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為這一碗麵,他憑什麼靠一碗麵征服了全世界

一生只為這一碗麵,他憑什麼靠一碗麵征服了全世界

池袋,日本東京的商業區,每天早晨,從全國各地趕來的拉麵愛好者,會綿延不絕地在一家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麵館前排起長龍,苦苦等待好幾個小時,只是為了吃上一碗拉麵!

有的客人特地從外地趕來,排兩個多小時的隊吃上這一碗拉麵,再花時間從東京回去。如果不是那麼的“幸運”,晚來排隊在後面的人,還有可能被告知:不要排隊了,我是今天最後一碗,改天再來吧。

大家都在好奇的時候,順著長隊到排頭,原來是一間老舊甚至有些破敗的小店, 這就是人們為之瘋狂的所在,日本“拉麵之神”山岸一雄的拉麵店——大勝軒。一間只有9平米,16個擁擠座位,40多年來,只要開業,永遠客滿的拉麵神店!

一生只為這一碗麵,他憑什麼靠一碗麵征服了全世界


一家這樣的具有歷史的“破舊老店”大勝軒卻堪稱業界傳奇:

  • 每天只營業4小時,只賣200碗麵;
  • 每天11點開門,早上7點半就有人開始排隊;
  • 老店歇業當天曾創下排隊9小時等一碗麵的紀錄;
  • 有忠實顧客連續40年,每天吃一碗;

當我們問到大勝軒的拉麵為何有如此大的吸引力,每一位客人都不約而同地說:“它和其他的拉麵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總有人會喃喃自語:不過是一碗拉麵,會有多大的不同呢?

那麼我們來看看食客們對這碗拉麵的評價:

“老闆就跟教主一樣,只要他說好吃,我們就覺得好吃。”

“它和其他的拉麵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太好吃了,他是魔法師吧!”

“人生苦短,我想要儘可能多吃一些大勝軒拉麵。”

但如果你認為,山岸一雄只是開了一家飽受人民群眾喜愛的拉麵店,就可以和我們熟知的“壽司之神”小野二郎、“天婦羅之神”早乙女哲哉等被一同列為“神”,那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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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這一碗看似普普通通的拉麵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呢?故事要從大勝軒的創始人、被稱作「拉麵之神」的山岸一雄說起。

山岸一雄,1934年,山岸先生出生在長野縣。他的父親是海軍的下級士官,在他8歲時戰死。在16歲時,他前往東京,當了一年的車床工。在親戚的建議下,他走上了拉麵這條路。在10年的學徒生涯後,1960年,他在東池袋開了 拉麵店大勝軒。

從此,山岸一雄便與拉麵結下了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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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山岸一雄

1961年,山岸和妻子拿出全部積蓄自立門戶,在東池袋開了自己的拉麵店——大勝軒,一代傳奇就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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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只是賣普通的拉麵。

因為經營成本,山岸一雄每天晚上會把當天沒有賣完的拉麵煮好晾上,然後自己和太太就蘸著這些面就著拉麵湯吃。

這本來是員工伙食,結果,有一天,貪吃又任性的熟客看到了,問:

“我也來一碗好嗎?”

這句話開創了一個拉麵的新時代。

一種新的拉麵品種——沾面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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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勝軒的招牌沾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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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凌晨4點,山岸是第一個到店開始工作的人,他親自熬煮當天所用的叉燒肉。6點20,學徒們來到店裡,開始熬湯,用雞骨、豬骨和豬腳熬製一個半小時,再加入洋蔥、胡蘿蔔、大蒜和姜,繼續熬製,最後加入沙丁魚乾和鯖魚片,提升和風風味。這是山岸獨創的湯底配方,整個過程要持續3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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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們熬湯時,山岸開始做面。麵糰要不要加水,加多少水,攪拌的勁道是否足夠,全靠山岸一雙手來感覺,隨手一捏,瞭然於心。

10點30,山岸開始做最後一道工序,也是最關鍵的一道工序——為學徒們熬好的湯頭調味,數種調料,放多放少,全靠山岸品嚐、感覺、調整。雖然並沒有什麼秘製配方,但奇怪的是,這道工序,沒有一個人能夠替代他。一次,一位學徒少放了一片魚乾,山岸從半人高的燉鍋裡舀起湯只喝了一口,便立即分辨出:魚乾少了!

