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若竹,心虛節更高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做人當君子,君子當如竹,臨風不曲折,欲立天地間。”修然而文質翩翩的少年,披著月色溶溶穿渡星海萬頃,說:“我把竹石唱給您聽。”

他像是和我根本不在同一時間、同一次元的人,他牽著魏晉風骨的蛛絲馬跡,一步一步跨越了千年,從詩篇華章中落落而來。他眸中篤定的溫暖,是莊生夢裡相逢的蝴蝶魂魄;是孤旅漂泊翻山越嶺跋涉,偶然遇見的燈火;是光、是雲端的梵唱、是我旦暮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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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我周旋久,寧作我!”他放聲高歌,有力的,向上的,清亮的聲音佩了龍筋和竹骨,鏗鏘激越穿雲破霧,在一離一合之間,自有意氣與燎原火比肩。

它不同於傳統委婉清麗的古風歌,而是活潑潑地蹦出了一位熱情洋溢、初心似鐵的少年郎,正正合了《竹石》的本意: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一掃鄭板橋的滄桑之氣,少年望長河日暮藐滄海一粟,宿命沉浮我心擺渡,生命這一場豪賭,我不認輸。

我不認輸。小贊選擇這首《竹石》,很大的原因,就在於此吧。康震老師稱讚他就是王羲之【蘭亭集序】裡的茂林修竹,“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王羲之的字端秀清新,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如今的小贊,當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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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有過無助的時候的。小贊說他剛剛踏入演藝圈時,“其實那段時間過得也不是不好,是積累的一個階段。然後自我推翻的過程,讓我很痛苦,很抽離。但是其實,也還行。” 強大的人從不懼風霜雨雪,千里獨自跋涉,未許劍心蒙塵,暗無天日裡靜待春雷驚破蟲蟄。後來有人問起,就輕輕說“也還行”,如竹,竹未出土便有節,待到凌雲總虛心。

記得他在沒有戲可拍的低谷期,也是一直笑著的,不知自怨自艾為何物。學習、鍛鍊之餘,還帶著小飛俠背古詩詞,手寫古詩,跟小朋友一樣自己畫畫配圖。曾經他給王維的《山居秋暝》搭配了竹子。還有前陣子的《人物》,也畫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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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竹皆有一股疏狂硬朗之氣,襟懷似他本人,可將日月山海一併笑納,又可放歌縱馬去、向雲外寄生涯。所以無論何種境地,他都能做到寵辱不驚,直節亭亭,不卑不亢,人間悲苦皆可化為胸中萬卷書,為他更添一分錦繡,熬過暗夜明媚如初。

我們喜歡看他明媚若三春暖陽的笑。他的聲音也是帶著笑意的,有和煦春風與凜然俠氣,有浩渺煙波與閒境詩情,在真假音切換的縫隙裡,似有疾雷中看老紅塵,來便坦蕩、去也明白的大通透大自在。“不問前路,不論甜和苦,只為心中,不變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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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依然是小贊。”他喜歡以這句話做開場白。我又想起那個桀驁不馴的美猴王:“大聖,此去欲何?”“踏南天,碎凌霄。”“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我不止一次寫過對這隻猴子的熱愛,我愛它的勇往直前,如同小贊。

其人如竹,一旦決定紮根生長,則勢不可擋昂首向天,但他不是有勇無謀的,而是既有凌霜傲雪的鐵骨,又有堅韌不屈的勁骨,還有虛心謙遜的風骨。他唱歌,是為了不變的音樂初心,本無意爭名奪利,卻不小心書寫了一個時代的傳奇,但他在這熙攘的熱鬧裡,低頭看向了“棒棒軍”,他是寶光流轉的天上月色,能照亮世間至灰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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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家了。我也愛竹,老家的小院裡,栽了一片翠竹,幼時只覺好看,直到學了國畫,才知它們對我爸爸的意義,那個老夫子啊,萬變皆不驚,豪情萬丈也悲憫平民疾苦,一生若竹。竹對我來說,是鄉愁是歸夢,是淺笑是朝暮不捨,是你唱了一首歌,而我聽著哭了。

只有小贊,是我不看歌詞就能聽得懂的歌手。他的唱功自參加我們的歌以來,一日千里地進步著,贏得了春雨過,開遍滿山,而他微微笑著,清雋眼眸不惹塵埃。有一個鏡頭掃過那英老師的時候,我發現她一臉緊張的望著臺上,像是擔心自家孩子演砸了的家長——她比我們更懂得這首歌的難度。 那英老師真的很好,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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