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我在斯里蘭卡的第十年

(斯里蘭卡小妞,蘭卡華文第一自媒體)

▼尼甘布的沙灘上坐了幾個年輕人,除了身上的舊T恤,彷彿一無所有。他們不時張嘴大笑,露出的白牙,好似瓷娃娃。我問:“你們為何那麼高興啊?”

他告訴我說:“Why not? 被延遲的快樂,又不會算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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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困惑,別人早已有了答案——大概這才是旅行的真意。而生活呢,其實就是一場漫長的人生之旅。




初抵科倫坡


“20歲時,你的理想是環遊世界,但28歲以後,你會改變很多。”Zak先生語速和緩的繼續給我說教:“Amy,人的想法是在成長的。”

“和你一樣大的時候,我去了瑞士,在莊園裡做農民。每天早上起來給草莓施肥,晚上點一支菸看日落——因為那個時候,我的想法也是周遊列國。”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回來了,在這座高塔上工作,日復一日如你所知。這份工作還不錯,也有很多時間陪家裡人;塔上觀光客不少,也可以常和你這樣的年輕人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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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吉隆坡,我一個人拖著15公斤的箱子氣喘吁吁。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天空一片陰沉慍怒之色。雨水順著我的頭髮灌注到脖子,又從後面滴下來,落在行李箱上。我全身都在滴水,睫毛膏也不爭氣的花了,糊在下眼瞼上,貌似熊貓。

就是在我如此狼狽的情況下,認識了Zak先生。他給我拎著箱子兜兜轉轉,泥水把他筆挺的西褲都弄髒了。

是Zak把我送上了飛抵斯里蘭卡的航班,然後我來到了科倫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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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k一家幫我踐行,他們點了印度咖喱飯和椰子,一邊看我吃一邊微笑著解釋道:“Amy,此後估計你在蘭卡會吃很多椰子,也會常吃咖喱飯,要習慣才好。”

他有兩個孩子,小的那個,把整張臉都塗上了黃色的咖喱醬。

吃完這頓簡餐,我們便各奔天涯。說不定一輩子都不再相見。旅途上的人總如是。飛機像一隻巨鳥一躍而起,馬來西亞的淺粉色的天空被拋在身後。接近四個小時後,這個面積相當於兩個臺灣島的印度洋國家,展現在我面前。

差不多在10年之後,我重新翻閱這段對話,我想告訴Zak先生:不知您的生活怎麼樣,但是我呢,理想沒有變,甚至更豐滿了一點:自由如鳥,在大地上隨意遷徙。一半時間住在小島,一半時間在路上。




2010:初來乍到


十年前的大年三十,我還是一個真正的“小妞”。

記得那天太陽特別毒辣,我和一位朋友孤單的行走在科倫坡高爾路上,兩個人的影子在明晃晃的陽光下被拉得特別長。科倫坡幾乎沒有過年的氛圍,亞洲商行能買到一些中國特有的年貨。那時只有零星幾家中餐廳能夠吃上年夜飯。

那個時候,科倫坡的中國人少得可憐,生活設施更少,中餐廳和亞洲超市也只有有限的幾家。周圍的朋友來了又走,走的是大多數。當時在科倫坡的最大娛樂,通常是約上一個聊得來的朋友,一起聚餐吃飯。10年前我們去吃飯的一家餐廳,現在還開著。我至今依然不時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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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價一間餐廳,最重要的應該是“穩定壓倒一切”——菜品是穩定對食客來說意味著安全感。常去的老店,閉眼都可以嚐出是否換了廚子。而隔了幾年再去某家餐廳,如果那個菜還是記憶中完整的模樣,多麼令人感懷。不過這時候心裡懷念的,其實可能是曾經一起去吃飯的那個人吧。

我在科倫坡形成了刁鑽的味覺,因此我曾經有一個口味刁鑽的室友。我們常去的一間餐廳,他常常吃一口就放下筷子,挑剔今天食材是否夠新鮮、蝦的個頭是否和平時有差、廚子有沒有用心。老闆卻很重視他的意見,每次都會很恭敬的聽。除了因為是常客,大概也因為他說的確實有些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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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科倫坡朋友總是有限的幾個。我們在一起晃盪,也生出一些相依為命的感覺。他的口味刁鑽,卻不挑剔我接近空白的廚房技能。“女孩子只要會煮麵就好啦,記得加個雞蛋。”

有時他回來得晚,我已經準備休息。他會重重敲我的房門:“能不能起來幫給我們煮碗麵?”

