中,這套華盛頓完整的假牙是由動物和人的牙齒、象牙和鉛製成的(來源:弗農山莊園)


直到19世紀中期,假牙都常被稱為“滑鐵盧牙”,因為這些牙齒都是秘密從1815年滑鐵盧戰爭中死掉士兵身上扯下來的。從先前健壯的年輕小夥子嘴裡拔掉的牙齒樣本質量優良,實際上相比牙醫所用的典型替換牙要好很多,因為後者一般都有明顯磨損,帶有汙跡,或是感染了細菌——雖然這種樣本牙一般不大可能會再給下一個人使用。雖然人們對從死掉士兵身上偷牙的做法相當不滿,但在整個克里米亞戰爭和美國內戰時期這種做法依然蔚然成風。最後,瓷、橡膠和其他材料所制的假牙漸漸替代了人的天然牙,因為製作工藝的提升完善了這類材料的優勢和使用壽命。


與此同時,牙科學專職化的運動在美國有所普及。在19世紀30年代期間,馬里蘭醫學院的兩位教授查賓·哈里斯(Chapin Harris)和賀拉斯·海登(Horace Hayden)還試著徵求政府部門同意,使牙科學成為學校的獨立院系。“那個時候的牙醫都是在其他牙科醫生的辦公室裡接受培訓的,他們都會親自動手,親身實踐,”斯旺克說,“當時,牙科業中並沒有大型的醫療診室和醫院。手術操作也非常私密化,大部分手術操作都是單人進行的。當時也沒有牙科診所,或者說大家連聽都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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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由人的天然牙製成的上假牙,置於一塊經雕刻的象牙底座中(大約於1850-1870年間)。來源:加拿大醫療保健博物館


當時也沒有預防性牙科學,也就是說沒有牙齒清潔、X射線或是年檢查。雖然當時已經有了牙刷,但很少人會定時使用,而且也很少有人懂什麼物質可以強化牙釉質,什麼可以預防蛀蟲。“那時人們根本就沒那個概念,”斯旺克說,“牙刷和牙膏(粉)——漿膏類、粉狀類或其他用來清潔牙齒的任何東西——這些類型的東西當時是有的。

事實上,我認為在美國人們第一次提到那種用來清潔牙齒之間牙刷清理不到的地方所用的絲線是在1815年,但很長一段時間並沒人就這個有進步探索發現。”


“牙科醫生,尤其是過去那時候的牙醫,一般都是思考成癖的,”斯旺克接著說道,“我想那些沒進醫藥學領域而去了牙科業的人,之所以會有這種選擇是因為他們很享受自己用手幹活的樂趣。牙醫們創造發明出了很多東西,但這些都與牙科學裡有些世俗的東西毫不相關。”國家博物館收藏中斯旺克最喜歡的物件之一是19世紀中期的一套小型輕便的拔牙工具。“裡面主要就是瑞士的軍用拔牙小刀,”他說,“如果有人要拔牙,可以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來,選好拔牙要用的工具,然後就開始研究擺弄別人的牙齒。這簡直太棒了——隨時隨地都能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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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利奧波德·布瓦利(Louis Leopold Boilly)於1872年所做版畫,名為“The Steel Balm”。(“鎮痛鐵鉗”)


在哈里斯和海登向學校提出的申請被拒之後,他們便向馬里蘭州聯合國大會請願,請求設立一個牙科學院。1840年,巴爾的摩口腔外科學院成為世界上首所專注牙科學的學校,而且當今史密森附屬國家牙科學博物館也坐落在該校園內。華盛頓的假牙並非博物館收藏中僅有的名人人工製品:館內還有一套眾所周知屬於維多利亞女王的“刮牙器”。“當你去看牙醫時,醫生把那些硬東西從牙上給刮下來,這時候就要用到‘刮牙器’,”斯旺克解釋說,“但在維多利亞時期,要是你有錢自己買一套刮牙器的話,就不需要再用醫生了。刮牙器在當時就是個階級象徵物,即便大多數刮牙器就只是非常普通的象牙或骨制手柄。維多利亞女王所用的那套則特別精緻美觀——手柄是珍珠母制,配件全部是鍍銀的。”


除了遵循自己維護口腔衛生的生活習慣,維多利亞女王在1853年生下第八個孩子選用三氯甲烷鎮痛之後,還積極促進麻醉藥的推廣使用。不久之後,進一步的科學發展促使牙科學從一個有利可圖的市場轉變為一大主流職業。“19世紀90年代,W.D.米勒進一步發展了福沙爾的思想,”斐茲哈里斯說,“通過一系列試驗發現,

寄生在人口腔內的細菌在遇到碳水化合物時會產生一種酸,這種酸可溶解牙釉質。這一發現徹底改變了牙醫對蛀牙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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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衛生第一次真正在全球迅速推廣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一戰中很多人患下了一種叫“戰壕口炎”的病症。由於當時缺乏預防性的口腔衛生護理,加上不健康飲食以及壓力過大,很多士兵都患上這種嚴重的牙齦炎。士兵患病所導致的災難性後果使得美國軍隊當局重訂新規,要求個人維護口腔健康,並開始宣傳加強個人的日常衛生健康護理。“過去有關牙齒衛生的軍規可以追溯到至少內戰時期,”斯旺克說,“要想參軍入伍,上下頜必須有三顆領牙,否則就很難用嘴撕開包在火藥上的彈殼紙。但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時,招募的新兵一般都是接受過口腔衛生護理培訓的。當然了,戰後他們回到家鄉也仍沿襲這些習慣。”


牙齒護理產品也從戰時繁榮發展的工業中大受裨益,由此產生了我們今天所知的口腔衛生和牙科學。1938年杜邦公司研製出第一把尼龍制的牙刷,在20世紀40年代戰時配給時期“智慧牙刷”(即由威廉·艾迪斯創始的英國公司)也轉向為合成材料。


“戰後,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中產階級個人可支配收入增加,”斯旺克說,“大家都競相模仿在電影電視上看到的那些人,就是在這時候,口腔衛生才真正開始得到重視繼而推廣開來。”1955年,克雷(Crest)推出其遍地可尋的含氟牙膏,而牙科專業人士則繼續將更多精力投放在研究預防性措施而非醫治過程上,於是就有了今天的牙科美容和半年一次的口腔健康檢查。


所以下次如果你還因去做各種簡單的牙齒清潔護理而恐懼不已時,想想以前那些看牙的病人們,然後感激一下自己不必先不打麻藥就放血吧。


原文/www.collectorsweekly.com/articles/white-knuckle-adventures-in-early-dentis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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