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電影《系統破壞者》?

兩毛錢的冰袋


豆 瓣:7.1 / 10 IMDb:7.7 / 10

如果要用簡單一句形容這部電影的話,它用一個暴走蘿莉的故事,把我們壓抑在成年皮層下的殘忍,一刀一刀地剖析出來,不加掩飾地推到觀眾面前。

這個發生在凜冽冬日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9歲的小女孩貝尼(Benni)很酷,但也很危險。

貝尼是一個十足的破壞王,摔東西大吼大叫是她的拿手好戲,在班級裡面只要有人敢嘲笑她,她可以單手操作,把人撞得頭破血流;

男孩們也不是她的對手,她踩爛大家心愛的玩具激起眾人不滿,卻沒人跑得過她,一溜煙的功夫就不見蹤影;

憤怒的時候她甚至直接在教室門口撒尿、在商店裡偷東西,無所不做,無視一切規則的貝尼對大人而言是如同噩夢一般的存在。

她令小孩恐懼,令大人頭疼,就連她媽媽也怕她。

貝尼欺負同學,砸壞學校東西,被各所學校拉入黑名單,母親只好將其交給了兒童保護組織看管,但她依然我行我素,不是逃跑就是撒潑,幾經週轉弄得所有人都筋疲力盡。

而她每每有機會便會跑回家找媽媽,卻因為三番五次的情緒失控,連媽媽也會直接下手砸。

這麼一個9歲的小女孩,暴躁起來天不怕地不怕,落到了成年男子的監管視野下,她也會拼勁全力,不弄個魚死網破不罷休。

無敵破壞王貝尼令人如此不安,可她是否真的很討厭?

一連串不可理喻的行為背後,她其實也只是一個會笑會想要被擁抱的小女孩。

原來貝尼患有C-PTSD(創傷後壓力綜合症),這一症狀是在經歷過情感、戰爭或者交通事故等創傷事件後產生的精神疾病,一旦接觸到刺激神經的相關事物,患者就會試圖避免接觸、甚至摧毀相關事物,應激狀態頻發。

實際上電影並沒有交代貝尼的這個病是怎麼來的,從一開始就呈現她的病態,另一方面電影強調了她的失衡點——一個刺激她的動作:

「除了她媽媽,她不準任何人摸她的臉,無論是無意還是有意,一旦觸碰到她的臉,她就會開啟歇斯底里的模式。」

別看這個現象很奇怪、甚至令人迷惑,致命性也在此,就連剛與她建立友好關係的小夥伴也因此差點被貝尼殺死,血流不止險些喪命。

然而致命之處也是她最脆弱的地方,該症狀會讓患者時常出現不愉快的想法、感受或是夢,貝尼也如此。

她的笑容往往堅持不了幾分鐘,就被自己的失常破壞掉,因為控制不了自己的敏感、激動,她奔跑砸玻璃,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全穿越馬路,倒頭來夢裡全是媽媽抱著自己的幻影,她也曾渴望一份寧靜,病症卻不允許她過上正常女孩應有的生活。

然而面對這麼一個兇猛的野小孩,整個社會真的拿她束手無策嗎?

當觀眾忍不住發出這樣的疑問時,導演拍此片的目的也浮出了水面。

這是一個受精神疾病困擾的小女孩漠視法則、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故事,而電影聚焦貝尼的同時,也對在她身邊的成人們進行了細緻入微的描繪。

貝尼的母親並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

面對貝尼,她的眼光總是充滿了愧疚與恐懼的雙重神色,她對貝尼感到抱歉,不僅是因為無法給予她更多的愛與關心,還因為自己的懦弱對女兒的困境束手無策;

另外她的怯弱膽小,還表現在即使新男友對她另外兩個小孩有暴力傾向,夾在其中的她也只有一味的退讓,看到貝尼與他男友爆發了情緒,她也只能在一旁哭泣救助警察。

貝尼的病症讓這位單身母親倍感無力,她只能不斷地將救助貝尼的責任推脫給兒童組織與周邊的社區管理。

被一直依賴著的母親「拋棄」,讓渴望親情關愛的貝尼逐漸變得憤怒,這導致了她與人溝通充滿了懷疑與攻擊性。

接收貝尼的兒童組織其實很同情她,大家想方設法讓她融入其他孩子們之中,又是給她定期檢查治療,又安排不同的社工照顧她。

負責看護貝尼的巴法內夫人,每當貝尼遇到麻煩都會選擇繼續幫助她,可貝尼一次次的闖禍,不僅讓周圍的人感到心涼,也讓她忍不住流出了挫敗的淚,她替貝尼著急,也為無法拯救貝尼深感壓抑。