我忍著怒氣起身,穿著睡衣在廚房煮麵,雞蛋重重地磕在鍋邊,發出砰砰砰巨響。他卻倚在廚房門口,笑意盈盈的說:“是不是打擾你啦?我忘記了明天你還要早起上班的。”我的火氣,一下就不知道該往哪裡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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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是他一點一滴建立了我最初的“品味”。

他告訴我“你短頭髮比較好看”,於是我去剪了短頭髮;也是他帶著我第一次去Dilly& Carlo,買了一件深色緊身上衣和一條米白色闊腿褲,我從一個學生妹變成了一個略有成熟感的女孩子。有一次他帶我去參加朋友的私人晚宴。看了下我的衣櫃後,他帶我去買了一件低胸禮服裙。

付賬後我把他拽到外面說:“可是那麼低胸,我怎麼穿呀!”他說:“有些場合,需要和平時不一樣。” 然後再告訴我,應該選一個搭配的手包。不過後來我最終還是穿了一件普通裙子去赴宴。而這條裙子被放在了家裡,直到在反覆搬家的過程中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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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好年輕,什麼都不懂,但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他。他會耐心的聽我講完所有的小事,然後慢慢的給我理出頭緒,用一兩句簡短的建議解除我的疑惑。那個時候,在無親無靠的小島上,他就像是我的家人。而我和他的關係,在某個我們都離開斯里蘭卡的時間點戛然而止。

這些年,我從那個剛畢業的小女孩變成了“斯里蘭卡小妞”。我現在也會偶爾買Dilly&Carlo的日常著裝。看到宴會上斯里蘭卡女孩子拿著亮閃閃的手包,會偶爾想起這個人。雖然並沒有什麼遺憾,我們畢竟不是最適合對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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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一位女性讀者和我聊起“兩個人最理想的相處方式是什麼”。

我想了想回答:“彼此完全信任,又相互獨立。相聚時珍惜彼此,分別時不會情緒崩潰。每每想念,總覺得心中溫暖寄託和強大力量。是兩棵站在一起的橡樹,不是攀附依賴的菟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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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住在永恆夏日的小島,就好像是有一個永遠不會和你吵架的男朋友:你情緒穩定,從來不來大姨媽。曲終人不散,再無謂的感概,他也會明白。




那些斯里蘭卡人教會我的事


成為島民多年。我們已經在科倫坡買下公寓定居。而在這之前,和多數其他國家的生活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找房和租房。

最早的時候, 我只能租一個單間。一次去看房,房東告訴說:“租金包含水電的,但如果使用吹風和熨斗則需要另算。”我說我不用熨斗的,房東很驚訝:“怎麼可能——個上班族難道不熨燙自己的衣服?”

中產以上的斯里蘭卡人在很多小細節上是很講究的。比如說:上班族的話,男性都需要穿襯衣皮鞋,女孩子也要較為正式,週五則可以穿休閒裝。在斯里蘭卡工作,人們不時會見到斯里蘭卡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精美的手絹來擦汗。真是太old fashio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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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斯里蘭卡接受了很多“得體教育”。有一次,我和同事回到中國參加展會,我穿了一條牛仔褲,我的同事一直表示我的穿著“很不得體,很不職業”。

“不管你是否真的職業,工作場合,你起碼在穿著上得看起來很職業。”10年之後,我去任何公開場合,都會仔細斟酌Dress Code。

其實,根據不同的場合區別穿著只是“得體”中的一部分。後來我在科倫坡認識了一為頗為傳奇的女性,她年輕不再,但在人群中,風華依然一眼可辨。一次在快餐店裡遇到剛從健身房回來的她穿著簡單的運動服,不若平時熠熠生輝,而氣場依然在眾人之上。吃完飯後,她小心的把快餐店的餐盤放到回收車裡。她曾經告訴我:人生可能很難,但作為一個女性,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體面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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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去看房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當時一開門,我和她都怔了怔:她多看了兩眼我帶有手工刺繡的棉麻長衫,我掃了一眼她的吊帶裙。她看上去不年輕,但皮膚顏色不黯淡,帶著金色的光澤,算得上是個斯里蘭卡美人。白底中裙上鋪滿了小小的西瓜和草莓圖案。雖然滿是鮮豔的水果,裙子的質感和剪裁卻讓穿著者不顯得輕浮,多了幾分時髦和俏皮,很襯她的膚色。

於是我問她:“你的裙子在哪裡買的?”

