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襲來獲超長假期:即使久宅家中,為何對親情仍有虧欠?

疫情突如其來,大夥在盲目樂觀後陷入恐慌焦慮之中,新型冠狀病毒超乎想象的傳播能力及其狡猾特性殺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令原本歡樂喜慶的節日氛圍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隨著病毒的迅速傳播,相應的管控隔離措施相繼出臺,民眾也在各界號召下開始為期一個多月的足不出戶時光。雖然疫情讓不少前線員工幹部難以回家團圓,但是對於大部分民眾來說,更多的是宅在家裡陪伴父母兒女,等待戰疫的好消息,大家在因疫情焦慮的同時,也獲得了與家人團聚的超長時光。

戰疫生活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經過一線人員的堅強抗戰,社會的嚴防死守,大夥的嚴格自律,相比之前疫情蔓延情況得到緩解,也有不少企業單位相繼復工,偶爾回想這段宅在家裡與親人團聚的時光,心中卻對親情深感虧欠,反而對親人的愧疚感更盛,那這又是什麼原因呢?下面將通過三個方面進行分析。

疫情襲來獲超長假期:即使久宅家中,為何對親情仍有虧欠?

一、雙方對陪伴的定義不同:你給的,不是他們想要的

雖然在疫情期間擁有超長假期,但是卻沒有緩解對親情的愧疚感,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於雙方對陪伴的定義不同。例如孩子認為在家與父母呆在一起便是陪伴,而父母認為孩子與他們談心嘮嗑、分享生活點滴才是陪伴。或是孩子認為對父母噓寒問暖就是陪伴,但父母理解的陪伴是主動分擔家務承擔家庭職責等等。

不少人回家前都想著給父母盡孝,但宅在家裡一久便兩手一攤不管不顧,終是按照自己對陪伴的理解做著親人不認為是陪伴的事,仍是根據自身的喜好來決定陪伴親人的方式,沒有過多在意親人心中的所感所想,只是完成了陪伴的動作,卻沒有施行陪伴的內核,雙方對陪伴的定義差導致親情不能圓滿。

鳥籠邏輯:掛一個美麗的鳥籠在房間顯眼之處,過不了幾天,主人必定會做出下面兩個選擇之一:把鳥籠扔掉,或是買一隻鳥放回鳥籠。說這明人們絕大部分時候採取慣性思維,並不一定每個漂亮鳥籠都應該裝上一隻鳥,但人們總逃不過這個邏輯侷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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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容易陷入慣性思維的僵局,總是會按照從小到大的生活模式與親人相處,還是按照往日各自忙碌、互不打擾的軌跡運行,兒女仍然認為一如既往的噓寒問暖便是盡孝,但逐漸老去的父母已經變得連彎腰打掃都覺費勁,他們需要的已從偶爾問候變成身體力行的分擔。長期固化的相處模式讓人們忽略了父母需求的改變,忘記他們已從獨立自主的年齡逐漸過渡到需要兒女操心的歲月。

疫情期間雖然擁有和親人相處的大把時光,但反而長久的“宅”將親人間的距離感及疏離感顯現出來,將親密關係之間的忽視和不理解突顯出來。當兒女再次遠離之時,看到父母鬢角滋生的白髮,猛然意識到父母對陪伴的定義及理解,生出些許懊惱後悔,但這些後悔又會在下一次團聚時被消磨的乾乾淨淨。

人們總在一次次的團聚中對親人欠下債務,在一次次分離時又企圖償還,對親情的虧欠在一次次相聚分離時不斷累加,從來只增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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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久宅使矛盾突顯,在爭吵中忘記初衷

網上有這樣一段視頻,剛回家你想吃啥媽媽就給你做啥,所有用到的一切都會準備妥當,不會讓你做家務,也不會讓你起早床,可是過段時間,媽媽態度大變,不做家務罵你,睡懶覺罵你,還要將你和鄰居小孩作對比,真是忍不住大呼: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

久別重逢的喜悅令人忘記親人間的矛盾,而長時間的相處容易讓隱藏的問題浮出水面,在歸家前總會思念與親人的甜蜜時光,會回憶起親情的和煦溫暖,可一旦宅家久處便會將親人間觀念的矛盾,生活習慣的不同及思維的差距全部顯露,導致從對親情的回饋變為生活瑣事的爭執和家庭地位的隱形爭奪,而親人間的誤解也由此而生。

社會心理學家Heidi Grant Halvorson曾研究人們誤解的來源:是什麼使我們不能彼此理解?

主要有兩方面:發出信息時的“透明度錯覺”;接受信息時的“認知吝嗇者”

1、發出信息時的“透明度錯覺”

Halvorson認為當我們作為發出信息的一方在製造誤解時,原因在於透明度錯覺。透明度錯覺的意思是說,大多數人都存在一種假設,即認為彼此是透明的。

從長久不見到長久相處,雙方在感受團聚的短暫愉悅之後會回憶起對方的缺點及存在的矛盾,會將兩人的差異化呈現眼前。當面臨中間的巨大差異,人會習慣性的扭轉對方的態度觀點使其按照自身的邏輯行事,而往往在溝通中都會認為自己的想法需求已經通過正確的方式進行表達,已經清晰表述希望對方做出的改變,但事實上往往這種表達是不全面或模稜兩可的,從而導致對方不僅沒有明白其深意反而將矛盾激化,讓誤解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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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接受信息的“認知吝嗇者”