另一位注意到貝尼的社工,學校護送員米查也試圖向貝尼伸出援手。

米查在自己年少時候也曾有憤怒管理障礙,當他看著貝尼在憤怒中傷害他人,也傷害自己的情景,深知貝尼的痛苦。

米查慢慢開始接觸她,成為她的教導員,並提出帶她前往小森林放鬆。

米查的縱容和維護,也許帶給了貝尼片刻父親的溫暖,但看著米查擁有的幸福家庭,本尼感覺到了背叛和落寞,她選擇了繼續逃離。

無法將自己的痛苦和孤獨向大人們傳達,是貝尼所有悲傷遭遇的來源。

在她一次次刺耳的吼叫聲中,其實飽含了她的無助,但這些嘶吼和癲狂掩蓋了她求助的聲音。

兒童救組織的社工們集體開會,有人表態稱「其實我們可以送她去肯尼亞」,一旦當所有人都失去了耐心,貝尼便成了真正的異類。

可見即便是一向重視兒童福利的德國社會,也依然無法在應對C-PTSD兒童患者上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而這就是導演諾拉·芬沙伊德創作的初衷。

導演,諾拉·芬沙伊德

《系統破壞者》是諾拉的首部長篇處女作,而創作這部電影的靈感,來自於她在拍攝一部被遺棄婦女家園的紀錄片的過程。

一名14歲的女孩兒,被無數家孤兒院拒之門外,原因是這個女孩是一個「系統破壞者」,那是諾拉首次聽到這個非官方術語詞,她難以忘懷,於是開始了大量的調研考察。

「對我來說兒童暴力是一種呼喊。」諾拉彷彿從這些孩子的歇斯底里中聽到了他們的呼救。

諾拉在調查期間輾轉了52個德國福利機構,那時諾拉就意識到她必須要去講述一個關於他們的故事:

我拍這部電影的動機是讓人們對像本尼這樣的孩子更加關注,因此電影主要是從她的角度來講述的。與此同時,本尼把我們帶入了一個狂野、不確定、充滿幻想的世界,一個孩子在為自己的存在感而奮鬥。

諾拉坦言,她並不想通過本片試圖做什麼表態,而只是希望這麼一個虛構的故事去揭示德國社會所存在的問題。

此外,因為以9歲小女孩貝尼的視角出發,諾拉在影片中使用了較多動感的視聽元素,補償了這個悲情故事一抹孩童應有的純真色彩。

寒冷冬天自帶一些灰暗陰冷的氣息,但是當靈動的音樂伴隨奔跑的女孩出現,就像是她在和自己玩了一個樂在其中的遊戲,而不是現實中在被人追趕著打罵。

這部影片裡,觀眾們在觀看片子的前20分鐘時,可能不少人會覺得小女孩貝尼的一舉一動,頗有《假小子》(Tomboy:2011年也有同名的一部女性導演之手的成長電影)的既視感。

對此,導演諾拉闡述了自己的看法:

我的確希望她有一點男孩子氣,因為她一直處於一個戰鬥者的狀態,為了存活她不得不厚臉皮,但我也有意在她身上設置了一些明快的色彩,如紅色、粉紅、橘色和黃色。

但並非因為粉紅是屬於女性的顏色,而是因為電影本身需要這麼一個易於辨別性別的概念,讓人們能快速明白這就是一個小女孩的故事。

因而從某種程度上說來,同樣是一部關注兒童問題的電影,《系統破壞者》有其獨特之處。

銀幕上那個具有危險屬性的兒童,不再是愛冒險的少年,也並非是被性別困擾的假小子,而是穿著粉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兒,同樣在歇斯底里地暴走。


青城山下的雄鷹


這個故事告訴了我以前從沒想過的躁狂症患者的情感需求。人的厭惡感和需求感在一定範圍內都是正常的;躁狂症患者沒辦法控制自己對情緒的表達,過度放大自己的憤怒和依賴,導致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曾經有個很不錯的朋友是躁狂症患者,她說出話來確實很傷人,那時只記得被她的激烈言語弄得心煩意亂。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即便很同情她,也不可能對她狂躁的言語完全包容,即便努力包容他們,傷害也一定會存在。





