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2月8日，常德城內寒風呼嘯，但西北角幾座大號軍用帳篷內卻溫暖如春。時任29集團軍副總司令兼第74軍軍長的王耀武正在帳篷內為餘程萬舉行慶功宴，此時常德才剛剛光復，作陪的有58軍軍長魯道源、72軍軍長傅翼、58師師長張靈甫和常德縣縣長戴九峰等人。在座的數王耀武身份最高，他率先舉杯說道：“石堅兄，你率師守城，勞苦功高，我代表弟兄們敬你一杯！”
餘程萬，字石堅，畢業於黃埔一期，之後長期從事政工和教育工作，所以聲名不顯。抗戰全面爆發後，餘程萬請纓殺敵，屢立戰功，1940年的時候出任74軍57師師長。雖然和王耀武是上下級關係，但由於他資歷老，私下裡王耀武總稱他為“老學長”。鄂西會戰結束後，橫山勇率10萬日軍大舉南下，目標直指常德。
此時在常德駐守的是餘程萬的第57師，全師僅有8000多人，雖然敵我力量相差懸殊，但餘程萬卻並不驚慌，74軍面的日寇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慫過。他一面積極備戰，一面和縣長戴九峰一起動員全縣十多萬百姓撤離常德，往鄉下避難。由於疏散及時，常德保衛戰爆發時，城內已經沒有了老百姓，他們也免受了戰火之苦。
1943年11月24日，日軍以兩個師團的兵力猛攻常德，餘程萬率部奮起抵抗，以8000之眾和數萬日軍血戰了12個晝夜。期間數次和敵人肉搏，斃傷日軍數千人，並擊斃了日軍109聯隊聯隊長鈴木大佐。但57師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全師僅剩下數百人，幾乎傷亡殆盡，而援軍卻遲遲不至。城破之後，餘程萬被迫率殘部突圍，並在第二天帶領援軍光復了常德。
雖然餘程萬最終沒能守住常德，但他的表現已經足夠稱道了。在當時的情況下，換誰恐怕也不會比餘程萬打得更好了。正因為如此，王耀武才在常德光復的當天就為餘程萬舉行了慶功宴。然而當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濱湖警備區副總司令傅仲芳卻闖了進來，正色說道，“各位長官，包括餘師長，請多包涵。兄弟奉命逮捕餘師長，立即押往重慶。”
王耀武勃然變色，怒道：“你是奉了誰的命令？餘師長勞苦功高，抓人總要給個理由！”張靈甫脾氣比較躁，一下把酒杯摔了，直接開罵。傅仲芳的職務比王耀武低了許多，他陪著笑臉說道：“兄弟是奉委員長的命令行事，上面給餘師長定的罪名是臨陣逃脫。”王耀武等人一聽是老蔣的命令，都不再說話了。
那麼老蔣為何要這樣對待餘程萬呢？原來常德保衛戰期間，他正在參加開羅會議，並向丘吉爾和羅斯福說了大話，說常德一定能夠守住，結果常德最終失守，這讓他非常沒有面子，所以才拿餘程萬出氣，並揚言要將他槍斃。多虧王耀武和孫連仲等人求情，餘程萬才保住了一條命。湯恩伯在豫湘桂戰役中一潰千里，老蔣沒給他任何處罰，餘程萬困守孤城，和日寇血拼了12個晝夜，老蔣卻要將他槍斃，如此用人，國軍焉能不敗！
閱讀更多 歲月789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