她答:“倫敦,我在那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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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房子維護得很好,家居設施很有品質。她是單身,也沒有孩子,所以她把其中一個臥室改了自己用的衣帽間。“這可是我特地去定製的實木衣櫃呢。”

衣櫃滿當當地佔了一面牆。我正思考著這個房間是否有足夠空間能再挪進一張雙人床,她嘩地一聲,拉開了起碼能放下幾十雙鞋的鞋櫃,看著我嬌俏一笑:“女人呢,衣服鞋子不會嫌多。”她明顯比我大,但是女人味和自信讓她顯得充滿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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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做飯,所以廚房幾乎是沒用過的。“喏,我只用過烤箱。”

陽臺上的清水泥大花壇沉甸甸的,上面矗立著一隻白色的瓷青蛙。這少說有幾十斤的花壇,當初應該是花費了好一些功夫才安置到這裡的。她是個喜歡園藝的人。

後來她告訴我,她在某銀行工作20年,後被調任到倫敦總部:“現在我是在休假。不過三年後我會回來生活的,我更喜歡科倫坡。”

“工作20年!那你現在多大?”

“40歲。” 她絲毫沒有介意我這個問題,畢竟她顯得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

我喜歡她40歲的生活狀態,斯里蘭卡是個保守國家,某些層面,這個社會對女性其實更苛刻一些。所以你看:只要有自己的事業,收入足以支撐生活選擇,年齡和其他的都不是問題,根本無需恐懼。




和你們的故事


人和人之間的精神世界,有許多隱秘的渠道相互鏈接。就像森林裡遙遠的樹,土壤之下,看不見的根鬚相互緊握。

最近偶遇好幾位讀者,可能在科倫坡的某條街道、商店或超市裡。他們有的會直接過來打招呼、像是老友,有的驚奇的眼光停留兩三秒然後微笑;也或許不動聲色,之後在微信公眾號或者微博給我發來私信:“剛才遇到的是你對嗎?”

還有一次在超市裡,一位朋友大步向我走過來,到了面前一時又不知該說什麼好,有些緊張語塞,於是他索性拿出手機給我看——他的手機桌面上,躺著“斯里蘭卡小妞”暖橙色頭像。

很多時候,文字其實比談話更真實,對一個依靠感覺寫作的人來說,寫字意味著允許自己向別人敞開。而文字之後的真實意義,只有精神契合的人才會懂。神交已久,便是故人,所以人們才會說“見字如面,展信開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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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問我為何喜歡斯里蘭卡,大概原因是我在這裡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

10年前我就在寫斯里蘭卡。一次偶然遇到機會,某個讀者聯繫我,我去了他的項目考察團做商務翻譯,那是我在斯里蘭卡的第一次翻譯經歷。那個團隊裡有一位唯一的女生:建築設計師烏烏。

我對她印象頗為深刻,見面那天她穿著一件檸檬黃的襯衣,深藍色高腰闊腿西裝褲,系一條有大象圖案的小方巾,應該是在當地買的)。很白皙的皮膚被襯托得更白,簡單的馬尾,看上去職業幹練。當時我心想,原來建築設計師長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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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在Hotel Galadari的同一房間裡住了一週,成為了“室友”。我們曾經一邊欣賞窗外的老國會建築群,一邊聊著彼此的男朋友。

工作之外的有限時間,我帶她去了高爾路上的“嘉年華”冰淇淋店,以及當年鮮見的有無線WIFI、我經常光顧的咖啡廳Common's Café。我還帶著她見過一個那時我認為是“朋友”的斯里蘭卡人。

這些年來,我們一直保持著微弱的聯繫,從人人網遷移到微博,再到微信。我們看著彼此結婚生子,成為人婦,頻率極低地偶爾相互點贊。但不知怎麼的,我總會回憶起2010年,兩個小少女在酒店房間裡聊起彼此男朋友的那些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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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我經常在網上和讀者溝通,卻只和其中少人見過面。我覺得只要在路上,有緣人總會相逢。不過骨子裡的原因大概是我自己並非擅長社交的那一類——或許說“慢熱”更準確一些,熟了之後,我還蠻話多的。

