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夥庫”特別策劃」成都人的“根”,成都城的“魂”(七)

「“君夥庫”特別策劃」成都人的“根”,成都城的“魂”(七)


07 成都杭州探索中國文明起源的聖地


中華文明起源,本就“滿天星斗”。

成都與杭州,“文明肇於長江”,被良渚文化、寶墩文化、三星堆文明為代表的“長江流域的史前城邦集群”所證明。“華夏文明西來”“人類根在非洲”的推斷,頃刻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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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出土的玉琮,與良渚的玉琮無二。

“隨風潛入夜”。大量玉琮、玉璧,並非單純的珠寶,中華禮制的濫觴。這套禮制雖然不幸殘缺,但一直傳承到了陶寺、二里頭、殷墟、三星堆,甚至西周、春秋戰國、秦漢以後。

三星堆陶盉等器形,源於黃河流域。

“斯芬克斯”之謎的“神徽”與三星堆騎虎人像。

三星堆文化與良渚文化交集融合,留下的歷史痕跡。

玉璧、玉琮作為禮器,在周代文獻中已有記載。《周禮•春官•大宗伯》中,有“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說用璧祭天用琮祭地。古老的天地神話,在良渚王城表現充分。

祭禮巫師、溝通天地的重要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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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文化出土的“十二節玉琮”,關於天地自然崇拜的禮器,內圓外方的形制暗合。“天圓地方”的神話觀,12節和天文曆法上的12個月,關聯的是古人對天地日月的時間記錄。

“太陽神鳥”的金箔,中間旋轉的火球,代表著太陽四隻鳥,代表一年四季,鏤空的太陽放出12道光芒,代表12個月,或者一天之中的12個時辰,代表12個月的週而復始的意蘊。

十二生肖始於三星堆。

《周禮》和《說文解字》記載,玉琮用來祭祀地神。

良渚的玉器,具有明確的等次劃分,尊貴身份的載體。一些人可以用,另一些人只能使用其他類型的玉器。具有社會屬性,能夠反映的信仰和制度設計。國家社會的文明形態。

象徵王權。三星堆有金杖,良渚文化有玉杖。

良渚文化的玉琮內圓外方、中有圓孔的形制,“天圓地方”宇宙觀的體現。從良渚文化到夏商周文化,再到清代天壇、社稷壇,一直到現代的中華世紀壇。一條清晰的時空傳承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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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定了中國統一的神話文化的基礎。

獨特的神權思想、對玉琮的重視與崇敬,也影響到古蜀人。

“國之重器”。神物玉琮“溝通天地”,在距今3000年左右(商代晚期至西周早期)的古蜀國一次重大祭祀活動中使用,被埋藏在金沙遺址祭祀區內,直到3000年後,世人才再次目睹到令人炫目的美麗。

“千年古董”。數量眾多、形式多樣的玉琮的大量出土,反映出了良渚文化與宗教思想對古蜀人禮制系統的影響、滲透,在將良渚玉琮奉為珍寶之時,還以虔誠的心態,利用嫻熟的制玉技術,選取本地上佳整玉,細心打造出了“高仿”良渚式玉琮,古蜀文化對外來文化的不斷吸收、吸納、包容、融合、兼容、發展,走向了繁榮。

良渚文明對玉的喜愛和尊崇,深刻的影響了華夏。

時至今日,溫潤如玉也是對道德之人的尊崇稱謂。

三星堆文明、金沙文明,還存在著幾條“文化溝通線”,至少與6種早期文化發生過交融:通過漢中,與關隴古代文明交流;通過岷山羌藏地區,與山地遊牧文化有交通;東面的巴濮地區與長江中游相溝通;西南方向的橫斷山區河谷交通線;南面的僰道,與西南夷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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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交流,促使三星堆文化開始爆發式發展。

邦國林立,處於一個類似“春秋戰國”的時期。

大量祭祀用品,地域特徵不同,表明三星堆曾是世界朝聖中心。

“夏”是一個邦國,或是很多個邦國的混合體。

商業繁榮。出土了5000多枚海貝,經鑑定來自印度洋。海貝用做交易,成都平原最早的外匯,有人說是朝聖者帶來的祭祀品。“不與秦塞通人煙”的古蜀國,居然已經有了“海外投資”?

大量來自緬、印的象牙,“蜀身毒道”長途貿易的實物見證?

