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dali,大家都叫我大力。
我活得就像我的名字一樣,
十分用力。”
她說她十分用力,
可以“將舌頭放入臉頰裡”
大力是一個自由藝術家,2018年於奧克蘭理工大學藝術學院碩士畢業,主修服裝與面料方向。
在學校時大力覺得服裝不足以承載和表達她的想法,於是她把面料變成了畫布,筆觸也從織物表面延申到其他平面,就這樣一直畫到了現在。
但是,大力不太會說“插畫”這個詞。她的大多數作品都很獨立、很完整、有問題意識但沒有答案,所以不是插畫,叫“畫”就可以了。
或許是擔心在短時間內去了解一個人會產生誤讀和偏差,所以我喜歡先聽大家自己描述自己(很狡猾吧!)。
大力說,“每個人身上都有獨一無二的基因,於我個人來講,我擅長將舌頭放入臉頰裡。如果你有些不理解的話,我願意解釋一下:這個特質來源於一個詞tongue in cheek”
左右滑動查看《我把昨天吃了》
左右滑動查看《我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
這個描述源於研究生導師看了大力作品後的反饋:“dali,我請求你,保持住你的‘tongue in cheek’(幽默感和諷刺感)”
導師對於大力作品的理解是超越任何人的,也是第一個看到她的畫後發笑的人。
因此,她出版的第一本zine也叫Tongue in cheek。
“不管女性男性都渴望自由,
身體很美很妙,
在我的世界裡不需要總是被藏起來。
有時候畫完身體
就不想再畫衣物這些多餘元素了”
她不“展示身體”,也不“販賣器官”
一切都是關於“感受”罷了
大力繪畫作品中的主人公都是女孩,並且她很不吝嗇地去展現女孩的身體,一種格式化的思維(比如我)會最先認為這也許是想表達一種對性或者性別的認知,或者帶有女權主義的色彩。
《網頁解說員》——大力
“有的女孩愛裝純
有的女孩愛裝酷
有的女孩天生就風騷
這都是女孩的事
天上下刀子都不妨礙她們到底什麼樣子”
但其實,大力並沒有想突出的展現女性的身體,作品中的身體不是一個應該被關注的細節。女性有穿衣自由,在她的作品裡面,女性還有不穿衣的自由,就是如此單純。
另外,身體、屁股、眼睛、耳朵、乳房,這些都只是器官而已,但是
她喜歡器官,因為它們體現著五感。因此,大力創立了自己的品牌“器官超市”。“器官超市”是一個流動的實體店,裡面出售的是她的感受(畫和其他創作),曾經開到過abc藝術書展等活動現場。
大力坦言自己的趣味就是很“俗”
“可我不承認我的東西低俗,他們就是真實,可能有人接受不了吧,人們說出什麼是因為他們腦子裡琢磨著什麼,我可不能因為這種人感到沮喪”
“女孩難道不美好嗎?
我想不出反駁的觀點啊啊啊啊!”
不完美才是“真相”
但有時候她看不見
大力的作品大多來自非常私人的經歷,在很大程度上與敘述相關,她在一邊畫畫的同時也在一邊說話,自己為自己做註釋。
《拒絕別人就像在犯罪》
有時候拒絕別人是件正確的事
但做這種正確的事 讓人覺得像在犯罪
她也會為自己下定義,比如:醜
大力在自我介紹中說自己每天都在研究些奇形怪狀的事情,喜歡在畫裡自虐,暴露,我也注意到她的公眾號介紹“要多醜有多醜”,好奇她是怎麼定義這個“醜”,又怎麼定義“美”的?
