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蟲的世界,毫無秩序感

多頌總共見過兩次鬼。
一次,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另一次,也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上。


那個人,額面沾滿鮮血,揮著刀,跑向人群時,我恍然大悟:這張臉,不正是多頌小朋友畫作的具像麼。
寄生蟲的臉啊!鬼啊!
像一場喜劇,又像一場悲劇。
對影片沒有太深刻的體悟。只是覺得,富人和窮人最大,也是最顯而易見的差別,便是秩序感。
寄生蟲的世界,毫無秩序感可言。他們既懶得去構建秩序,又難以控制外力對已有秩序的侵襲。
透過半地下室的窗,能清晰地望見宿醉的酒鬼,挑釁般地,朝自己的房子撒尿。
透過半地下室的窗,常有消毒噴霧鑽進屋裡,彷彿,他們也是城市裡亟需被滅掉的病菌。
透過半地下室的窗,那亂如細麻、縱橫交織的電線,似乎便是這種無序的隱喻。
他們甚至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半地下室裡,究竟是什麼時候、在哪裡,能蹭到鄰居的wifi。


寄生蟲的世界,毫無秩序感

終於,他們用盡技倆,找到了富人家庭,做自己舒服的宿主。
可是,即便在陽光下,綠草地上,大house裡,仍掩飾不住自己身上的味道——陰暗、潮溼的,像發黴的葡萄乾兒。
即便在陽光下,綠草地上,大house裡,他們仍活得毫無秩序,一如半地下室裡的雜亂、逼仄、散漫。
當富人一家去露營時,基宇一家,報復般地在大house裡撒歡兒。放肆地喝威士忌,吃零食。客廳裡,前所未有地狼狽。
富人豪宅處心積慮構建的秩序,被寄生蟲頃刻瓦解。


寄生蟲的世界,毫無秩序感

豪宅的男主人曾說過,有好幾次,他感覺司機似乎就要跨越界限了,還好最終沒有。這裡的界限,就是秩序感。
就在富人一家的露營計劃出現變故,殺了個“回馬槍”時,基宇一家人開始慌亂躲藏。父子三人,鑽進客廳的方桌底下。
同一時空下,沙發上,富人夫婦開始調情。他們真是過分注重秩序感,到什麼程度呢?
男主人在觸摸妻子的胸部時,她說:請順時針!
順時針,便是秩序感。
也正是這個調情的夜晚,豪宅的男主人說出了對金司機的偏見——他有幾次要越過界限,並且,身上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寄生蟲的世界,毫無秩序感

這話,金司機聽在耳朵裡。窮人對富人的仇恨,暗中發育。
這也便容易理解,為啥,在多頌的生日趴踢上,金司機掄起大刀時,刀尖兒對準的,不是行兇者,而是豪宅的男主人。
最終,金司機逃案,順著車庫竄進富人的地下室,繼續做寄生蟲,用摩斯密碼與兒子基宇通信。
基宇說,想要多賺錢,買下這棟大house。這樣,爸爸就能大大方方地,從地下室裡走出來,沐浴庭院裡的陽光了。
可是,蜷縮地下的寄生蟲,即便沐浴到庭院裡的陽光,也未必能進化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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