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被陌生男子追求我很厭煩,他身上的一塊玉佩讓我主動討好

故事:被陌生男子追求我很厭煩,他身上的一塊玉佩讓我主動討好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我的世界不需要你來懂

1

清水縣尋芳樓的花魁琴娘死了。

紅媽媽哭天搶地,培養出一個技藝雙絕的花魁可耗費了她不少銀子,琴娘掛牌不足三月,哪成想還沒將本給撈回來就死了。

秦天踏進尋芳樓見到的便是一眾姑娘圍在紅媽媽面前或真情或假意地說著安慰話。

“秦捕頭來了!”不知誰嚷嚷了一聲。

圍在紅媽媽身邊的姑娘們都看向秦天,紅媽媽見狀,小跑著到秦天跟前,扯住他的衣袖哭得更狠了:“秦捕頭啊,你可要替琴娘做主啊!”

紅媽媽穿紅戴綠,臉上塗著厚重的脂粉,這一哭,粉便糊做一團,看著嚇人得很,秦天皺眉,與紅媽媽拉開了距離,沉聲道:“這是自然,琴孃的屍首現在何處?”

“在琴姑娘房裡。”一個紫衣娃娃臉姑娘回道。

“春桃,你快給秦捕頭帶路。”紅媽媽衝先前出聲的姑娘說道。

“誒,秦捕頭請隨我來。”

春桃領著秦捕頭一行人往樓上走,到了二樓後向左一拐走到盡頭的房間前停下,門虛掩著,輕輕一推便開了。

“就是這裡。”春桃指了指屋裡,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秦天瞥她一眼,她忙道:“琴姑娘死得有些駭人,我害怕。”

他同身後的捕快和仵作示意:“我們進去。”

梳妝檯前趴著一個著了薄衫的姑娘,木質地板上還有一灘乾涸的血跡,秦天幾步並作一步走到她跟前,被劃得面目全非的臉蛋撞入眼中,秦天看向仵作,仵作會意,和助手將人平放在地上,開始驗屍。

秦天的目光在梳妝檯周邊逡巡,忽地定在一處,那裡有一支染血的銀鎏金鳳簪,他將簪子拿了起來,簪子底端有明顯的血跡。

“仵作,你看這和琴娘臉上的劃痕是否一致?”秦天問道。

此時,一個捕快將梳妝檯的抽屜都拉開了,不想竟是空空如也。

仵作接過,細細比對一番,點頭道:“不錯,臉上的痕跡正是此物所致。”

“死者除了臉上劃痕和膝蓋上的青紫外並無外傷,口唇和指甲青紫,初步判斷是中毒身亡。死者衣物有些凌亂,似乎有掙扎的痕跡。”

秦天走到桌前,拿起倒扣的青瓷茶杯,湊近鼻子嗅了嗅,又將杯子遞給仵作,仵作查探一番,搖了搖頭:“沒毒。”

仵作站起身,將桌上的茶壺打開,看了看裡邊的茶水,皺眉道:“沒有毒。”

“犄角旮旯裡都找找看,有沒有杯具。”秦天對捕快們發話道。

捕快們四下裡翻找一番,一無所獲。

秦天將眉擰成一個川字。

他走到雕花大床前,錦被疊得齊整,他猜想,這琴娘昨夜是還未上榻便被害了。他略微往後退了幾步,發現這床竟是歪的:“來人,將這床移開。”

待床移開後,並無什麼古怪之處,小五,秦天最得力的助手,指著地上一處道:“秦大哥,你看,這四個地方比別處都乾淨些,明顯是床的四條腿立著的地方。”

秦天一看,點頭道:“確實,若是我猜得不錯,這床是昨天夜裡歪的。”

“方才我們四個兄弟才將這床移開,一個姑娘怎麼能將這床移開?”小五疑惑道。

秦天沉聲道:“一個姑娘自是不能,那兩個姑娘呢,亦或是一個男子?”

小五撓了撓頭:“男子?”