“認知的吝嗇者”又稱懶惰的思考者:在對他人進行認知的過程中,我們會傾向於節省時間精力,只挑出我們認為對形成印象必要的信息,而忽略了一些其他信息。

當人們處於放鬆且熟悉的環境,會無意識的用最為簡單、快速的方式接受親人發出的信息,會直接對錶面意思進行理解思考,會從對方發出的片面且模糊的信息中提取關鍵詞,不會深層次的思考其內核及親人真正的需求,對信息的表面認知導致人們只看到埋怨的表象而忽略親人暗含深情的好意,從而導致溝通失敗引發矛盾。

久宅可以享受長時間的親情,卻也容易引發深埋的矛盾和誤解,讓原本企圖彌補虧欠的心靈偏離方向,在生活的瑣事及親密關係的矛盾裡迷失,人們總是習慣在初始時描繪親情,久處後忘卻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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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親情和謀生終難兩全

疫情席捲全國,令人民宅家久居,雖然有珍貴時光陪伴親人,可是面對疫情造成的生存壓力讓不少人宅在家中,心卻在外飄蕩。

清華、北大曾聯合調研995家中小企業,數據顯示:受疫情影響,34%的企業只能維持1個月,33.1%的企業能維持2個月,17.91%的企業可以維持3個月。也就是說有85.01%的企業最多維持3個月。

《新冠肺炎期互聯網求職者預期調查報告》顯示:有59.09%的人處於已離職狀態,54.8%的人表示“快沒錢了”,55.83%表示“面試期明顯變少”。

雖然民眾宅在家中,但因眼下生存的挑戰及困難,並沒有將太多心思花在成全親情,回饋親人上,更多的是對後續生活壓力的擔憂和沒有工作的焦慮。根據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在沒有滿足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的情況下,很難對情感作出集中且有效的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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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上有“聚焦偏差”這一概念,即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聚焦偏差”分為三種,分別是聚焦行動,聚焦場景和聚焦自我導致的偏差。

1、聚焦行動導致的偏差

說的是當人專注於所做之事的時候,通常只能看見細節,而不能看到全局。

當我們為生計發愁,為生活壓力嘆氣,為不確定的收入和工作所緊張時,我們很難發現親人因我們的焦慮而產生的擔心,我們將全部的注意力和精力都投入到如何緩解生活壓力時,會自動忽略親人的默默關心和善意安慰,很難在關注生存焦點時騰出心情和時間去回饋親人的愛意與寬容。

2、聚焦場景導致的偏差

當你和旁觀者處於不同的場景和位置,也會導致對你的狀態分析出現差異。

當我們承擔生存的巨大壓力時,容易陷入情緒的漩渦,容易被負面情緒左右,容易沉浸在自身的思維裡沮喪焦急。當我們面對親人的關心和善意,總是站在自身的角度去對待他們的噓寒問暖,反而會將友好的關心認為是隱形的壓力,進而排斥他們善意的安慰,甚至會躲避其送來的溫暖。

3、聚焦自我導致的偏差

當一個團隊一起做事,一定有人會高估自己的貢獻,但更可能是團隊的所有人都高估自己的貢獻。

作為家庭的一份子,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對家庭的付出是不可估量的,會過高的估計自己對家庭作出的貢獻,會低估親人為家庭所付出的辛勞,特別是面對生存壓力,更加會自我高估在家庭所佔的地位及對親人所付出的努力,這樣沒有實際標準的估計導致認為親人的付出成為理所當然,而自己做的卻是無私奉獻。

心理上的“聚焦偏差”使當局者的自己忽略了親情的可貴和溫暖,一味沉浸在自身的壓力和焦慮中,但當人們謀生的壓力一時得到緩解,便會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到親人的溫情上,會看到親人當時的默默付出和深情,會回憶起自己失落時親人的不離不棄,由此也對親情滋生出更多愧疚和虧欠,人總是在得意時回憶起親情,在失意時忽略親情。

疫情襲來獲超長假期:即使久宅家中,為何對親情仍有虧欠?

四、結語

疫情讓人們陷入恐慌,也有了更多時間陪伴家人,但久宅家中的陪伴並沒有讓人們對親情的虧欠有所彌補,反而對親人的愧疚感越來越濃烈,就像何炅所說:我們就這麼虧欠,然後下一輩再這麼來虧欠我們。

雖然對待親人我們註定虧欠,但面對親人的付出和關心我們可以有更多回應以此來削弱心中一點點負罪感。

當我們面對年紀漸長的父母,付出更多的耐心聆聽他們心中所想,感受他們對我們更加無奈且迫切的需求,避免用從小到大的相處模式無休止的享受他們的愛與付出,隨著我們逐漸長大,他們會成為需要我們的愛與付出才能感覺溫暖和安全的老人。

在與父母生活相處中,始終記得他們從幼時將我們撫養成人的深切情誼,用心感受他們內心真正的需求和渴望,即使是親切熟悉的親人,也會有無法說出口的話語和想法,我們要做的便是體諒他們的心情,避免沉浸在自己的思維和情緒裡敷衍的回應,遇到困難也別忘記給予他們一個放心溫暖的微笑,他們所求的從來不是你的大富大貴,而是對他們付出的認可,對他們想法的尊重,及對他們深情的回饋。

期望每份深情都不被辜負,每份關心都擁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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