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同她們一樣,你就不恨我嗎?”
白芷若有所思的看著我,良久沒有回答。
一炷香的時間,對我來說卻像煎熬了一輩子,當白芷摻扶著我站起來時,我的腿已經不受控制的抖個不停,血肉粘連在衣襟上,每走一步,都扯的生痛不已,我拒絕了白芷的好意,一個人一瘸一擺的朝下人的住處走去。
當天夜裡,我在榻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並不僅僅是因為膝蓋上撕心的疼痛,更多的時候,我腦海中不停的在想,納蘭子瞻明知我在受罰,卻沒有前來救我,任由我自生自滅,對他來說,我只是他部署中的一枚不起眼的棋子,若是壞了,再換一枚便好。
而我,本就不該奢望那麼多。
次日清晨,我睏意未消的被管事的嬤嬤從床榻上拉起來去幹活,剛一瘸一拐的走到承乾耀殿外,就被一襲藕色長裙的千夏攔住了去路,她嬌俏的臉上已是怒氣騰騰,她雙手插著腰質問我。
“武衍,現在什麼時辰了,承乾王爺都已經去上早朝,你卻才來”。
原來他已經走了,我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逃過了一劫。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她不滿的吼道,對我的心不在焉十分不滿。
“有,有”,我連聲作答。
“承乾王爺吩咐你把這個送到憩園,他下朝後會去取”,她餘怒未消的瞪著我,“還不快去,晚了承乾王爺懲罰你我可不管”。說罷,她盈盈轉身,進了承乾耀殿。
我望著千夏離去的身影,她在李承乾面前時總是鶯聲鳥語,乖巧懂事,可一旦李承乾轉身離開,她立馬變得頤指氣使,神氣十足的發號施令。
倏然間我感到膝蓋開始隱隱發痛,千夏,你欠我的,我武衍總會向你討回。
憩園,我在腦海中慢慢回憶著大致的方位,手中的信箋薄薄一張,用火漆封住,也不知裡面寫的什麼。
皇宮的地形十分複雜,迂迴曲折,繞了好大一個圈,我才到達了目的地,膝蓋上傷口似乎有些開裂,每走一步,都覺得生疼。
這時憩園十分安靜,甬道兩側栽滿了應時的花卉,看上去賞心悅目。我抬頭看了眼日頭,這會估計剛下朝,走過來還需要一會功夫,我便耐著性子在原地等侯。
耳畔突然傳來了由遠至近的腳步聲,一襲青綠色的身影從甬道那端走來,腳步不徐不慢,但每一聲,都清晰的落在我的心底。
看清來人的臉龐時,我急忙轉過身子,拖著受傷的腿向來時的路走去。
“站住”。
背後傳來一聲沒好氣的呵斥。
他走上前來,淡淡的開口,“見到本王,為何不行禮?”
穩住心神,我俯下身子。
“奴婢參見治王爺”。
“你在這做什麼?”
“回稟王爺,奴婢奉承乾王爺的旨,在此送信”。
“送信?”他淺淺一笑,從我手中奪過那封信箋,玩味的看了一眼,“就是這封?”
“是”。我瞟了一眼,恭敬的作答,不知他所謂何意。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就看見他就伸手撕去了那火漆,將信箋打開。
“不行……”,我急忙撲上去搶,若是被李承乾那個惡魔發現信箋被開啟過,我指不定又要被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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