這謎一般的案子著實有些難為人。

秦天沒說話,又行到窗邊,窗戶是開著的,窗沿上佈滿密密匝匝的泥,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這泥如今還是溼的。

他將頭探出窗外,江安河的水緩緩流動著。這尋芳樓臨河而建,二樓建築略略往外一凸,有些水上閣樓的意思。

秦捕頭摩挲著下頜,電光火石之間有什麼躥過他的腦子,他拔出別在腰間的劍,小心翼翼地將覆在窗沿上的泥颳了乾淨,小五走了過來:“秦大哥,這處與別處不同,像是被什麼磨過一樣。”

秦捕頭的手放在那凹凸不平的地方,轉頭看向雕花大床:“檢查一下四條床腿,有什麼特別的痕跡沒有。”

小五與秦捕頭對視了一下,驚詫道:“這,怎麼可能呢?”

“如何不可能?”秦捕頭反問道。

小五想了想,憨笑道:“也對,不是有那種青樓女子戀上窮困書生,與之私會麼?”

“秦大哥,右邊這床腿下邊也有磨損痕跡。”一個精瘦的年輕男子回稟道,他是小顧。

“看來,這作案之人在這尋芳樓有熟人,琴孃的死,至少是有兩個人合謀。”秦捕頭道。

“能進琴娘房間放繩子的有哪些人?”小五興奮道,“確定了後,再順藤摸瓜,這兇手也就水落石出了。”

“不,這人還得在琴娘不知道的情況下,將繩子系在床腿上,讓另一個人能夠從外邊進來。”

秦捕頭招來小顧,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小顧便往門外走了出去。

出門時撞到了春桃:“姑娘沒事吧?”

“無事,捕快大哥這是要往哪裡去?”春桃似是不經意般問道。

小顧只是笑笑,並不作答:“既然姑娘無事,我便先走一步。”

春桃面無表情地看著小顧的背影漸漸消失,猜不出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2

屋裡再沒有線索可找後,秦捕頭一行人終於出了琴孃的屋子。

幾個捕快將屍體抬到擔架上,蓋上白布,一行人一同下了樓,紅媽媽等人正坐在大堂。

“紅媽媽,將尋芳樓的所有人都召過來。”秦天吩咐道。

紅媽媽動作也快,不一會兒,大堂裡便站滿了人。

秦天朗聲道:“是誰最先發現琴孃的屍體的?”

春桃站了出來,怯怯道:“是我。我是琴姑娘的貼身婢女,姑娘往日辰初便喚我服侍洗漱了,今日辰正姑娘也沒動靜,我在外間喊了兩聲,也沒人應,便推門進去了,姑娘便趴在梳妝檯上,我走上前發現姑娘臉上全是血,也沒了鼻息。”

“我聽見春桃的尖叫聲,便尋了過去,然後命龜奴去衙門報了案。”紅媽媽擦了擦臉,補充道。

“春桃昨日是何時離開琴娘房間的?”秦天問道。

“昨日是姑娘休息的日子,早早便歇下了,我將戍時便離開了。”

“門可鎖著?”

“往日我走後姑娘都會鎖上的,昨日我並不知。”

“你走時,姑娘可是歇下了?”

“不曾。”

小五看了春桃好幾眼,並沒看出什麼,他扯了扯秦天的衣袖。

秦天收回目光,看向眾人:“昨日可有人送吃食給琴娘?不論是送了的,還是看見人往裡邊送了的,都說出來。”

姑娘們你看我,我看你,竊竊私語一番,並未有人說話。

這一廂正僵持著,小顧卻是風風火火地回來了,將一張單子遞給了秦天。

秦天看了一眼,望向紅媽媽:“紅媽媽,可還記得琴孃的恩客有些誰?”

“鄉紳王大明,哦,對了還有個李明洋李公子,這位公子剛搬來咱們清水縣。”

“哦?春桃,你說說看,這李公子是怎麼樣的人?”