就是這些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的工作,山岸幹了整整46年,每一天都要重複一次。

「別人說我做的是最好的拉麵,其實這也沒什麼。每個客人都能吃得又飽又滿足。這就是我的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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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堅持試湯的山岸

店裡熱火朝天緊鑼密鼓,店外人們翹首以盼,隊伍已經排到了五六十人,其中不乏數十年如一日的老面孔,但也有不需要等待便能吃到大勝軒拉麵的顧客。比如這位出租車司機便是大勝軒的常客,前後在大勝軒用餐達15年之久;而附近的一家印刷廠,更是從1962年開始,每天從大勝軒預訂拉麵做午餐,整整吃了4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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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11點,排隊的人群開始躁動,經過7個小時的準備,大勝軒終於開門納客,第一批客人湧入小小的麵館,朝聖一般盯著吧檯裡忙碌的山岸一雄,試圖找出那一碗絕味拉麵中的秘密,而山岸的身後,所有的學徒同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師傅,那秘密他們更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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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山岸先生是一個和藹溫柔的人,尤其是笑起來像彌勒佛一樣和藹可親,有人稱他拉麵彌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客人來店時,除了歡迎光臨之外,還會和客人寒暄,讓人感到很溫暖。

但是進入營業時間之後,面對料理時就變得非常嚴厲,他一直堅持著自己的做法和順序,在煮湯時尤其嚴肅,湯底的味道出了什麼變化、少放了哪樣食材,馬上就能察覺到。當結束了一天的營業之後,他又變回了那個和藹的山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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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體形較壯,加上常年累月的辛苦勞作,山岸的膝蓋狀況一度非常不容樂觀。他的膝蓋軟骨磨損嚴重,已經接近於兩塊骨頭直接相互摩擦,過不了多久就再也無法站立。即使在廚房裡的幾步路,山岸也要扶著桌邊才能前行。但做起面來,他雙手翻飛,乾淨利落,一次將20碗麵煮好裝碗。大勝軒的廚房異常狹小,山岸足有200多斤,侷促的操作檯前只站得下他一人,學徒們幫不上忙。但看得出,他十分享受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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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岸一雄是一個有點“傻”的廚師。

《Lucky Peach福桃·拉麵特輯》裡,大衛·張(David Chang)帶著小夥伴們拜訪了大勝軒。期待的目光中,做好的拉麵被端到桌上,彼得·米漢(Peter Meehan)在面對大勝軒那巨大一碗麵時忍不住感嘆:“快撐死人了!我甚至吃不完我的超大碗麵!”是的,大勝軒的面,最小碗也有足足260g(也就是半斤多……)

同樣,第一次來大勝軒的人都會發出同樣的驚呼:好大的份量啊!同樣價格,這裡的面量幾乎比其他麵館多出一倍!滿的幾乎要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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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碼到冒尖的面量

對此,山岸的一位徒弟曾經私下“吐槽”:“明明客人吃不完,還給那麼多面,根本賺不到錢!”但山岸一雄說,他記得自己16歲做學徒時,因為吃不飽,而偷吃客人剩下的拉麵的事情:

“拉麵是便宜的東西,希望每個人吃飽了,都有力氣去工作。”

拉麵是一種極為平民化的食物,講究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不平凡的美味,當然在價格方面也是如此。自家制面成本低,因此在保持大勝軒「量大」特色的基礎上,還能夠降低食物的售價,讓大勝軒的拉麵更親民。

山岸一雄的傻,不僅如此。

日本有很多廚神,他們都幾十年如一日地專注在一種食物上,有著秘不傳人的絕技。而每家拉麵都有自己的配方,作為“沾面老祖”,山岸一雄的配方更加寶貴。但“拉麵之神”山岸一雄則完全不同,他的廚房對所有人敞開,沒有秘密也沒有門檻。一切和盤托出,免費傳授,這在餐飲行業極其罕見。