蕭蕭1308


《系統破壞者》的評價:影片的視聽效果如此出挑,離不開剪輯師在幕後做出的貢獻,是剪輯師的努力讓影片的節奏張弛有度:影片整體節奏控制得很快,一場戲結束之後沒有廢話馬上進入下一場;在教導者因為兩頭受氣而委屈地坐在地上哭泣,節奏就調得慢一點,下一場戲又馬上恢復節奏。

這個故事告訴了我以前從沒想過的躁狂症患者的情感需求。人的厭惡感和需求感在一定範圍內都是正常的;躁狂症患者沒辦法控制自己對情緒的表達,過度放大自己的憤怒和依賴,導致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曾經有個很不錯的朋友是躁狂症患者,她說出話來確實很傷人,那時只記得被她的激烈言語弄得心煩意亂。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即便很同情她,也不可能對她狂躁的言語完全包容,即便努力包容他們,傷害也一定會存在。

躁狂症患者對教導者的傷害也是一樣,這些專業人士經年往復承受多方的壓力,不僅他們對患者的耐心付出會得到患者暴跳如雷的回應,原生家庭的種種問題也沒法讓教導者從孩子的家長獲取幫助和支持,他們往往是孤軍奮戰,單打獨鬥與這些情緒不穩定,像鞭炮一樣一點就著的患者們打交道。影片一直保持適當的抽離感,對於救助者的情感需求和原生家庭問題僅僅點到為止,盡最大努力讓影片遠離苦情和狗血,有條不紊地推進故事。



鄉間小武說電影


越看後面越絕望

《系統破壞者》是由諾拉·芬沙伊德執導,海倫娜·曾格爾、阿爾布雷希特·舒赫等主演的劇情片,第69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阿爾弗雷德·鮑爾銀熊獎,講述一個因為幼年家庭創傷而患有狂躁症的九歲小女孩貝尼,輾轉於多個寄養家庭、醫院和療養中心,也無法獲得治癒和平靜的故事。

海倫娜的爆發力演繹最驚人奪目完全的融入了本尼這個角色。如果這不是電影你會以為她就是那個患有狂躁症的孩子。

電影中最應該譴責的就是本尼的母親,本尼現在的處境完全是她媽媽一手造成的,母親的懦弱,無能和不負責任。她媽媽在生下本尼之後至少有個兩任男朋友且和生父一樣都有暴力傾向,而且媽媽並沒有阻止男友的暴力。從電影中本尼偷偷回到家中可以看到,家中的弟弟妹妹跟本沒有人照顧,而本尼則熟悉為弟弟妹妹準備食物以及告訴他們不應該看恐怖片。而在米查家中她問米查妻子懷孕是不是也要吃很多炸魚條可以想象當時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來炸魚條照顧自己的母親,到後面她照顧米查的兒子時熟悉的衝奶粉以及哄孩子。你可以想象她母親有多麼的不負責任。

有人說本尼是她自己不願變好,我想說的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且患有家庭創傷狂暴症的孩子你讓她理智是不是有點難了。電影中有幾次都拍到她尿床的畫面,電影中也交代了她的創傷來源於小時候被尿不溼蓋住了臉差點導致窒息,至於是誰這樣做的大家看了電影心裡應該都知道。

至於本尼有沒有治癒的可能,完全是有的,她在照顧米查的孩子時,小孩用手觸碰了本尼的臉,她卻沒有出現暴躁等情緒。而她只想回到母親的身邊,而母親卻選擇拋棄了她,生而不養才是最大的罪。

至於電影中的“教育家”他們,都是在努力的照顧本尼,希望本尼迴歸正常的生活。本尼多次輾轉與緊急收護中心和寄宿家庭,仍然無法安定下來,甚至要被關進精神病院或送往非洲。這肯定是福利系統存在的一些問題,然而這個系統裡最大的問題的父母生下了孩子,卻沒有想過如何教育孩子。