春桃心裡咯噔一跳,面上不顯:“李公子生得威武,雖過了而立,但對我們小姐極好。”

“小顧,帶幾個兄弟將這李公子請來。”秦天坐了下來,倒了杯水。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才將人帶來,只見那李明洋渾身素縞,眼底青黑。

小顧見秦天面露疑惑,解釋道:“李公子妻子王氏昨夜去了,李公子如今正在料理妻子喪事。”

“李公子節哀。”秦公子起身抱拳道。

李明洋回了禮:“不知秦捕頭有何貴幹?小人下午還要為亡妻送葬。”

“怎麼這樣急?”

“小人搬來清水縣不久,只左右鄰居相熟些,前幾日雙親來信說是身體抱恙,亡妻本就身子孱弱,來了這清水縣便越發嚴重了,昨夜竟是去了,如今我只想回到雙親膝下,免得子欲養而親不待,和亡妻一般陰陽兩隔。”

李明洋生得人高馬大,卻不想如今涕泗橫流,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尋芳樓的姑娘們見狀都暗歎,這李公子對妻子真是情深。

秦捕頭卻沒被影響半分,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哦,不巧得很,昨夜琴娘也去了。”

“啊,怎麼可能?琴娘還那般年輕,怎會?”李明洋一臉惋惜。

秦天將一張宣紙摔在李明洋臉上:“昨夜下得那樣大的雨,怎麼還有興致租船遊江安河?”

原來小顧方才出去,是去找船家詢問去了,這江安河邊的船都是可以出租的。昨夜雨大,艄公朱大爺便想收工回家,不想來了一輛馬車,從馬車上下來一個人租船,這人他也識得,正是同他住在一個巷子裡的李明洋,雨大,李明洋沒有認出他來。

他著急回家,便讓他立個字據,保證用了船後將船停在岸邊,自己便歸家去了。

李明洋不想秦天查到了這裡,雖然嘴上還在辯駁,腿已經軟了,其實昨夜回去之後,他便有些發燒了,越想越是後悔,不想現下卻是被秦天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昨夜,小人只是一時興起,秦捕頭怎能空口白話地誣賴人?”

小顧遞上一根食指粗的麻繩,有些潮溼,上面還有血跡:“這是從李公子屋裡搜到的。”

小顧抓住他的雙手,只見右手掌心果真有磨損的痕跡。

李公子見狀,立刻慌了神:“怎麼可能,我明明把它給埋在後院裡了,怎麼會?”

李明洋忽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立刻癱倒在地上,但又忽地張嘴:“我沒殺琴娘,我殺的明明是——”

他話還沒說完,春桃便撲了過來,不知哪裡來的匕首,一刀插向了李明洋:“你······你!”

李明洋當場嚥氣。

尋芳樓的姑娘被眼前的一幕嚇住了,連忙後退幾步,捕快們迅速上前將人給控制住,春桃哭道:“是我鬼迷了心竅,我後悔了——”

“琴娘是我和李明洋殺的,我自小便服侍琴娘,她說等她日後發達了,就會幫我出尋芳樓,可以找個人嫁了,過些安穩乾淨的生活,可是等她成了花魁,她便不認了。

李明洋這個混蛋,貪戀琴孃的財產,便找上了我,說可以贖我出去,只要我幫他的忙,我一時鬼迷心竅便答應了,昨夜我替他將這繩系在床角上,然後將繩子沿著窗子放下,他當時將船劃到了窗下的河裡,然後便順著繩子攀到了進了琴孃的屋子,將琴娘給毒死了。

可昨夜過後,我想起琴娘以前對我的好,我後悔了,他那娘子,我估計也是他殺的,不然怎麼會這樣巧,死在了同一天呢?”

“他這樣的人,定是要殺人滅口的,我欠了琴娘一條命,總得還了,再去陪她——”

春桃心一橫,她閉上眼的那一剎那,想起幼時還沒進尋芳樓時,她們便是主僕,大人沒留神,她們便被人販子拐了賣進來尋芳樓,那時琴娘小小年紀便對花媽媽誇下海口,說若是將她精細養著,待她大了,定能成為她的搖錢樹。琴娘將春桃護在身後,說她還得當我的丫鬟。

“捕頭,人死了。”捕快探了探她的鼻息。

“秦大哥,這案子就這樣結了?”