在日本,冠以“大勝軒”名號的拉麵店,多達幾百家,那些都不是山岸師傅的分店,但也無需打假,因為都是真的,每一家店主都曾是山岸的徒弟,這都是山岸提供給出師的徒弟們的“創業資本”,至於品牌使用費,他分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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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的幾天,長的幾個月,其實學徒們很難學到山岸先生幾十年練就的拉麵功力,他們追尋到大勝軒,更多像是接受一種人生的受訓,期望找到迷茫的出口,有很多人甚至視山岸為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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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生意特別差的拉麵店主,找到山岸師傅,向他討教經驗,結果山岸直接說:“你過來吧,我全部教給你。”他在山岸的大勝軒免費學了一年,回到家鄉之後,生意直線上升。

一位徒弟田代浩二,他曾跟隨山岸學了三個月時間,如今擁有近20家拉麵店,開創了多家連鎖大勝軒,每年營業額高達五億日元,有人問他:“如果招牌裡沒有大勝軒,會差很多嗎?”,他想也沒想回答:“當然,沒有大勝軒就沒有我!”

五億日元也好,沾面之王也罷,這些都和山岸沒什麼關係,他是拉麵界有名的苦行僧。

沒有考究的廚師服,每天包著標誌性的大頭巾,在東池袋的僅有9平米的店面裡,他一呆就是一天。

徒弟將大勝軒的名號發揚到全國各地,賺得盆滿缽滿,拉麵之神山岸一雄卻一直只守著那間9平米的小店,他不開分店,也不急功近利,好像只是一名熱愛做拉麵的苦行僧。

他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不回自己就在附近的住所,每日營業結束後,讓徒弟們把凳子併到一起,鋪上一塊麵板,倒頭便睡,簡陋的麵館成了拉麵之神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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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山岸先生的感情生活,他與妻子的關係與一般夫婦也很不一般。

山岸先生和妻子從小一起長大,大概在三四歲的時候便在一塊玩兒了,而且他們之間是表兄妹關係,他們在開店的前一年結婚,一直一起工作。

兩人一起上學,戀愛,又一起來到東京。在開大勝軒的前一年,兩個人結婚了。為了開店,他們付出全部,卻充滿了對未來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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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二三子過上好日子,是山岸一雄努力工作的全部動力。二三子管店面和服務,山岸則在廚房裡專心忙碌,兩個人在店裡吃、在店裡住,就在那個被雜物封住的房間裡,住了整整25年。他們只為一件事吵架,二三子認為給客人的面量太多了不賺錢,而山岸則堅持如此。

“那是我人生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妻子陪伴左右,那個房間裡面就是當年的樣子,都是當年的回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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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日子一天天好起來,客人越來越多。山岸一雄說,等生意再好點,就讓徒弟看店,他要帶著二三子去國外旅行。

可惜最終這個願望沒能實現。

52歲的二三子被查出患了胃癌,從拿到報告到去世,只有一個月時間。

他關掉了店,寸步不離地守著二三子。

在最後,他一直吹著口琴,那是一首他們小時候唱過的歌:

『故鄉有山有水,我們曾在山裡追兔子,在河裡釣小魚。』

二三子走了,一雄的世界崩塌了。

他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整七個月,一步也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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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山岸忽然夢到了已故的二三子,在夢裡,妻子笑著對他說:“你要好好活著啊, 繼續為大家做好吃的拉麵啊”,山岸幡然醒悟,大勝軒不僅是自己和妻子的回憶,也是客人們的回憶啊。於是,他決定重整旗鼓。“為了我和二三子的心血,一定要好好開下去。”


“不管多麼辛苦,多麼不賺錢,都不重要,只要能一直給大家做好吃的拉麵就行啊,那是二三子對我的期盼。”認真做拉麵,是山岸表達對妻子思念的唯一方式。除此之外,別無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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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子很喜歡貓,那幅山岸送給她的貓畫,掛在廚房門框上方,經年累月的油汙覆蓋了厚厚一層,只有湊近才能隱約看出是幾隻小貓,徒弟們都知道,那是師傅的禁區,絕不允許任何人擦拭。不但如此,二三子去世後,大勝軒所有的東西,從烹飪工具到擺放位置,都和當年一模一樣。小小的拉麵館存放著他們最美好的時光,山岸倔強地堅持將回憶停留在妻子去世的那一天,堅持了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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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岸說:“那是我曾經最喜歡的地方,卻是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地方。”