影片結尾給出了兩種可能,一是本尼在森林中已經死亡,二是本尼在這個系統依然無法被救治而送往了國外。

值得大家去靜心觀看。


LGY剪輯


這個故事告訴了我以前從沒想過的躁狂症患者的情感需求。人的厭惡感和需求感在一定範圍內都是正常的;躁狂症患者沒辦法控制自己對情緒的表達,過度放大自己的憤怒和依賴,導致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曾經有個很不錯的朋友是躁狂症患者,她說出話來確實很傷人,那時只記得被她的激烈言語弄得心煩意亂。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即便很同情她,也不可能對她狂躁的言語完全包容,即便努力包容他們,傷害也一定會存在。

躁狂症患者對教導者的傷害也是一樣,這些專業人士經年往復承受多方的壓力,不僅他們對患者的耐心付出會得到患者暴跳如雷的回應,原生家庭的種種問題也沒法讓教導者從孩子的家長獲取幫助和支持,他們往往是孤軍奮戰,單打獨鬥與這些情緒不穩定,像鞭炮一樣一點就著的患者們打交道。影片一直保持適當的抽離感,對於救助者的情感需求和原生家庭問題僅僅點到為止,盡最大努力讓影片遠離苦情和狗血,有條不紊地推進故事。


歡子影視


前段時間正好看過這部電影,對於這部影片,感觸頗深,簡單評價一下:

這是一部德國劇情片《系統破壞者》,由諾拉·芬沙伊德執導的處女座影片,影片獲得阿弗雷鮑爾銀熊獎,各環節處理非常細節,當之無愧。

先來看看劇情:

該片故事發生在1870年,美國內戰結束,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被印第安人殘忍的殺害了家人,並綁架了她。經過長達4年才被救出。隨後,她被人託付護送去聖安東尼奧,找她的姨父母。她不懂穿鞋,吃飯邋遢,哪也不想去,患有狂躁症而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曾經和媽媽相依為命的貝尼,經歷了有暴力傾向的生父,以及對她拳腳相加的媽媽男友,她常常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身邊所有人,都被她辱罵和毆打過。


在大家都認為貝尼無藥可救時,她身邊人的護工米查願意自己獨自帶著貝尼去森林中休假治療一段時間,他覺得或許大自然的寧靜環境能讓貝尼的病情有所改觀。

兩人由陌生到熟悉,不斷互相瞭解後。貝尼和米查都對彼此都產生了好感,但是小女孩的脾氣依舊沒有改觀。最後分別不可避免,分離之後,無法容忍和親生母親住在一起的貝尼回家後再次暴走,關係還是很差。她的親生母親不敢養她,所有的兒童福利機構也都沒法承受,身邊的人都無法改變她。


再來說說感受

這是一部生理和心理上都看得人不太舒服的電影。小女孩出色的表演,演技驚豔!能讓你身臨其境地感覺到她的暴躁。系統中的"破壞者",指的就是對家庭關係的破壞,意識到自己的破壞性,改變或者離開都需要變通。


但在這個故事裡想要幫小姑娘擺脫情緒困境的護工也嘗試失敗了,這也更反映了真實的社會現狀,很多事不是你做了就會有好的結果,現實中往往失敗的例子比較多。

這個故事反而是以一個沒有結局的開方式告終而結束的,其實也在告訴我們,每個人都無法給自己的故事安排一個乾脆的落幕。


引人深思

家庭關係不睦以及社會環境的差別會給一個人帶來前所未有的改變,一個人要做的最好是融入這個社會,努力維護自己身邊的感情,引以為戒,謹而慎之!


來自雨哥有料,歡迎互相探討

雨哥有料


《系統破壞者》引起不少關注。影片獲得阿弗雷鮑爾銀熊獎,證明這位德國女導演諾拉·芬沙伊德(Nora Fingscheidt)不容小覷的實力。作為導演處女作來看,影片的每個環節都做得相當出色,女演員驚人的爆發力演繹最為奪目,在我看來她的表演與柏林影后《地久天長》的詠梅不相伯仲,她將一個不到10歲的問題小孩的天真和暴怒、脆弱和獨立的性格展現得層次分明,尤其是情緒失控時的躁狂表現令人咋舌。

