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 好 色 者 说 》


张学良张少帅丢了东三省固然是永远叫人恨!然而张老头儿作为民国著名的败家子儿和风月场上好色的资深人士曾经写过一首打油诗,我心里还是对他暗自佩服的:自古英雄多好色,未必好色尽英雄。我虽并非英雄汉,唯有好色似英雄。——少帅果然是可爱风流又坦率!难怪身边儿老有苍蝇一般成伙成帮的赵四儿赵五儿的美女们飞蛾扑火似的喜欢他!真是把没钱又长得寒碜的我给羡慕得死去活来!年轻的时候谁没荒唐过呀?否则那还能叫得上青春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嗨哟!真是的嘿!我二十多岁时电视上正热播《戏说乾隆》、《太极宗师》还有《楚留香》和《神雕侠侣》啥的!哎呦!帅哥美女塞满了我的脑袋瓜子哩!我也常常暗自幻想自己“玉树临风”呀,什么“长身玉立风度扁扁”呀什么的!最后我在洗手间小便池里,对自己“那一低头的温柔时”的偶然发现里立马儿就彻彻底底绝望了——我这辈子能“长身玉立”时,也许只能是站在椅子上,垫着脚尖儿仰头伸臂给家里换灯泡儿那三两分钟时的形象吧!

我对长裙子和旗袍儿有着先天的烦感!所以我历来都一贯的向往着盛夏的大海边!那太阳!那海滩!那各色的比基尼!嗨喽哇!那岂止是“春暖花儿开”的假想美所能相比哟?!我在学校的教室里,最讨厌漂亮的女生们夏天里穿长裙子来上课!对此我心里简直是深恶痛极——心想你们这是要干甚哩?这里是教室呀!又不是教堂?!你们一个个穿长裙子把自己硬生生的裹成了粽子似的,难道你们姐们儿就不热吗?穿短裙子既省布又凉快,还能让学校里“春色满园关不住哩!”万一哪枝太长出了墙,那简直是可以让人美得魂飞天外呀!反正是我看着穿长裙子的女生撒上半天的愣,常常是连一句优美的话也写不出来,我的灵感就像被小于莲的尿给浇灭了一样,半个火花儿也没剩啦!

20岁左右的时候,我心里特别迷恋过唱黄梅戏的马兰的俏模样!她在我心里住了不下十年呢!那阵子我正对上海的老牌儿才子余秋雨的知性文化散文发生浓厚性趣!对他写的散文集《文化苦旅》和《霜冷长河》啥的,一买就是好几本儿啊!可是从书上的简介里偶然发现,那余先生也不知道啥功夫把马兰给抢去当媳妇儿啦!哎呦喂!我心里真是大受刺激!一下子把余才子的散文书仍出老远!后来发现他居然也生在1946年,跟我爹同岁!——哎呀!看在我老爸的份儿上,原谅了余老头儿吧!只是他的散文儿我至少能有好几年都懒得看!

杭州是江南地区非常美丽又富饶的地方!我曾八生有幸的在那里工作过五年。我经常走在“天堂”的大街小巷,怀着杜牧和柳永们一样的美丽心情,在繁华的红尘里瞻前顾后、东张西望。然而美女们老是回报我灰常嫌弃甚至是极其不友好的目光!这往往叫我非常绝望,心里关于“春风十里杭州路”所有的惊艳期待统统变为竹篮打水!当然啦!有好些回,杭州市雨巷一般浪漫的洗头坊里,倒是有许多姐妹们十分热情的冲我招手并发出口头儿邀请!哎!作为一个怀有神圣的文学理想的“四无”青年,我是多么的渴望去她们那里采风啊!我的一点点儿可怜的自信和自尊也就勉强似乎能在那里得到片刻的温存!但是!不行也不能啊!“春宵一刻值千金!”——人家那里是收费场所哩!我曾鼓足勇气伸着脖子红着脸跟人家打听——钱不够先赊账行不?要不先首付再按揭啥的?实在还不成的话,承兑汇票……好家伙!杭州美眉们的火气还挺大!我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妹子桃腮通红杏眼圆瞪,恶狠狠地朝我甩过来一只尖尖的红色高跟儿鞋,见事不好,我拔腿就跑!连刚刚买的冰镇矿泉水儿和《钱江晚报》都没顾上拿哩!

那个月底我回到三河家里,把这个故事讲给我媳妇儿听,噢耶!把我家亲爱的“老肥”乐得眼镜子都掉地上啦!她狠狠地拽着我耳朵问我到底去消费了没有?!我说:“老肥啊!你快点儿松手呗!那发票在我的手包儿里头装着呢!杭州市的妹子们真讲究哇!她们最后还给我面儿,愣给打了五折儿呀!”[呲牙][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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