「我只為了這份工作而活,只要能健健康康地工作,這就是幸福。我不是想要過得多幸福,我隨時都可以死,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已經變成這樣的人了。」


年復一年,隨著年齡的增長,山岸一雄體力大不如前,高強度的工作和對健康的漠不關心,讓他積勞成疾。長久的站立工作,膝關節受損嚴重,醫生預言他一年後可能無法站起來。即便如此,他一直無視醫囑,堅持工作在拉麵店一線,直到醫生預言成真——因為行走困難導致的體重問題甚至讓他連呼吸都不再順暢,這才肯接受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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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麵之神倒下了,被送進了醫院,40多年來,大勝軒第一次沒有了主人。得知師傅倒下,已經獨立開店的徒弟們,從各地趕來輪班照顧店面。山岸離開的第一天,大勝軒門前依然人頭攢動,顧客如織。但那些熟客只吃了一口,就知道不對:“這不是老闆的面,味道不對。”這麼多年來,最後一道工序都是山岸親歷親為,沒有一個徒弟能調出他的味道。

這些常客的味蕾經過多年鍛鍊,一碗拉麵是師父做的還是徒弟做的,味道出了一點變化,馬上就能感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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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那麼大差別嗎?一位熟客或許說出了其中玄機:“看著老闆在廚房裡的身影,就會覺得特別好吃,現在感覺不是以前的面了。” 而躺在醫院裡的拉麵之神,面對自己每況愈下的身體,為了可以再次站在店裡做拉麵,他更換了人造膝關節,手術後又休息了8個月。

“一輩子賣拉麵,和我的客人一起,這才是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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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岸一雄出院的這一天,不知道是誰通知的,食客們都自發來到他的店門口。

“一定要繼續做拉麵啊!”


山岸“復工”的那一天,大勝軒門前又出現了久違的長隊,不到10點就已經排滿了。廚房裡,山岸撫摸著日思夜想的拉麵工具,摩拳擦掌。就連那副佈滿油汙的畫也重見天日,拉麵之神似乎找回了當年的熱情。

然而,這一天,山岸只堅持了20分鐘。膝蓋關節可以更換,手指的疾病卻無法根除,只做了30碗,手就已經抬不起來了。“我不再是能站在廚房裡的人了,我要接受現實了。”拉麵之神老了,做不動了,三個月,大勝軒再也沒有出現過山岸一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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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3月,拉麵店所在的地塊被商業規劃,46年曆史的大勝軒走到了終結,營業的最後一天,人們從全國各地蜂擁而至,“我要吃老闆你煮得最後一碗麵” 。隊伍整整排了9個小時,創下歷史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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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岸一雄的徒弟們,在那一天也都紛紛暫停營業,趕到師傅的身邊,送大勝軒最後一程。大多數老牌飯店,即使關門也會保留著店面,為了留個念想,但山岸一雄卻覺得店面沒了,反倒是鬆了一口氣。“我一生都很努力,所以沒覺得什麼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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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高樓建好,徒弟田代浩二出錢為師傅買了其中一間,山岸一雄搬了進去,他覺得這樣就是二三子在陪伴著他。“當拆遷人員告訴我,這裡將蓋起一棟52層的高樓時,我知道,那是二三子回來守護我了,她52歲去世,在我心裡,她一直就是52歲。”

固執一輩子,只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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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麵之神山岸一雄的拉麵,真的那麼傳神那麼與眾不同嗎?並不盡然,不過是最基本的食材和最基本的做法,但他始終對食物充滿尊重,對顧客充滿關懷。40多年面對潮起潮落,他堅持不改革,不創新,堅守傳統,保持最初的味道。他帶著對妻子深深的思念,找到了自己願意為之付出一生的工作。

一生只做一碗麵,一生只愛一個人。

2015年,山岸一雄因心臟衰竭去世,這位“拉麵之神”無兒無女。他和自己的徒弟們說,希望在自己的葬禮上,所有來賓,都能吃著大勝軒的拉麵,笑嘻嘻地看著他。

彌留之際,他說得最後一句話是——“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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