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挑剔《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的許多部份，有些人覺得它沒解釋清楚某些超越物理定律的理論、有些人覺得自己喜愛的角色戲份太少，但無論你喜歡或討厭這部電影，《終局之戰》的那場終極大戰(final battle) ，想必都讓你印象深刻。現在讓我們來談談，這場世紀之戰是怎麼拍成的？還有你可能忽略的幾點小細節。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劇照
2012 年的電影《復仇者聯盟》(Avengers) ，集結六位超級英雄面對齊塔瑞大軍，我們以為這已經是超英雄界最棒的團體自拍了。但是《終局之戰》的這場終極之戰，在情感層面、人員數量與畫面的豐富度上，都超越了 7 年前的《復仇者聯盟》。這是因為，我們知道要讓所有的復仇者聯盟成員、包括那些被滅霸彈指消滅的英雄們，再度共聚一堂，與美國隊長並肩作戰，已經犧牲了許多。但是這些犧牲，與現實中集結過去 20 部電影，主要演員的困難度比較並不算什麼，這場終極大戰的拍攝是一件幾近不可能的任務。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劇照
「復仇者聯盟集結！」：沒那麼簡單
真的是不可能的任務，比老湯姆從2萬5千尺高空跳下來還困難。困難點在於，這些大明星們都另有片約在身，他們仍然在參與其它電影的拍攝工作──舉個例子，當時克里斯海姆斯沃斯 (Chris Hemsworth) 與泰莎湯普森 (Tessa Thompson) 正在拍攝《黑衣人:全球追緝》(Men in Black: International) 。而湯姆赫蘭德 (Tom Holland) 正在拍攝《蜘蛛俠：英雄遠征》(Spider-Man: Far From Home) ，赫蘭德是真的「離鄉背井」了：這部電影在英美意捷等四個國家取景，9 月那時赫蘭德還被卡在布拉格呢。
《蜘蛛俠：英雄遠征》(Spider-Man: Far From Home) 片場花絮
更麻煩的是，這場終極之戰約在 2018 年的 9 到 10 月間拍攝，當時電影主要攝製工作已經結束，而必須透過大量的補拍來完成這場復仇者集結場面。在亞特蘭大著名的松木片場 (Pinewood Studios) 裡，不同的攝影團隊與不同的演員們，需要同時在各個攝影棚拍攝片段，之後在後制階段再透過視覺特效拼接起來。舉個簡單的例子，還記得在《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Avengers: Infinity War) 裡，在泰坦星灰飛煙滅的星爵 (Star-Lord) 、螳螂女 (Mantis) 、德拉克斯 (Drax the Destroyer) 、蜘蛛俠 (Spider-man) 與奇異博士 (Doctor Strange) 嗎？
《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Avengers: Infinity War) 劇照
大明星隨摳隨到？別傻了
很明顯奇異博士從泰坦星開了傳送門回家──那他在《無限之戰》的太空船上為什麼不直接回家？──而這五位英雄在這終極之戰裡有一個全員到齊的畫面。也許你覺得，就是打電話給克里斯帕拉特 (Chris Pratt) 、龐克萊門捷夫 (Pom Klementieff) 、戴夫巴蒂斯塔(Dave Bautista) 、小湯姆與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 (Benedict Cumberbatch) ，請他們下週來片場補拍就好了吧？事情沒那麼簡單。
首先，奇異博士是用飄的，這代表他必須吊鋼絲，代表他必須自己關在全綠幕的小房間拍攝這一段；德拉克斯與螳螂女這對小夫妻，正好在片場，他們兩個人可以一起拍完這個片段。
《銀河護衛隊》的螳螂女與德拉克斯
英雄合體作戰：一個片段一個片段拼湊起來的
而帕拉特正好沒空，導致視覺特效組必須透過動態捕捉方式，讓小綠人代替星爵登場，最終再嵌上帕拉特的臉；而小湯姆從天而降的戲份，則得另找他有空的時候補拍。這個僅有 16 秒的鏡頭，就得分成四次拍攝。而這場終極之戰裡，還有更多像這樣的數個英雄合體作戰橋段，這都需要高度的規劃能力、想像力與管理能力，才能組合出我們現在看起來天衣無縫的片段。
《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Avengers: Infinity War) 幕後花絮，本尼迪克特印象最深的漫威體驗就是一直吊鋼
所以這樣說起來，終極之戰裡每個演員都是各拍各的、事後再透過特效拼起來的？其實並非如此，隊長最讓人感動落淚的「復仇者聯盟……集結！」(Avengers…..Assemble!) 那一段，劇組儘可能地讓所有的主演演員聚集在一起，營造出齊心協力的真實感。這又讓拍攝工作的困難度達到更高峰──光是如何運送這麼多明星到達片場，就是一件難以想像的工作。每個明星都有自己的化妝、助理與訓練師，要確認他們準時到達片場開始準備，安排正確的戲服與正確的妝容，這些準備工作不能有半點疏失，因為要敲定大家有空聚在一起拍戲，是比運送更困難的任務。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劇照
興奮過頭 美國隊長跟星爵外流偷拍