總體上來說,我是個看似高冷的、悶騷的人。

一次,我們接待了國內某衛視的攝製組,在斯里蘭卡拍攝一檔節目。有一天要拍的內容是“一家本地公司的下午茶時間”,然而到了提前聯繫好的場地,才發現拍攝環境不理想。情急之下,我在微信向一位讀者朋友求助,當時並沒有抱什麼信心。

事情很快就解決了:這位朋友以閃電般的速度,安排攝製組去了一家斯里蘭卡的著名大公司。他本人也來到了現場,那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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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了之後,我們偶爾一起吃飯。那時我在世貿中心一帶工作,這位朋友路過公司,我們還溜到Dilmah T Loung茶室喝下午茶,感謝像是在逃學。我帶著他去貝塔市場買過榴蓮,大概只逛過科倫坡高檔商場的這位朋友,看到市場上售價150盧比一條的短褲驚掉了下巴:“這才是斯里蘭卡真實的消費水平吶!”

我寫斯里蘭卡最初源於單純的分享欲,對這件事本身沒有很強的方向感。而這位朋友給了我很多鼓勵。當初他得知自己被調到這裡工作時很擔心,心中覺得不太安全,於是在網上搜索,讀了很多我寫的內容。

他說:“我很感激你,你給了我到斯里蘭卡工作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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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我一直在寫,從10年前的豆瓣到微博,到微信公眾號,到頭條、搜狐、《環球時報》……到出版7本書。我和很多讀者素未謀面,但我感謝你們留下的隻言片語、評論或鼓勵。很多一直看我寫字的人,甚至比生活中一些我身邊的人更瞭解我。

以前我總覺得:斯里蘭卡不大,有緣人總會相見;現在我的想法變了:時間白駒過隙,我們應該製造機會相逢。

去年,一位十分投緣的朋友要離開小島。我們本應該很早相識,因為我是他在豆瓣上關注的第一個人,他看我寫了8年。而我們真正有機會見面和交談,竟然才只有幾個月。我尤其不善離別。島上來去匆匆,聚散如常,人們來了又離家。對我而言,任何惜別都像是吹掉的浮萍、散落的花、被撕掉一塊的身體。

感謝我身處在一個叫做“斯里蘭卡星”的異度空間,它讓我在各自的日常生活運行軌道之外,和你們相遇。




十年之後


十年之後,在斯里蘭卡生活得太久,逐漸有了一些本地化的習慣。

比如吶,習慣了頭頂湛藍的天空、沒有四季更替的葳蕤植物,習慣看到陌生人給予微笑;比如習慣了衣櫃裡的輕薄夏裝,回國竟一時沒有合適的衣服;比如在世界各地旅行,聽到南亞口音的英語,竟有一種“鄉音”一般的清晰和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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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總有人問我:“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我答:“我想成為我自己。每一個和我交朋友的人,都並非因為我的某個工作職位或者社會角色。大家來認識我,都是因為我就是我。10年前他們叫我的名字,後來他們開始叫我‘斯里蘭卡小妞’,這像是一個精神相通的敲門暗語——有時素未謀面的讀者,對我的認識,比很多身邊的人反而還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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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這就要到了。每到新年,好像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從來沒有什麼失去過,真好。

其實,我也蠻怕老的呢,尤其是怕朋友親人久別重逢,彼此看起來都是年華已逝,飽經風霜的模樣。所以我希望時間慢一點,對我和我愛的人們好一點。

不過,比起以前青澀懵懂的我,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自己,有了一些悟性,一些定力;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再那麼容易被外界干擾。

而這些,都是年齡以及斯里蘭卡給我的智慧。

你好,我是斯里蘭卡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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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妞是誰?資深島民,一個辭職回斯里蘭卡當土著的理想主義girl。

出版6本書,10家網站簽約作者。基本包攬市面上的蘭卡指南,作品包括:《中國國家地理.斯里蘭卡旅行指南》、旅行筆記《印度,不可思議》, 翻譯作品《勇者征途:攀登七大高峰》等。 小地球聯盟斯里蘭卡領主。受邀入駐搜狐自媒體、今日頭條、一點資訊、騰訊天天快報等,《環球時報》特約記者。參與旅遊衛視、東南衛視節目拍攝。同時也是旅行者和徒步愛好者。足跡慢行4大洲30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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