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9.8《大魚》:父與子的心靈溝通,將隨著年齡增長而趨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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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丹尼爾·華萊士的職業是一個插畫師,《大魚》是他的第一部小說,也是他的成名作,2003年《大魚》被拍成電影在美國上映。

男孩兒的成長叛逆期往往比女孩兒來得早,而且猛烈。在男孩的叛逆時期,心中往往存在著一個高大的成人形象,這種心理會讓孩子認為,再和父親撒嬌已經不合適了。而父親這個角色,也隨著兒子年齡的增長,從英雄變成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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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魚》劇照

而小說中的父親,則是一位反覆講述自己奇幻故事的人,即便兒子不相信,他仍舊要講述。以至於兒子結婚之後三年沒有和這位父親聯繫,可殊不知,這位父親為了彌補內心的自責,編造出安慰兒子的故事,並且為這個故事堅持了一生。

每個地方都有一條最大的魚

小說中的威爾有著一個神奇的爸爸,而故事的整個線索是父親的奇幻經歷。

父親愛德華出生的時候有著一塊帶著黑氣的雲,給乾涸了許久的小鎮帶來了希望,那個時候,鎮上所有的居民都在他家周圍,看著那朵奇特的雲一點點變大,直至大雨來臨。

就是這個從出生就帶有神秘色彩的父親,還擁有著和動物對話的奇特能力。但更令人意外的是,他長得太快,身體裡的營養都跟不上他生長的速度,以至於他每次站起來的時候,都會像一根搖擺的藤蔓,這讓在床上躺了許久去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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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魚》劇照

在愛德華看來,生長在魚缸裡的金魚永遠也長不大,每條河流裡都有一條最大的魚,沒有人可以抓的住它,而自己就是這個鎮子裡的“大魚”

作者以一種超現實的方式,寫出了愛德華非凡的經歷,為後文父子之間產生隔閡做出了獨特的鋪墊,在小時候的威爾看來,這一定是位英雄老爸。可如今的威爾則覺得這樣的父親有些荒唐和莫名其妙。

“最大的魚”即指一種高傲的性格狀態,又指出了一個孤獨的心理。愛德華曾要離開這個小鎮,尋找更廣闊的空間,與枯燥的現實和炫目的故事形成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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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朋友說這是一部奇幻版的《阿甘正傳》,但我認為,二者有著本質上的區別。阿甘作為殘疾人展現瞭如何不屈於命運的捉弄,而愛德華則以正常人的身份不斷探求生命的意義。

“大魚”在小說中有著三重寓意

① “big fish story”是美國的俗語,表示有趣或者誇張的童話,還有彌天大謊的意思。

這部奇幻小說中,兒子威爾不相信父親愛德華講述的故事,認為他始終在撒謊,或者講述的是一種誇張的童話。

② 父親愛德華的經歷中確實有“大魚”,是一條舉世無雙的大鯰魚。這樣一條大的鯰魚或許真的存在,可是有了之前的故事,這條大鯰魚的真實性也被弱化。

③ 愛德華認為自己是小鎮裡的大魚,表述出了一種束縛感,和前文中身體中的營養跟不上自己生長的速度做出對照。

執著而又深沉的父愛

小說當中映述了一個喋喋不休的父親,在兒子結婚的時候以同樣嘮叨的方式激怒了他,令兒子三年沒有和自己聯繫。當兒子威爾收到母親的來信時,父親愛德華已經因為癌症命不久矣。

在威爾的印象當中,父親從來都是以自己為主,每次的不著邊際的故事中主人公就是自己,這讓他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斷對父親產生積怨,直到從醫生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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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魚》劇照

威爾出生的時候,父親愛德華並沒有陪在身邊,因為愛德華當時正在外面做生意,並不是他口中的外出釣大魚。可是愛德華對兒子充滿了愧疚,便自己編演了奇幻的故事去彌補,並且足足為這個故事堅持了一生。

這是一種深沉而又厚重的父愛,即便面對兒子的質疑,他仍然執拗的維繫著自己英雄的父親形象。

醫生告訴威爾,他更喜歡愛德華所講述“釣大魚”的故事版本,許多讀者也在此時產生共鳴,想說一句:“我也喜歡。”

愛德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要聽威爾講述一遍自己在女巫的故事中是怎樣死去的,可是威爾沒有聽過愛德華究竟從女巫的玻璃眼珠中看到了什麼,他最先不知所措了一會兒,接著便開始了自己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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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魚》劇照

父親愛德華將礦泉水倒在自己身上,巨人幫助他們清理道路,馬戲團團長和女巫等人都在河邊歡呼……一切都貫穿了父親的版本,也正是此時,威爾徹底認可了父親所有光怪陸離的故事,並且讓父親在自己的故事中,變成了那條傳說中的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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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魚》劇照

這便是威爾知事以來和父親最深的一次談話,距離上一次已經不知是多少年前了。

而轉視當今二十幾歲的青年才俊們,你有多久沒有和父親促膝長談一次了?那些辛苦將兒子拉扯大的父親們,難道都想和愛德華一樣將愛深藏心中一輩子麼?

愛的謊言是感情的真實存在

《大魚》裡父子冷戰的三年當中,威爾卻將父親講述的故事一遍遍推演,其實他也想知道真相,並不是關於這種奇幻故事的真實性,而是對父親故事來歷真相的探索。

“死亡”是一件無法迴避的話題,也是父子間唯一可以揭示真相的話題,可是父親並沒有親口告訴他故事以外的任何東西,始終堅持著以執拗維繫自己的英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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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魚》劇照

威爾的孩子也即將出生,自己也將體會到做父親的感受,所以他思考:如何扮演好“父親”這個角色?於是他到了愛德華故事中的神秘小鎮——豐都,並且在這裡重新認識了“父親”。

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派問那個採訪的作家:“關於同一個故事,我講述了兩個版本,你更喜歡哪一個?”

作家回答道:“有老虎的那個。”

在“殘酷的真想”和“美麗的謊言”之中,作者華萊士選擇了後者,以此來表述雖然美好可能是虛幻的,但對於美好的無可置疑地相信本身,卻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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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魚》劇照

愛德華並沒有對威爾撒謊,只是誇張了事物好的一面。在他的葬禮上,故事中的人物全都悉數登場,只不過,巨人並沒有那麼高,雙胞胎女孩也不是連體人,馬戲團團長也並不是狼人……

他只希望威爾在一個美好的夢中長大,雖然那並不真實,雖然現實遠比這殘酷得多。可是,他仍然要講給自己的孩子聽,讓他先認可了世界的美好。唯有如此,當他長大後自己面對真實時,才不會因此絕望。

因為他知道,這世界本質還是好的,只是偶爾也會有糟糕的時候。


我們不得不承認,在兒子和父親的溝通過程中,很容易被代溝所影響,在成熟和更成熟男人的面前,出現了問題他們會以沉默的方式去解決,而這種解決方式,則會導致二人關係趨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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