通過“古蜀道”,傳播吸收的中原商文化中的青銅禮器;通過南方絲綢之路,採借而來的近東文化中的青銅雕像、權杖等文化形式;三星堆文化的一些文明要素,也通過長江水路,傳播到鄂西,通過“古金牛道”,傳播到關中,通過南方絲綢之路,傳播到滇、黔,以至緬、印。

杖,既是一種生活用具,也是一種裝飾品。

《山海經•海外北經》中,有“夸父追日棄其杖化為鄧林”之說。《山海經•海內經》裡,都廣之野“靈壽實華”,做杖的好材料靈壽木。《漢書•孔光傳》:“賜太師靈壽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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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成都人”來自岷江上游河谷、山區,用杖助力,必備器具。

至今四川劍門藤杖,仍馳名中外。

動態的城市發展過程。向成都平原遷徙的結果,不僅帶來十節玉琮的國寶,也帶來良渚的文化。長江流域的良渚文明與古蜀文明交融的過程,成為中華文明多元一體的重要組成部分。

具體反映。三星堆出土的騎虎銅人像、金沙出土的玉琮與線刻人像。

玉琮,宗教信仰和權利的最高象徵。中華大地的多個古文明中都有出土,遠到西北的甘肅齊家文化,南至廣東的石峽遺址,時間跨度從新石器時代,到西周時期,都有型制相同的玉琮。

彰顯良渚先民的宇宙觀念、精神信仰。

無聲地訴說著長江流域先民的愛、恐懼與信仰。

中華大地的古文明同出一脈,為“多元一體”的發展特徵,提供最完整、最重要的考古學物證。文化演進,不是一條線的單向進行,而是從“月明星稀”到“滿天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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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飲長江水”。北宋詞人李之儀,曾在《卜算子》一詞中寫道:“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在新石器時代,相距萬里,長江上游素有“天府之國”美譽的成都平原,與長江下游詩化“江南”的太湖流域,卻遙相呼應,各守長江一端的區域。

異曲同工。同樣具有考古學文化的鮮明個性和區域特徵

5000年中華文明史上,成都、杭州多次成為區域性的經濟中心。

都是著名的休閒之都,都處在北緯30°線附近。

一個被稱為“天府”,一個被稱為“天堂”。

一個在西,一個在東,直線距離1580公里。

兩座看似遙遠,卻“神秘鏈接”的城市。

築土為城,種植水稻,普遍使用石犁、石鐮。

手工業成就天下,玉石製作、製陶、木作、竹器編織、絲麻紡織,都達到很高的水平。以玉琮為代表的良渚玉器數量之多、品種之豐富、雕琢之精美,均達到史前玉器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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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幾乎同一時期長江流域的上游,誕生了輝煌的三星堆文明、金沙文明,同樣種植水稻,使用包括玉琮在內的精美玉器,卻在青銅和金器的製造工藝上,另闢蹊徑,登峰造極。

金沙太陽神鳥,甚至成為中國文化遺產的標誌。

歷史巧合。帝舜時代,一場洪水肆虐中國,中華文明的人文始祖大禹和族人,從成都西北面的龍門山脈走出,邁出成都平原,北上南下,走遍天下,對各地的地形、習俗、物產,瞭如指掌,“三過家門而不入”,治理滔天洪水,疏浚河流,解民倒懸。

“禹封泰山,禪會稽”。大禹把蜀地先進的文化基因、思想理念、生產經驗等帶到中原,將不同地域、不同部落的人們的命運,緊緊聯繫在一起,為國家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立國始祖。中國有了“九州”的別稱。

古羌文明,中華民族大家庭中許多民族間的黏合劑。

家國情懷的源頭。古羌的文化密碼僅存於四川。

大禹,四川向中華民族捧出的萬世祭奉的偉人。

大禹大會諸侯於會稽,封禪於會稽,歸葬於會稽。

成都附近走出的大禹,被人們葬在杭州附近的紹興。

生於成都西北,葬於杭州東南。

兩座古老的城市,天然地架起一座人文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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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杭州均以絲綢紡織聞名於天下。在漢代,成都便已設錦官,統籌管理蜀錦織造,故有“錦官城”的別稱,環繞成都的那條半天然、半人工的母親河,也被人們稱為“錦江”。

