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生死坎,樂觀對人生 散文系列之一《童年的記憶》楊雅琴

如果說童年是一幅朦朧的畫,那麼漫漫歲月往往會給她塗上斑斕的色彩。而今回想起那段美好時光,很多沉痛的領悟奔襲而來。

  也許我的大腦很早就出了問題,兒時的很多事情記不清。包括自己生日紀念,反覆表演過的兒歌,家裡發生的比較重大事情…都沒有了太多印象。

  但毫無疑問我的童年是在愛的氛圍裡度過的。父母一生沒紅過臉,兄妹之間也關係融洽。雖然當時普遍存在重男輕女的思想,但也流傳著這樣的話:女兒是爹媽的糖罐兒。人來三代無姑娘的話會斷六親的。況且我上面有四個哥哥。所以作為姑娘王出生的我給全家帶來極大的歡樂。據說,牙牙學語時的我聰明伶俐,母親教的兒歌《蛐蛐蟲兒》(現在一句也不記得)我繪聲繪色的表演曾賺足了鄉鄰們的無數掌聲。

  在那個缺油少糧物質匱乏的年代,父母雖然勤勞能幹節衣縮食,也改變不了窮苦的命運。而我卻受到大鍋南瓜中特蒸煮一小碗白米飯的特殊優待。父親性情溫和見多識廣。當過生產隊長,做過窰匠,愛織網撈魚。閒暇時常給我講故事,教我識字,打謎語我猜。母親沒進學堂門,但精明能幹知書達禮。直到今天夢裡有時還出現母親邊紡線織布邊講戲文說道理,念著有關生活的諺語指導我和麵做飯的畫面。那時她幫鄰里鄉親接親送親,解決家庭矛盾送來的糖果雞蛋都歸我專享。哥哥們也是吃的讓著我,玩時帶著我。遠近村子的聽說書、瞧唱戲、看電影我從未落下。


  越在乎的的東西越折磨人。這話好像有點道理。童年的我性格像男孩子,上遠山撿松果下深井汲水,攀爬樹木掏鳥窩。用時下的話父母親採取教育措施就是純自然放養式。而我這種肆意妄為自由生長方式也惹下不少禍事。說起我的成長過程,可算得上九死一生。在我殘存的兒時記憶中就有三次差點丟掉性命的經歷。

  大概在我六歲的時候。那天有著融融暖陽,母親和幾個嬸子在裡屋織布,我和幾個小夥伴偷偷溜出來玩耍。門前大池塘邊有一塊洗衣捶布的青石板,突兀出來半伸在水中。哥哥們經常在那打水喂牛,神奇的是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水中自己的樣子。平時大人們在場根本不讓我們靠近,這次逮住機會了,怎麼也要上去瞧瞧。誰知穿著厚重大棉襖的我,往青石板上跳的時候,衣服被旁邊的岩石掛了一下,“撲通”落水了。夥伴們都嚇傻了,半天才回過神大聲哭喊起來。母親聽到哭聲立馬衝出來,奔到塘邊,看見我直直的倒立在澄清的水中。不假思索拿起耙柴草的耙子一下子勾住了衣袋撈起了我。後來聽說,我打針吃藥一個多星期才能下地活動。而一向不相信迷信的母親那段時間天天清晨神櫃上供祖人,晚上在路邊燒紙錢敬鬼神,還拽起母雞翅膀塞到盆子裡面,不停敲打吆喝著“救救活”,幾乎哭幹了眼淚,終於喚回了我的魂。

徘徊生死坎,樂觀對人生 散文系列之一《童年的記憶》楊雅琴

  消停了幾個月後。

  在一個炎熱的夏日午後,村莊四處無人,只有知了聲嘶力竭的聒噪。光著雙腳的我獨自跑到兩米多深的水井打水喝。由於長時間沒下雨,水面下降,需要下到離井口約一米的地方才夠得著水。我沒遵從女孩不能下井的灣訓。經常下到井中汲水。可那天到最後一級坎時,上面青苔打滑,咕咚一聲我掉水裡了。誰也不知道我來這兒,眼看我命休邪!出於本能,雙手亂抓,忽然抓到水下的一級坎了,順著坎一級級攀爬上來,我成功自救了。死裡逃生後母親嚴厲地訓斥了我。並不停的向鄉人道歉,還按村子裡規矩,帶著哥哥們把井水淘幹再重新蓄水。

  還有一次,我出於好奇。鑽進有老虎刺圍成的籬笆中觸摸新牽電線杆子的地線,被電到昏死過去。


  不知這些事當年對我刺激太大,還是被多次提及加深了印象,至今記憶猶新。每次父母說起的時候,眼裡還閃著淚光,末了總要加一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知道這話毫無根據,但心卻暖暖的,對未來充滿希望。其實我明白那代表父母美好的願望。

  童年,還依稀記得。

  春天吹奏用柳樹枝做的笛子奔跑,夏天高舉蜘蛛網滿樹捉知了,秋天在堆積如山的谷垛子洞裡玩紙牌,冬天在結了厚冰的水塘中抽父親做的陀螺。

  貧窮落後的年代我卻有如此閃爍的快樂星空,是因為我遨遊在愛的海洋中,是父母的負重前行掙來那片星空那片海。

  憶及童年,

  今夜,我心中的海恣睢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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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作家簡介::楊雅琴 湖北省孝感市大悟縣人。大學本科。是一名熱愛文字的中學語文教師。喜歡閱讀,也喜歡寫字。常把生活感悟訴於筆端。

徘徊生死坎,樂觀對人生 散文系列之一《童年的記憶》楊雅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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