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小油灯—70年变化看中国

70年代初的关中大地,依然十分原始,“电”对于大多数乡村好像也是个遥远的话题。因此油灯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存在,“马灯”、“油灯”、“罩子灯”随处可见。那时,乡镇机关、大队、商店等公用地方,稍显豪华,使用的都是“罩子灯”,野外行走用的都是马灯,手电是很少的。至于家里,基本用的都是煤油灯。那时的油灯,就是一个铁铸的敞口罐,里面放一根灯捻子,倒上煤油就行了。灯捻子上经常能见到灯花,据老人说,这是家里要来亲戚的节奏。

远去的小油灯—70年变化看中国


生活在那个年代,小学生们也学会制作油灯了,用一个墨水瓶,在瓶盖上钻个洞,穿一个农村架子车上的“辐条帽”,让灯捻子穿过,瓶子里装上煤油,就是一盏煤油灯了。那时的农村小学校,没有玻璃,窗子是用白纸(报纸)糊起来的,到了冬天,因为没有火炉取暖,靠北边的窗户要用草帘子挡起来。课桌是那种用土块做起来的,上面有几块方砖,为了防止灯油、墨水等上冻,学生们会掏一个洞,当作抽屉一样用。

远去的小油灯—70年变化看中国


小时候,家里没有钟表,起床都是母亲听鸡叫或听外面的动静来判断时间。冬天天亮的晚,小油灯就成了学生的小伙伴。因为早读和晚自习,天是黑的。那时,在家里是油灯、在学校是油灯,往往是起床后、早读或晚自习后,鼻子里基本是油烟熏出的黑洞洞,同学们往往相互嬉笑对方那黑黑的鼻孔,然后找纸张擦拭。虽说关中冬天温度不是很低,但是长时间坐在教室里,在持续的低温下,也是难以承受的。因此,老师会教学生们学会搓手取暖,下课后,同学们会蹦蹦跳跳,通过运动来让身体暖起来,毕竟,那时,学生们穿的棉衣里的棉花,都是用过好多年的了,保温效果并不理想,以致好多学生的手上、脚上起了冻疮,宛若张开的小嘴,疼起来,一抽一抽的……

在学校,唯一生火的地方,就是老师们的宿舍,因此,下课后,对于家庭条件差,穿着单薄的同学,老师会叫到宿舍烤火。柴禾是学生们利用假期砍来的,砍成一般长短,码放在老师宿舍附近,供老师烧那种炉子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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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学生,对于外界的认识较少,那时电视机很少,了解外面的世界,就是书本和老师了。飞机还可以偶尔在天空看到,至于火车,只是听说而已,因为去县城都有点奢望,以至于老师开玩笑的时候都会说,火车爬上跑那么快,站起来就更快了。所以,只能在老师的鼓励和期盼中,伴随着那小小的油灯,盼望自己早点长大,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随着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土地承包带来的变化,农村条件一天天变好,慢慢地,电也通了,家里基本使用电灯,学生们也使用上了日光灯,从此告别了煤油灯时代,那学习用的石桌也变身成为了崭新的木课桌,包谷面做成的硬梆梆的“窝窝头”也逐渐变成了白面馒头,有的学生上学骑上了“飞鸽”、“红旗”牌自行车,穿上了“的确良”衬衣,一切都在变化当中。

虽然还是背着馒头上学,但毕竟吃饭穿衣有了保障,在电灯的陪伴下,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感觉日子一下子进入了共产主义社会。“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是农村人对“四个现代化”的认识,很快“四个现代化”在农村就变成了现实。

远去的小油灯—70年变化看中国


1990年10月16日,第一次去西安、第一次坐绿皮火车,连续坐车48个小时后,就到了乌鲁木齐,从此我就开始了自己的戍边生活,在新疆5600公里的边境线上,踩出了一串串属于自己的足迹!

如今,近三十年过去了,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从乌鲁木齐去西安,有了飞机和快速列车多项选择,时间缩短很多。疆内铁路、公路网纵横交错,据说南疆铁路开通当日,很多一辈子没有坐过火车的和田人掏一块钱坐一站,只为感觉一次。偏僻农村从没出过远门的新疆人,也有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想去走走”的冲动!

时光飞逝,当年的“四个现代化”早已实现,那盏盏油灯也已经成为了历史的见证,作为古董,被好多人收藏!遗憾的是,陪伴我的油灯,早已不知去向,只在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天宫一号、月兔车、北斗导航、国产大飞机、天眼、歼20、港珠澳大桥,还有新疆伊犁的果子沟大桥,不光是一个景观,更多的是将乌伊运行时间缩小一半,这些高精尖技术,无不告诉我祖国发展的日新月异,我们的祖国,早已不再是煤油灯时代,我也不再是当年追着看汽车的小顽童了。连续三年,我坚持战斗在南疆脱贫攻坚的主战场,作为一名党员,“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践行党的群众路线,撸起袖子加油干,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为中国梦的早日实现而不懈奋斗!

杨强娃,自治区民政厅驻阿瓦提县乌鲁却勒镇库木布拉克村工作队队长、第一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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