其次,劇本透過這個核心人物變化不定的情緒與性格來引出影片探討的主題:父母影響力與兒童社會福利系統給幼童成長帶來的種種棘手問題。明顯看得出,這個女孩是由於父母關愛及安全感的缺失而產生如此不安暴躁的情緒問題。而德國兒童社會福利系統又像是一個無法解決問題的死循環,小女孩只能被醫院和教養院之間互相推搪,最後甚至被推向國外。關於教養院的日常細節觀察得很真實和細緻,陪讀員這個充當臨時父親的角色也刻畫得很準確。小與女孩陪讀員兩人的關係像是某種常見劇作類型的有趣倒置,看過《這個殺手不太冷》和《你從未在此》的觀眾相信會有同感。通常是小蘿莉幫助成年男人走出困境,完成心靈上的救贖,但在這個故事裡不僅兩人關係的設置是顛倒的,而且最終陪讀員也沒有幫蘿莉擺脫情緒困境而重回正規。片中的男性角色(陪讀員、母親的男友)或多或少帶有自私或推卸責任的負面意味。這種女性的觀察視角給影片在社會和家庭意義之外,也增添多一層的解讀可能性

相比之下,影片不夠完善的是節奏感。前面半個小時的衝擊力比較充沛,反覆刻畫女孩情緒失控的表現,而從陪讀員介入後,敘事走向越看越像是按套路出牌的美劇情節,儘管第二段女孩在大自然環境下的療養過程令我印象深刻。讓人詬病最多的是拖沓的結尾,編劇跟劇中小女孩一樣,無法給自己的故事安排一個乾脆的落幕,只能用開放式來告終。


皮皮蛋影視


柏林電影節算是歐洲三大電影節裡最強調性別平等的一個了,2017年和2018年連續兩年把最高榮譽金熊獎頒給女導演作品(《夢鹿情緣》和《不要碰我》),而去年繼續發揮鼓勵女導演的精神,在競賽單元裡足足有六部女導演作品入圍,數量堪稱歐洲三大電影節之冠!這六部作品題材各異,有人物傳記,也有現實題材,有恢弘曆史敘事,也有私人化作者小品,形式多樣不拘一格,但基本上都是圍繞女性為探討焦點,除了《瓊斯先生》是唯一的例外。而最佳導演銀熊獎由德國女導演安格拉·夏娜萊克憑《我離家了,但……》擒獲,也稱得上實至名歸。

在入圍競賽的六部女導演作品裡,有一部導演處女作《系統破壞者》引起不少關注。影片獲得阿弗雷鮑爾銀熊獎,證明這位德國女導演諾拉·芬沙伊德(Nora Fingscheidt)不容小覷的實力。作為導演處女作來看,影片的每個環節都做得相當出色,女演員驚人的爆發力演繹最為奪目,在我看來她的表演與柏林影后《地久天長》的詠梅不相伯仲,她將一個不到10歲的問題小孩的天真和暴怒、脆弱和獨立的性格展現得層次分明,尤其是情緒失控時的躁狂表現令人咋舌。

其次,劇本透過這個核心人物變化不定的情緒與性格來引出影片探討的主題:父母影響力與兒童社會福利系統給幼童成長帶來的種種棘手問題。明顯看得出,這個女孩是由於父母關愛及安全感的缺失而產生如此不安暴躁的情緒問題。而德國兒童社會福利系統又像是一個無法解決問題的死循環,小女孩只能被醫院和教養院之間互相推搪,最後甚至被推向國外。關於教養院的日常細節觀察得很真實和細緻,陪讀員這個充當臨時父親的角色也刻畫得很準確。

小女孩與陪讀員兩人的關係像是某種常見劇作類型的有趣倒置,看過《這個殺手不太冷》和《你從未在此》的觀眾相信會有同感。通常是小蘿莉幫助成年男人走出困境,完成心靈上的救贖,但在這個故事裡不僅兩人關係的設置是顛倒的,而且最終陪讀員也沒有幫蘿莉擺脫情緒困境而重回正規。片中的男性角色(陪讀員、母親的男友)或多或少帶有自私或推卸責任的負面意味。這種女性的觀察視角給影片在社會和家庭意義之外,也增添多一層的解讀可能性。