大力說,因為醜陋很誠實,醜是個形容詞,但並不一定是個貶義詞,或許是能力有限,或許是其他原因,她做的東西滿足不了人們對於美的感官體驗,她只能做出坦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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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久坐會夭折,但我的屁股還是離不開椅子
我知道來大姨媽時會腹痛,但我還是吃著雪糕
我知道面對感情時我很寡斷,但我還是喜歡被勾引
我知道時間不可測量,但我偏愛拿著尺子測量時間的長短和距離
我知道牛奶和糖對皮膚不好,但我還是看著臉上的痘痘一顆一顆的生長
我喜歡浪費時間,我將時間用來做一切使我窮苦的事情,但也依舊像個愛啃蟲吃著父母
美麗事物太多了,有這麼多人在追求美、在創造美,但她不愛看那些,不完美才是每個人身上的寶物。
這時再看大力作品中的女孩們,也許你會更理解:她們沒有纖細的四肢、完美的身材,但是她們真實。
每個人都有偏愛的人或事或物,有時候,她也不在乎什麼“不完美”,比如在面對女孩的時候。
大力看待女性都帶有濾鏡,儘管女孩或是人類都有不美好的樣子甚至是令人失望的樣子,但是她看不到那些。她只想寵愛女性,疼惜女性,愛戴女性。為了讓作品有道理,裡面的女孩人物幾乎都有原型,因為不同的女性對大力造成了影響才出現了那些“角色”。
“我畢生都會追逐快樂,
但我是悲觀主義者,
我的創作都是源於一個疑惑、
一個悲痛。
我為任何事都會感到痛苦,
人生來就是痛的,所以才要被祝福”
悲傷也可以受到“祝福”
說故事讓人“快樂”
悲劇是人類亙古不變的母題之一,大力在自我介紹中說自己喜歡在畫裡自虐,暴露,她還說那樣能體現自己的痛苦。
我不想在畫裡表現美好,全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
我喜歡在畫裡自殘,這些舉動應該能盡顯我的痛苦
痛苦曾經要求過我,他想被感受到
對於大力來說,創作就是渴望的表達,是飢渴的狀態,她在作品中想表達的東西太多,例如悲涼、憤怒、慾望、貪婪、坦誠、哲學、生活、卑微、不平等,等等。
也許很多人都像大力說的那樣,有的溫暖都是我們自己幻想出來的。她很少記錄令人愉悅的故事,因為
所有的快樂都八九不離十,只有悲傷才千奇百怪。不過,她會用開玩笑的方式將她們表達出來,不想太沉重,所以很tongue in cheek!《boyfriend with hot sause》
開罐有驚喜
市面上的‘男朋友’ 就像魚罐頭一樣,很有味兒,卻不新鮮
但你還是愛吃
剛開始畫畫時,大力是這樣的心情:真特開心。
和看了會發笑的大家一起聊發生於背後的故事時,畫畫是個社交的好工具。可現在,畫畫成為類似於工作的一種模式,過程反而很平靜,挺享受的。總之,追逐快樂的悲觀主義者大力說:“說故事,能讓我快樂”。
最近自己的激素水平很不穩定,具體體現在臉上長痘痘
我的“家庭農村醫生”(我母親)給了我幾句醫囑:
彆著急 等你結完婚 生了孩子就不再長痘痘了。
我的天吶,真是個好方子,我好想趕緊生個孩子穩定一下激素
但我目前離這個藥方還是有距離的,所以我找鄉里的大夫給我做了塞孩子手術。
希望自己能快點痊癒吧
不可能離開創作!!!
那是我的生活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我們一直都很好奇,藝術家如果不做藝術會去做什麼,或許都像大力一樣,不做藝術但也不會離開創作。“創作”可以是個很廣泛的詞,就和“夢想”、“興趣”一樣。
我們也很好奇人們都是如何確定自己的夢想、找到自己的興趣的。這個問題沒有統一的標準答案,但我很喜歡大力的答案:
“我的興趣是尋找興趣,我對許多事都很有好奇心,尤其是社會。我喜歡在社區觀察老人,他們很時尚,有自己的穿搭哲學,心情好的時候再和他們聊聊天就會發現人類身上的純良,比網絡上那些虛擬的存在更讓人感到腳踏實”。
在和社區聊天時,長輩們問大力藝術家是什麼意思。這個問題就是很虛空的,沒人知道藝術家在幹什麼,只有自己知道。
或許你迷茫,但是大力說自己隨時都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她知道自己不要什麼。
有天晚上回家後,一照鏡子嚇自己一跳
表情幾乎丟了,還極其呆滯!
眼神也不再閃光,臉上的肉全被地下斜45度的地心引力吸走了!
我感嘆,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喜 怒 哀 樂 悲 不形於色了
這可不行,我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如此保留自己的情緒呢
我立馬穿上外套,跑到街上找到表情販賣機
花了轉天的早點錢,買了4個表情
這才安心的開始洗澡睡覺
關於開篇的自述,我追問大力什麼叫“活得十分用力”,她說:
“我是一個很努力的人,這不算是個優點(往往一個人沒什麼長處時,就只剩下努力了)。面對十分熱愛的事情我會埋頭傻幹,不管是做研究還是創作我都會把全部力氣、完完整整的力量放在上面。”
嗯,舉個具體的例子吧!
大力希望自己能做個有用的年輕人,不能等待,要幹活,不能啃老,要幹活,要活,要活著。
《澳門寫真》
我的體內有個記憶安置所,所有的寶貴記憶都堆在那裡
文章和速寫這種不完整的容器能裝下的是一些不完整的記憶和意念
但不管怎樣,只要我能掌握的和你的記憶
那對我來說都是全部
我都會抓住
那些在保護我創作
如果你覺得畫畫、創作是她的“活兒”那就錯了,那是她的生活,沒有這些她就空了。她說的“幹活”是養活自己,這同時也是她面臨的現實問題。
“我不想讓作為年輕人的自己啃老,我想一飛沖天”
一飛沖天,真的需要很用力哦!
《如果沒人喜歡你我想喜歡你》
我若是喜歡你,那就會在盛飯的時候告訴你
我喜歡你,不會為你自私
我會奉獻和犧牲
若是你碰見了我,就為你展現優雅
會和你站在世界的同一邊
跺腳,生氣,擦拭胳膊肘
我可以強烈,生猛
在任何你要的時刻告訴你我喜歡你
一起為大力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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