集結復仇者們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任務，這讓當天到場的演員們紛紛激動過了頭。事後劇組人員為之詬病的「外洩」事件就在這天發生：帕拉特在 4 月 29 日把片場偷拍影片貼上了 Instagram，你可以看到好寶寶隊長還揍了他一拳。但克里斯埃文斯 (Chris Evans) 之後也把自己偷拍的片段放上推特──他還激情地 zoom in了塞巴斯蒂安斯坦 (Sebastian Stan) 。
克里斯帕拉特 (Chris Pratt) 的 Instagram貼文
不論這些偷拍影片是官方認可或是個人行為，他們偷拍的心情都可以理解，因為這可能是他們少數能親眼見證復仇者聯盟集結的一刻。這同時也讓隊長花了那麼長時間，才終於吐出的「復仇者聯盟集結」，那麼鏗鏘有力。
克里斯埃文斯 (Chris Evans) 的推特貼文
這一天除了最經典的這幕集結戲之外，還拍了那幕也引起熱烈討論的「漫威女力」(Women of Marvel) 戲……
驚奇隊長＆緋紅女巫：漫威女力至上代表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海報
很多觀眾不喜歡驚奇隊長 (Captain Marvel) ，這是事實，你可以回頭看看《驚奇隊長》上映前的推特留言。沒錯，他們在看到她的電影之前就已經不喜歡她了──他們對漫威影業宣傳驚奇隊長是「漫威最強」、「打倒滅霸的希望」而感到憤怒。《驚奇隊長》可能是漫威電影宇宙最受爭議的電影，在於從電影公司，乃至於主演布麗拉爾森 (Brie Larson)，從宣傳到電影劇情，全專心在塑造女性強而有力的形象，這部電影裡的所有女性角色，都有自己專注的目標，並且為達成目標不惜一切犧牲。這自然讓習慣男性主導動作電影的觀眾非常不習慣，甚至覺得不倫不類。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劇照，布麗拉爾森
漫威的確是女力至上的漫畫世界，最簡單的理由，在於漫威漫畫裡力量最強的角色很多都是女性。在某些觀眾不滿驚奇隊長超越鋼鐵俠 (Ironman) 或是索爾 (Thor) 成為漫威最強之前，他們應該先質疑，緋紅女巫 (Scarlet Witch) 這位可能才是世界最強的漫畫角色竟然被放進電影裡。漫威電影事實上已經大幅削弱了女巫的能力，她能改變現實的能力，讓她在《復仇者聯盟2：奧創紀元》(Avengers: Age of Ultron) 裡的大顯身手比起來只是小菜一碟──而且電影裡看起來更只像是念力而已。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劇照，緋紅女巫
不過話說回來，在《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Avengers: Infinity War) 裡，電影也還給旺達一點面子：她是有能力與滅霸一對一單挑的。在《終局之戰》裡，美國隊長 (Captain America) 的百勝圓盾被滅霸砍得零零落落，但緋紅女巫的能力強大到能折斷這片堅硬刀刃、還能撕裂滅霸的盔甲，逼得他呼叫空襲來圍魏救趙。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劇照
女力集結！復仇者女英雄們站出來！
我們不能說漫威電影是真的精彩的女權電影，但它至少呈現了大型商業電影對女性的一點尊重，輕微地提醒觀眾，女性角色可以不是動作電影裡的尖叫哭泣花瓶。而這幕被製片團隊稱為「漫威女力」(Women of Marvel) 的片段，是觀眾能在《終局之戰》裡感受女力無窮最強烈的一幕。
突然間，男人們都不知道去哪了，而驚奇隊長需要支援。這時，蘇里 (Shuri) 走在最前頭、黃蜂女 (Wasp) 倏地現身、在她們身後的是螳螂女 (Mantis)、穿上「救援者」(RESCUE) 盔甲的小辣椒 (Pepper) 與抱著無限手套的驚奇隊長同行、後頭還有緋紅女巫與騎在飛馬上的女武神 (Valkyrie)、奧克耶 (Okoye) 從旁走來……鏡頭一路往右，卡魔拉 (Gamora) 與星雲 (Nebula) 姐妹左右會合。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劇照
想想這群女人們能做到什麼，她們有全漫威電影宇宙裡最聰明的頭腦、最強大的武力、最致命的刺客、最意想不到的催眠師……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幕後花絮
更難得的是，這十位女英雄全員到齊──我說的是演員本人到齊。她們是真的肩並肩一起在片場拍下了這段「漫威女力」片段。威塔工作室 (Weta Digital) 的視覺特效總監馬特艾特肯 (Matt Aitken) 表示：
「這個片段拍得很美，它呈現眾人入場的方式也很美，這些演員那一天全員到齊，她們全能在現場一起演出這段戲真的是太美妙了，展現出真人演出的力量感。」
當然，如果「她」也在，就真的完美了。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劇照
不過遺憾之餘，也很慶幸，明年即將上映的黑寡婦獨立電影將彌補我們對於漫威一姐的想象。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Avengers: Endgame) 幕後花絮
終極之戰裡還有很多有趣的小細節，你可以從這張圖中看出哪些是動畫哪些是真人演員，我的疑問是為什麼小螳螂要衝前頭？還有康伯巴奇又被吊了？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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