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章节:
移动射击的要领是什么?
动对静,这几乎是没有难度的,只需要掌握步伐、呼吸和扣动扳机的时间。
动对动,这个难度不小,扣动扳机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伤而是压制。
而我和敌人之间,还隔着一位普通人。从这个人恐惧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只是被劫持为了人质,我不能伤害他。
而我正对的这个院子里,还存在着一名敌人,最多五秒就可以打开门出来。
前后夹击,不要说我一个人,就是前辈也在这里,都可能全部牺牲。
我的枪就在手中,抬枪透过人质的肩膀射击,步伐和人质保持了同步。
我并不是在用人质当挡箭牌,反而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对方如果开枪打死人质,势必要比我慢一步,就一定会死在我的枪下。
敌人并没有还击,我的子弹也没有击中对方,他只是躲在了门垛后。
那是一个视线的死角,也是射击的死角。
“跑!”我大喊了一声,并没有停止扣动扳机。
门垛上的红砖被子弹打的飞溅,这个开门的普通人有了逃走的时间,向着东侧飞奔而去。
而我并没有向后撤退,而是转手对着正对的门,斜着打了两发子弹。
射击的部位是一个不会有人的地方,两发子弹的目的不是伤人,而是阻止里面的敌人出来。
我并没有比敌人厉害多少,也没有比敌人多一条命,真的形成二比一的局面,必死无疑。
刚刚那两发子弹,不管过来开门的是普通人还是敌人,都一定会产生恐惧。尤其是对普通人来说,哪怕是在被枪顶着脑袋,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过来开门。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我是占据上风的,不过接下来更加的危险。
两名敌人之间必然会互相沟通,其中一个看到过我,并且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他们的位置被暴露了,如果等到我的支援赶过来,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二对一,他们怕什么?
肯定不是怕我这个人,而是怕被拖延时间。
所以一直开被我压制的那个敌人,从墙垛后面对着我开了枪,这同样的是一个压制。他想让我撤退,或者让我找地方躲藏,就可以给他同伴开门的时间。
我确实想要找地方躲藏,但是这里没有地方藏,一条胡同能藏在哪里?
这里又不是真正的农村,胡同里可能堆满了杂物,这条胡同异常整洁。
我没有地方藏,同时我也绝对不能退。
只要是退走了,我就看不到这个开门的院子里的动静,敌人拉出来一个人质,我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不能退那就前进,和敌人形成隔着一道墙的形态,既可以观察还可以看住那扇关着的门。
所以我飞速的向前跑去,同时枪放在腋下,对着那扇依旧关着的大门,扣动着扳机。
没有准头,全部打在了外墙上,肯定伤不到人。
当我跑到和最高那名敌人隔墙的位置时,对着那扇还没有打开的门边缘,补了两个点射。
我就不让你出来,最多再有五分钟,前辈就肯定赶到。到时候二对二,对方插翅难逃。
对方比我心急,心急就会出错。
我再更换弹夹。
紧张不?
说不紧张的出来走两步,除非是机器人,不然这样的状态下,都会呼吸急促精神紧绷。
平日里为什么要刻苦训练,形成肌肉记忆,目的就是在紧张的情况下也不会出错。
我听到了脚步声,和我隔墙的这名男子,想要冲进屋里拉人质。
这就是机会,你出现在我视野里了,想不死都难。
侧身、抬枪、射击。
两发子弹穿透后脑,打碎了民宅的玻璃,屋里传来了尖叫声。
那是恐惧的声音,不是受伤的声音,我略微的心安。
一对一。
接下来就是比聪明了,我开始痛苦的嚎叫,向着另外那扇门跑去。
那名自始至终都没能出来的敌人,肯定已经知道同伴牺牲了,但是他看不到战斗的场面。对于这种人来说,对同伴的信任是绝对的,就好似我对前辈的信任一样。
我的嚎叫声会让他以为,同伴在牺牲的同时,将我给打伤了。
另外那扇门被打开了,他看到的是完好无损的我,有那么一丝丝的错愕。
你都愣神了,如果我还杀不掉你,早就死成百上千次了。
不过他的反应也是足够的快,只是看了一眼,就立马又躲在了门后。
隔门对射,当我把弹夹打空的时候,门已经千疮百孔了。
换弹夹,前进,生死已经不需要考虑了。
为什么不问里面的普通人,敌人死没死?
我不知道敌人会怎么做,反正如果是我在境外执行任务,任何暴露我的人,绝对会反手给一发子弹。
敌人死了,被我隔着门击中了头部,倒在了血泊当中。
而敌人的手中,正拿着那个安剖瓶。
他想打碎这个瓶子,后果是什么我无法知道,好在没有成功。
我把安剖瓶拿了过来,没有进屋去看,转身出去坐在了台阶上。
怕不?
怕,怕的要命。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任由雨水拍打着我,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我休息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才在通讯器里说道:“敌人都死了,我拿到了安剖瓶,东北角最后一排第三户。”
这一次通讯器里沉默了更长的时间,不过接着就爆发了。
“牛逼!”
“真他么牛逼!”
“厉害!”
就连指挥中心的领导,都激动的说出了牛逼两个字。
“你们的机票我们给买,”领导说道:“立功算你们的。”
“给牺牲的前辈吧,我们过来是学习的。”我的前辈说道。
大约十分钟后,大批人马赶了过来,完整的眼镜盒被拿走了。普通人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已经带走去心理疏导了。
雨声掩盖了一切,周围的居民都不曾知道发生过什么。
而我成了牛逼人物,从那些弹痕就能看出来,当时是多么紧张的一个环境。
“开枪犹豫没?”前辈问我。
我摇了摇头。
“没敢进屋去看?”
我点了点头。
我不进屋确实是不敢进屋去看,怕打出去的子弹,伤到里面的普通人。
那是致命的,不管是对普通人还是对我来说,任何的误伤都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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