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别 汪润林先生 杨云冰


惜别  汪润林先生         杨云冰

惜别 汪润林先生

早上,作协唐主席打来电话,语调低沉:汪润林,汪老师去世了。我顿时震住了,“啪……”一声灵魂脆响,心疼让我无语,一位扶风、关中文坛上的一颗星,一位师长,就这样瞌然而去了吗,我再一次向唐主席求证,但这一切是真的:周原作家汪润林他那与现实相衔相接的现实生命,于惊蛰后的春无,如一线最柔弱的琴弦,悠然分断,飘往天国……

这位曾经以他那样祥和平静的文字给无数关中人送过内心与灵魂温暖的伟大作家,淡然离去,越飞越远……

世间有些人成朋友,不是因为患难与共,而是因为彼此瞩望。譬如我和汪润林兄。说起来,我俩一直南辕北辙,若即若离,但不知不觉中,反而交成了好朋友。

和汪老师称兄道弟,其实也属忘年。汪老帅比我长二十八岁,初识他是95年在午井初中教书的时候,仰慕良久,经朋友引荐,在他的老家午井西堡村与汪老师相见,称他汪老师,他一摆手:志趣相投,聊作你老哥吧,多年后,汪老师《周原风》、《红腰带》《丝路奇情》《西府倩女》相继面世,他已是享誉文坛的大家,我说,你是名人了,该称你汪老师了,他哈哈一笑:“莫管这些,莫管这些!还是兄弟!”

后来,我在城关镇政府党政办工作,己搁浅了青年时文学的风帆,汪老师已是有了名头的作家,在西府文学的阵营里,算是摇旗呐喊的主将。一次相聚吃饭时有人讲起关于他的一段故事,多多少少有点离奇。我以为汪老师会内心不悦,甚至会溢于言表,不料他哈哈大笑,那种坦荡和爽朗,正如关中金秋的阳光,温暖,爽净,山川普照。满满一屋子吃饭的人,几乎没有不被他的笑声感染的。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那么开怀爽朗的笑声。那笑声让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兄长,一个可以让陌生人引为兄长的兄长。

去年,我的散文集《站在秋天的阡陌上》出版,送他雅正,他的高兴和衷心的激励让我如沐春风,心存感激。我一直等着疫情结束,汪润林老兄身体好一些的日子,再到他家看看他娓娓的指导和大笑的畅快。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去世的噩耗。

惜别  汪润林先生         杨云冰


今晚,我独自坐在书房里,历历回想我和汪老师交往的点点滴滴,才发现,我们的过从实在不多不密。该要交集的时点,却经常失之交臂;该要兑现的承诺,却一直拖欠未践;该要实现的心愿,却总在无期等待……若仅就人生的交往论,我似乎不应该如此悲伤,然而听到汪老师的死讯,我确实如失亲人,如丧挚友。

汪老师坚守文学初心与人文情怀,我却总是搁笔养颐,断断续续,浅尝辄止,不能坚守始终,想起这些,我情郁于胸,悲恸难忍,自觉辜负了长兄与师长的期待与鼓励,于是提笔写了一副挽联:是非皆大笑,自信心不黑暗天便光明;顺悖都努力,践行人若勤奋地便丰饶。我把挽联拿到了庭院里,朝着西南午井,我和汪老师初识的方位,也是汪老师老家的居所方向,对一弯明月、满园清风,缓缓点燃,慢慢烧成了灰烬。

我不知道,汪老师是否收得到这副挽联。如果收到了,他一定还是哈哈大笑,而且边笑边说:莫管这些,莫管这些!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

君生爱文学,

文学眷汪兄;

君为文学生,

文学以君荣。

如今撒手去,

文友泪相送;

你却挥挥手,

去留应从容。

我恨识君晚,

君劝我用功;

文坛路凶险,

险处有奇峰。

我哭君去早,

君笑我无用;

来去皆天意,

何必儿女容?

初识在午井

君曰缘分浓;

上次约相聚,

却以遗憾终。

举杯敬汪兄,

醒来是一梦;

此后有疑难,

何处问老兄?

惜别  汪润林先生         杨云冰


是非皆大笑,自信心不黑暗天便光明;

顺悖都努力,践行人若勤奋地便丰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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