秦天搖了搖頭:“先將人帶回衙門。”

縣太爺見這群人回來了,秦天將案情一一回稟,然後補充道:“小人覺得事情還有疑點,屋內並未發現任何毒藥或迷藥,也無人看見有人進琴孃的屋子,春桃是如何幫李明洋的?”

縣太爺擺了擺手:“許是春桃說謊了呢?”

“那,李明洋死前為何要說他沒殺琴娘?琴娘又是誰殺的,為何琴孃的臉被劃花了?”

“那就是春桃殺的嘛,她嫉妒琴孃的美貌啊,秦天老弟啊,兇手都自裁了,你就別想東想西的了,可以結案了。”縣太爺有些不耐煩了。

3

見秦天一臉抑鬱,小五招呼了幾個兄弟一起陪秦天吃酒。

酒過三巡,秦天吐出一口濁氣:“我總覺得春桃殺李明洋是為了隱瞞什麼東西。”

“搜查了一番,我發現琴孃的首飾和珠寶還有錢財都不見了。李明洋確實是為財。”小顧說道。

“那,首飾現在何處?”秦天拍了拍小顧。

“許是,許是在李明洋家裡?”

秦天拿起佩劍:“走,去李明洋家瞧瞧首飾在不在。我這心裡不放心。”

大家都知秦天的脾氣,便都和他走了一遭,他們將李明洋家裡翻了個底朝天,除了她妻子那處有幾件首飾外,並未見到些其他的,花媽媽說過,琴孃的首飾可是滿滿兩抽屜。

首飾究竟被誰拿去了?

4

尋芳樓二樓,姑娘們站在迴廊裡,一個豐腴的姑娘扯了扯身邊的姑娘:“你瞧,那身段好像是琴娘。”

“呸呸呸,你別是撞邪了不成,琴娘今天才死,多不吉利啊!”

豐腴的姑娘想辯解些什麼,但原先的地方哪還有什麼琴娘,她的身子抖了抖,感覺四周陰氣森森的。

城門外,一輛馬車正連夜趕路,車裡坐著一個姑娘,手裡抱著鼓鼓的包袱,姑娘面上覆了面紗,看不清模樣,但雙眼睛確是勾人得很,她掀開車簾,回望清水縣的方向,她終於大仇得報,離開了尋芳樓,只是可惜春桃死了。

原來,十年前她和春桃被拐賣並不是意外,府中的丫鬟吃裡扒外,和人販子串通一氣將人拐了去。那時她倆被捂住了嘴,但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與人販子交接的人是她身邊的一個叫做王翠兒的,那丫鬟前幾日衝撞了琴娘母親吃了板子,記恨在心,家裡哥哥又是走歪門邪道的,於是便有了拐賣這一出。

那日無論她怎麼跪求王翠兒,她都無動於衷,琴娘將她那日的打扮身上的行頭記了個一清二楚。

掛牌接客的三個月中,琴娘對王翠兒愈發恨了,許是老天有眼,機緣巧合之下,李明洋對她展開追求,開始她覺得厭煩,直到她在李明洋身上發現了一塊玉佩,她一問,李明洋吃了酒什麼都說了。

被陌生男子追求我很厭煩,他身上的一塊玉佩讓我主動討好。

果真,他的妻子是王翠兒。

琴娘將李明洋迷的暈頭轉向,哄得他有了這殺人之舉,昨夜更是配合她玩了一出李代桃僵。

王翠兒的臉還是她親自劃傷的,想到這,琴娘冷了臉,若不是為了讓人認不出樣貌,她才不願那惡婦的血沾了自己的手。

夜明星稀,車軲轆聲漸漸遠去,清水縣內,秦天躺在自家床上,輾轉難眠。(作品名:《琴娘之死》,作者:我的世界不需要你來懂。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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