相比之下,影片不夠完善的是節奏感。前面半個小時的衝擊力比較充沛,反覆刻畫女孩情緒失控的表現,而從陪讀員介入後,敘事走向越看越像是按套路出牌的美劇情節,儘管第二段女孩在大自然環境下的療養過程令我印象深刻。讓人詬病最多的是拖沓的結尾,編劇跟劇中小女孩一樣,無法給自己的故事安排一個乾脆的落幕,只能用開放式來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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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本片導演Nora Fingscheidt之前經歷怎樣的電影教育,拍過什麼短片作品,也可能她天生就對電影語言有很好的理解和掌控,《系統破壞者》看上去完全沒有處女作常有的生澀,反而在視聽上有很多亮點,比如小女孩躁狂症發作到處暴走,背景音樂會出現一段很有動感的搖滾樂;小女孩被人按住臉之後,銀幕立刻出現一片大紅色,模擬小女孩眼前浮現痛苦記憶的狀態,以及配套的一系列快速變化的視聽效果。這兩點處理非常好,這種處理方式讓影片徹底擺脫苦情戲的路數,從更抽離更成熟的視角看待她的病症。今年柏林影展把Alfred Bauer藝術貢獻獎發給本片應該是為了表彰這些視聽處理,這個獎給得很精準,本片確實有新意,又不至於過於標新立異而放棄與觀眾的共鳴,所以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創新,很難得。

影片的視聽效果如此出挑,離不開剪輯師在幕後做出的貢獻,是剪輯師的努力讓影片的節奏張弛有度:影片整體節奏控制得很快,一場戲結束之後沒有廢話馬上進入下一場;在教導者因為兩頭受氣而委屈地坐在地上哭泣,節奏就調得慢一點,下一場戲又馬上恢復節奏。

這個故事告訴了我以前從沒想過的躁狂症患者的情感需求。人的厭惡感和需求感在一定範圍內都是正常的;躁狂症患者沒辦法控制自己對情緒的表達,過度放大自己的憤怒和依賴,導致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曾經有個很不錯的朋友是躁狂症患者,她說出話來確實很傷人,那時只記得被她的激烈言語弄得心煩意亂。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即便很同情她,也不可能對她狂躁的言語完全包容,即便努力包容他們,傷害也一定會存在。

躁狂症患者對教導者的傷害也是一樣,這些專業人士經年往復承受多方的壓力,不僅他們對患者的耐心付出會得到患者暴跳如雷的回應,原生家庭的種種問題也沒法讓教導者從孩子的家長獲取幫助和支持,他們往往是孤軍奮戰,單打獨鬥與這些情緒不穩定,像鞭炮一樣一點就著的患者們打交道。影片一直保持適當的抽離感,對於救助者的情感需求和原生家庭問題僅僅點到為止,盡最大努力讓影片遠離苦情和狗血,有條不紊地推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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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每個環節都做得相當出色,女演員驚人的爆發力演繹最為奪目,在我看來她的表演與柏林影后《地久天長》的詠梅不相伯仲,她將一個不到10歲的問題小孩的天真和暴怒、脆弱和獨立的性格展現得層次分明,尤其是情緒失控時的躁狂表現令人咋舌。

其次,劇本透過這個核心人物變化不定的情緒與性格來引出影片探討的主題:父母影響力與兒童社會福利系統給幼童成長帶來的種種棘手問題。明顯看得出,這個女孩是由於父母關愛及安全感的缺失而產生如此不安暴躁的情緒問題。而德國兒童社會福利系統又像是一個無法解決問題的死循環,小女孩只能被醫院和教養院之間互相推搪,最後甚至被推向國外。關於教養院的日常細節觀察得很真實和細緻,陪讀員這個充當臨時父親的角色也刻畫得很準確。

小女孩與陪讀員兩人的關係像是某種常見劇作類型的有趣倒置,看過《這個殺手不太冷》和《你從未在此》的觀眾相信會有同感。通常是小蘿莉幫助成年男人走出困境,完成心靈上的救贖,但在這個故事裡不僅兩人關係的設置是顛倒的,而且最終陪讀員也沒有幫蘿莉擺脫情緒困境而重回正規。片中的男性角色(陪讀員、母親的男友)或多或少帶有自私或推卸責任的負面意味。這種女性的觀察視角給影片在社會和家庭意義之外,也增添多一層的解讀可能性。

相比之下,影片不夠完善的是節奏感。前面半個小時的衝擊力比較充沛,反覆刻畫女孩情緒失控的表現,而從陪讀員介入後,敘事走向越看越像是按套路出牌的美劇情節,儘管第二段女孩在大自然環境下的療養過程令我印象深刻。讓人詬病最多的是拖沓的結尾,編劇跟劇中小女孩一樣,無法給自己的故事安排一個乾脆的落幕,只能用開放式來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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