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立春,我所不能了解的事

在《金鸡2》里,吴君如演的阿金身处2046年来回顾2003年的SARS,那一年阿金一边害怕地给自己全身脱了体毛,又一边迫于生计继续做着暗落落的生意。她在接待郑中基时,身穿自制的防护服,又用保鲜膜把他全身除了关键部位外都缠了一遍。要是我在其他年份看到这一幕,我一定会觉得这必定是导演的恶趣味,但在2020年第一次看到时,我这个猛男差点就落泪了。


2020年的立春,我所不能了解的事


因为SHL和连翘而重新被人提起的《传染病》其实并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外国人也有很多ZZ层面的考虑,所以拍出一部死亡几千万的传染病电影时让人感觉只是一个国际组织的高层在宣布一个数字,剧情甚至都没有玛丽昂.歌迪亚的脸蛋紧致。但这部电影对今时今日最大的警示作用,不是SHL可以治病,而是谣言比病毒传播的更快,而我们又不能顺着网线把制造谣言的人给阉了。


2020年的立春,我所不能了解的事


互联网和人都是都是有记忆的。

时隔17年,我们开始重新去回顾03年的SARS,就像2046年的阿金做的那样。我们可能从来没去想过阿金这样的普通人有过怎样的悲喜欢愁,但成千上万个阿金讲述的成千上万个故事才是整个时代的记忆和核心,它们扎根于每一根梁柱间,每一个排风扇里,每一块广告牌的背后,只要我们寻找,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故事。

香港TD GARDEN的群体传播事件以及与之对应的管道间粪便传播猜测最近又重新进入大众视野。虽然一些权威媒体并不支持这个说法,只是表示虽有这个可能但官方从没有承认过,但对于最终会变为一个数字的普通群体来说,他们依然忧心忡忡。特别是当新闻说上下层的邻居患了病也可能莫名其妙地传染给你,我们更加愿意清洁家里的下水道和马桶,减少潜在的病毒。胆小的我已经学会了盖马桶盖冲水的技能,同时闭门不出减少使用其他马桶的可能。

古天乐和韩红捐了一年又一年,奇怪的是我们从没有从官方的新闻报道里听到他们的名字,只在论坛,微博以及聊天框里才听到他们的故事。而一个叫RC的组织在08年汶川大地震时就已经臭名昭著,却一直在活在所有重大疫情的第一线,只不过过去几年国泰民安的时候居多,我们鲜有听到他们名字的机会,直到今年国难当头,迅猛发展的社交网络终于让它原形毕露。

在欧洲的亲戚说,08年给这个叫RC的组织捐过200多欧元来表达一个香港人的爱国之情,可是后来查捐赠情况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名字跟100欧元划上了等号,那一刻他就对这个组织死了心。他也不能理解这个烂到骨子里的组织为什么还一直存活着,甚至一直在国家灾难的一线。

现在它迫于舆论压力,暂停营业了。可是我们无法知道这一次的暂停会持续多久,是等风声过去了再放出来,还是重新换一个崭新的面孔低调登场。这都是上头的事,我们这些只能作为数字存在的普通群众并不会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叫RC的组织必定会被写进历史的警示谱里,被后来人不断鞭尸。

今天是假期的第十四天,我依然没有尝过睡饱的滋味。在我眯着眼睛醒来看到没大新闻又假装努力睡去后,再一次的睁眼让我看到了鲜艳的20471的数字。让我困惑的是,我已经不能把这个庞大的数字和一群鲜活的庞大的人群联系在一起,我越去想这精准的数字以及没有纳入统计的连数字都不配的人群,我就越是不知所措。

我想起了2004年的东南亚海啸,那时的我也从报纸,电视上每天看着数字变化,增长,到后来我真就麻木地只觉得那是一个个的数字,分不清数字和人的关系,也不敢去想到底什么是遇难者,什么是遇难者数字。

人都是会遗忘的,庆幸的是互联网有记忆,它会帮助人们了解一些不知道的事,记起快要被忘记的模糊的往事。但它毕竟不是人,它没有情感,有情感的人会选择性地去记忆,以及选择性地去遗忘。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2046年来到的时候,彻底忘记2020年头两个月的事,因为有太多我理解不了的事。

在理应是春寒料峭然后万物开始生机勃发的立春,我们因为长时间待在家里而总觉得身体异常燥热,又因为世间的苦和丑恶时刻体会着刻骨的凉意。


“一阵一阵的飘来是秋天恼人的雨

刷掉多少我青春时期抱紧的真理

如果没有缤纷的色彩只有一片黑白

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不应该

拿一枝铅笔画一个真理

那是个什么样的字

那是我所不能了解的事”


在《金鸡2》的最后,导演不忘给观众喂鸡汤。我希望读到这里的你们,也可以假装没看过让我来喂一波。


2020年的立春,我所不能了解的事


我们很快就可以在美丽的阳光下会面了,但是现在,我只能先耐住寂寞坚持住「一个家庭一周只能出门三人次」的规定,做一个安静的D,而不做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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