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強大,其實很表面很表面


人類的強大,其實很表面很表面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也許有的動物點頭,有的植物不語,有的微生物呵呵,比如病毒。


這個問題人類沒有回答的資格,因為他們深陷危機。平常他們總把自己描述得過於強大甚至偉大,稱自己短暫留下的東西為文明,並且自己會被自己弄得感激涕零。


很久以前的教科書上,寫到某某戰役,說消滅了多少敵人,幾百萬幾百萬的,當時我們實在覺得夠勁,覺得那幾乎就是豐功偉績了。德國打敗英國,蘇聯打垮德國,美國解體蘇聯,當然美國自己在朝鮮弄得灰頭土臉,到現在美國大兵還心有餘悸。可以寫無數的文字來說人類的行進,完全是踏著白骨登高,加著血液開車。人類有那麼一點點的進化,但最應該去掉的叢林法則,恰恰沒有進化掉。人類被利益綁架,鬥爭到沒辦法的時候,就殺同類,這僅存的獸性在人類心底的某個角落深藏,它一爆發,人類就遭殃了。其它生物只能嘆息,自作自受吧!


人類的強大,其實很表面很表面


我不遠的地方有一棵銀杏樹,已經有3524年了,活得仍然坦蕩自在,花果年年。它該憐憫會說話的人類,他們被當做韭菜一樣鏟了一茬又一茬,有哪一個人敢望這銀杏的項背呢?可能有偉大人物牛皮哄哄地過來發動對它的保護,可它實在覺得人類還是該早點摸摸自己的胸口,問問誰才是最該反省的,它不需要誰的關心。多少年多少事後它一直在著,它沒有欺壓誰掠奪誰,它沒有算計過同類,它沒有過分地把不該有的東西據為己有,它沒有消滅過任何異類,它沒有張開口逢啥吃啥,它沒有為了享受把什麼都糟蹋……


我覺得這棵銀杏樹可以當人類共同的老師了,尤其該讓政客和富豪看看,讓國王和總統來好好懺悔。人們對根本不存在的上帝和真主懺悔,卻不肯向其實高尚的樹低頭,他們好像只相信或接受虛假。樹的幾千年生命其實告訴他們長存的秘訣,可整體的人類正在因為貪婪沒得生存,三五個混蛋就能毀了這個星球。


我的朋友在剛剛地震過的廢墟邊哭著,用手扒著那幾乎不可能再活過來的生命。順著他的指縫,他發現沒人管的螞蟻家族,不慌不忙地進行著搬遷,如人類因了修水庫的和平移民。我的自以為是的人類啊,你強大過一隻螞蟻嗎?

人類的強大,其實很表面很表面


一國不好讓一國屈服,即使打仗也未必能打亂舉國的生活。但偏偏,一個小小的病毒,不管它是怎樣地到了人的身上,一下子讓舉世震驚,大國惶惶,幾乎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威脅,沒有一個人能心神安定。一個最最微不足道的人類幾乎感不到它存在的傢伙,幾乎要搞垮人類了。


你罵有人追求享受的胡吃,你怪一些官吏的不能守土安民,你怪大家的亂作一團,你憤慨疫情暴露的種種弱點,其實都是變相歌頌病毒的偉大。它在不聲不響裡想怎麼侵犯我們就怎麼侵犯我們,它讓我們氣死都找不到髮型對象,它在無聲裡盡情侮辱和嘲笑我們,我們人類的尊嚴在它面前紛紛崩潰,甚至灰飛煙滅。你說如果早點行動,爭取主動,努力帶動,就不會釀成大患,以致禍國殃民,其實又是為它的不可思議的威力和深奧難測的脾性加分點贊。


以長久的深宅迎接春天,是整體的囚徒只能隔窗相望,多少愛人只能拿一部手機連接天涯,萬里歸來的遊子被勸返不能看見九十多歲的爹媽,這人類歷史上亙古未有的奇觀出現在這古國的春節前後。沒有人去看對聯的喜慶,萬人空巷不是去迎接英雄而是在躲避流毒,舟車不逢商戶關門如大難臨頭,一個社會要多麼惶急到無措才會這樣,一個民族在經受怎樣的心理煎熬?


人類的強大,其實很表面很表面


有人在百度裡說可能引起技術的革命,可這是怎樣的代價?我們寧可要平常有序的生活,而不想看到多少人倒下多少人發病換來的所謂生產生活方式的變革。這是一場全人類的急剎車,讓所有人都去思考珍貴和長遠,平凡和陪伴。但我們最深刻的思考,是應該給人類在這個星球重新定位,衡量它的分量和存在意義,是萬物之靈還是萬物之禍。一次措手難對的疫情,要摧毀多少辛苦不易的積累,要催垮多少堅定的信心,從精神的層面來說,這損失是絕對無可彌補的。


有溫情有支持有囑望,有壯士有國士有脊樑,有堅毅有果斷有希望,但這一切不能抵消摧殘,那不是一個春天能有的力量。


不知道人類還能經受幾次像這樣的橫掃,誰也不敢斷定將來的走向。難道人類真的要在不久就要自己作死,任誰都不能拯救地球?《拯救地球》永遠只是善良的期望,人類沒有福氣等來那樣的幸運,作孽的最後是讓這個星球消失在無際的宇宙。反正宇宙也不在乎這麼一個小小的圓球。


我們寄希望於誰來改變人類很快滅亡的命運?當戰亂和爭奪不止息,這命運就不可能改變。有些人的所作,只是加速它的到來。


不能永恆的人類啊,萬物永遠為你們哭泣。


程遠河,洛陽八里山人, 文學愛好者。著有散文集《家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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