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恋后的A面、B面


她失恋后的A面、B面

小丽,女,28岁,大学毕业,在某上市公司做高管工作。2年前因为在另外一个城市身着警服、指挥交通而被当地公安局审查,当时她自己介绍名叫小宇,在交警队工作,自己正在岗地上执行任务,要求当地公安局尽快让她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并对当地警务人员的工作态度十分不满。当地警察用其身份证验证其真实身份后,小丽予以否认,告诉警察自己就是小宇,但为何随身携带小丽身份证她也不知道。一头雾水的当地警察按照其携带的身份证找到了她父母的联系方式,当小丽见到父母时,责问警察为何找不认识的人来接她,问得当地警察也哑口无言,但调查户口信息后确定来人就是小丽的父母,就协助其父母把小丽送上了回沈阳的列车。

回到家里后,小丽用手机报案,说自己被人挟持,居住地派出所经调查陪同者确定是其父母,就建议去精神卫生机构去看看。警察走后,小丽仍认为父母在用非法手段拘禁了自己,故而脾气暴躁,对父母大打出手,忍无可忍的父亲随手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小丽捂着流血的嘴角突然问父母:爸,你怎么打我?妈,你怎么就看着爸爸打我不管?这时父母才意识到这期间女儿好像换了一个人,而询问女儿时,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另外一个城市冒充警察指挥交通的经过。也不知道爸爸打她之前发生的任何事情。爸爸、妈妈觉得事情蹊跷,就拨通了小丽男朋友的电话,但小丽男朋友告诉他们,小丽在两个月前已经跟男友分手了。不明就里的父母又拨通了小丽闺蜜小艾的电话,小艾知道后迅速来到了小丽家,听到小丽父母的叙述后,了解详情的小艾叙述了这两个月小丽的变化。

2个月前小丽发现相处半年的男友出差在外时去嫖娼,毅然提出分手。分手后小丽与小艾住在一起,经常在夜间出现剧烈头痛,偶尔会有呕吐,但第二天却不知道自己头痛、呕吐的经过。小艾曾陪她去医院诊疗,但均为查出异常。4天前小丽下班没回来,小艾也没在意,到睡觉时间,小艾给其打电话,接电话的小丽告诉她打错电话了,并告诉她自己回家了,小艾也就没在意。

当小丽在父母和朋友的陪同下来到医院时,她能清晰地描述自己因为什么与男友分手、去医院检查的经历,并说自己做了头颅CT、核磁共振等检查,但朋友为何带她去检查却不知道。更不能回忆自己去另外一个城市冒充交警指挥交通一事,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警服的……

仔细阅读小丽带来的既往就医,即无躯体疾病的病史,体检亦无躯体疾病体征,各种辅助检查均未见躯体疾病的改变,也没有精神活性物质如酒精、毒品的接触史,故可以排除器质性疾病的可能性。

综上,小丽是在强大的精神刺激后表现为完全不同的两个小丽特点,开始时阵发性的出现头疼、恶心、呕吐的小丽,但第二天不能回想起自己的头痛病史,之所以去看病是因为小艾描述的煞有介事,且有室内录像为证,故跟着去看病。包括后来出现的“小宇”指挥交通的特征,与小丽特征完全不符,但“小宇”特点是工作、生活自如,只是被爸爸打醒后又“遗忘”了“小宇”的存在经过。也就是说原本的小丽不知道还有一个“小丽”以“小宇”的警察特征存在着。而“小宇”存在之时没有周围意识障碍,故而诊断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就是小丽以原本的A面存在时,不知自己的生活里还有一个B面,但受刺激后B面也不知道有个A面存在。

在详细了解了小丽的成长经历后,得知小丽爸爸是个非常严厉的知识分子,要求小丽做人要正值、端庄、诚实,学习上更不能有些许的马虎,否则就否定她的作为。而小丽一旦遭到爸爸的否定,随之而来的就一定是被一顿暴打。一次她被爸爸打得直喊救命,母亲也不敢出面拦挡,因为若是妈妈出面劝阻,也会遭到同样的毒打。邻居实在听不下去小丽的惨叫和求饶的呼救就报了警。警察来后狠狠的教育了她父亲,看着爸爸惟命是从的样子,在小丽幼小的心灵中就埋下了只有警察才能制服爸爸的种子。所以,小丽从小就想当警察,考大学的时候她的几个志愿都报的是刑警专业,但因为身体条件不符合故而没有机会当警察。

而这次男朋友的出轨,让她难以面对,在悲伤的同时经常幻想如果自己当初能成为一名警察,一定亲手把男友送进监狱,以解心头之恨。分手后她因不能惩罚男友而耿耿于怀,觉得自己的幻想破灭了,生活也没有希望了,故而整日郁郁寡欢。甚至设计伺机报复前男友,但好友均劝她为一个人渣不值得这样做,她也就只好放弃先前的想法。

从以上情况来分析,笔者认为小丽的幼年被虐待经历埋下了创伤的种子,而作为幻想的一部分当警察来镇压虐待却成泡影,目前男友的背叛成了她复合型创伤及患病的导火索,所有的矛盾冲突迅速导致创伤与现实无能感的矛盾,而自我功能弱小又无以解决这对矛盾,故而以转换成为渴望的警察形象来满足自己的愿望的形式来减轻其内心焦虑。

笔者应用埃里克森式催眠治疗方法,前后经过半年多的共同努力,小丽已经达到临床治愈。期间也出现过头疼、恶心的现象,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小丽能回忆起以前的头疼现象,但转为主人格特征时,即全面忘记曾经发生过的头疼、恶心现象。

她失恋后的A面、B面

附:分离性身份障碍诊断标准

A. 存在两个或更多以截然不同的人格状态为特征的身份瓦解,这可能在某些文化中被描述为一种附体体验。身份的瓦解涉及明显的自我感和自我控制感的中断,伴随与情感、行为、记忆、感知、认知和/或感觉运动功能相关的改变。这些体征和症状可以被他人观察到或由个体报告。

B. 回忆日常往事、重要的个人信息和/或创伤事件时,存在反复的空隙,它们与普通的健忘不一致。

C. 这些症状引起有临床意义的痛苦,或导致社交、职业或其他重要功能方面的损害。

D. 该障碍伴并非一个广义的可接受的文化或宗教实践的一部分。

E. 这些症状不能归因于某种物质的生理效应(例如,在酒精中毒过程中的一过性黑蒙或混乱行为)或其他躯体疾病(例如,复杂部分性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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