蜀錦暢銷。上世紀90年代,出土於新疆的漢代蜀錦,因繡有“五星出東方利中國”八字,蜚聲海內外。巧合的是,極具考據和文化價值的文物,近年由杭州中國絲綢博物館成功複製。

杭州絲綢歷史,可追溯到良渚文化時期,頂峰是明清兩代的杭州織造局。官辦絲綢幾乎成為皇室的專供品,民間絲織業,也呈現出“機戶萬計”的盛況。

兩城之人都愛喝茶,市井中茶館林立。

兩城附近也都產好茶,蒙山茶,史上最早的人工種植茶園。茶葉均為歷代帝王祭天貢品,“揚子江心水,蒙山頂上茶”耳熟能詳。西湖龍井,名揚天下,在宋元明清四代,更是成為宮廷專享的“御茶”。“院外風荷西子笑,明前龍井女兒紅”,民間流傳。

自古文人多入蜀,幾乎所有文化巨星都曾在成都居住過。

無獨有偶,杭州也是文化巨星嚮往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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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巧不成書。寫杭州的蘇軾,成都附近的眉山人,眼中的杭州“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寫成都的陸游,杭州附近的紹興人,筆下“成都海棠十萬株,繁華盛麗天下無”。

杜甫、白居易都是河南人。

從京城長安出發,一個向西,一個向東,分別來到成都、杭州。杜甫寫成都,“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白居易寫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

蘇軾在杭州說西湖,“淡妝濃抹總相宜”,張籍卻在成都感慨,“遊人愛向誰家宿”?

在成都,諸葛亮立誓“鞠躬精粹,死而後已”;在杭州,岳飛卻高呼“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在嶽王廟前慷慨激昂的人,到了武侯祠,也免不了黯然神傷。

精忠報國和鞠躬盡瘁,竟然異曲同工。

當人們感嘆成都的薛濤時,或許也能想起杭州的蘇小小。

相距三千里,兩城卻總能在歷史長河中,“神秘鏈接”,不期而遇。

“感覺”相同。坐在成都茶館裡喝喝茶,與漫步在西子湖邊吹吹風。


「“君夥庫”特別策劃」成都人的“根”,成都城的“魂”(七)


如此相似。成都,中國唯一處於內地,卻享有“海洋性氣候”的“飛地”,“棧道千里,無所不通”,向外與“海外”探索的精神嚮往,生生不息。廣州,坐落在東南亞季風帶上的港口,天然的避風港、停泊地。而與大海的搏擊,人們很早就開始與“海外”的交流。

成都平原的文化變遷、文明演進過程,如同一幕大戲。

營盤山、寶墩、三星堆、金沙等主角依次登臺亮相,而河南二里頭、湖北石家河、安徽凌家灘、遼寧紅山文化,甚至域外的外來文化,也紛紛入場,有的還深刻影響了戲的情節與走向。

文化的多源和融合,滋養了古蜀文化的發展與輝煌。

三星堆文明,重建中國古史的突破口。

成都和杭州,探索中國文明起源的一塊聖地。

中華文明具有“多元一體、兼容幷蓄、綿延不斷”的總體特徵……


作者簡介:易旭東,1986年前寫小說,1986年後做新聞。多家報紙任副總編,出版、經營“兩手抓”。近50篇作品獲地方到中央的各種獎項,發表了400多萬字的“紀實”作品。不忘初心,從新聞“迴歸”到文學。2012年辭職,閉門讀史,跨文體、非虛構“紀實”歷史。2019年10月“再現江湖”。現為四川省文藝傳播促進會常務副秘書長。


經作者易旭東先生獨家授權,“君夥庫”自媒體作為《成都人的“根”,成都城的“魂”》作品的首發媒體,歡迎轉載並註明出自“君夥庫”。全文四萬字,分別為:


01 文明史上最深厚的歷史文化沉積帶

02 入主成都平原在營盤山醞釀實施

03 “古成都人”創造了“寶墩文明”

04 “海窩子”篳路藍縷到“三星堆”

05 一部先民尋找最佳定居地的遷徙史

06 交流一直隱藏在幾千年華夏記憶中

07 成都杭州探索中國文明起源的聖地

08 跨出平原建城的“古成都人”誕生

09 國運被地震次生災害洪水瘟疫左右

10 輝煌壯美的古蜀文明歷經千載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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