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寫文字。
但是在腦子裡想了很多。
有一些想法,顛覆了原先的認知;有一些想法,卻又進一步的根深蒂固。
在拉達克生活了將近一個月,結交了兩肋插刀的摯友。大部分的早晨,我起床後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床尾的桌椅上,洗簌完畢後,蹦躂著去街對面找Angchuk。
新結交的兩位朋友在Changspa街道上合作開了間小型的旅行社和摩托出租,他們都叫Angchuk。見到我來了,他們一定會問:喝茶嗎?
早晨通常就是一杯熱乎的奶茶消磨所有的慵懶時光。
午餐吃得特別晚,他們開著電動車載著我去買菜,不是Chicken Masala就是Vegetable Masala,這兩道菜反覆的吃。
在這裡,他們習慣煮一道菜,分量可以供十幾個人吃。燉羊肉、燉蔬菜、燉雞肉,各種燉。一到開飯的時候Angchuk就趕緊拉我去盛飯:快點盛飯吃,我們這群野獸一點兒都不客氣。
一開始以為是他誇張,之後,發現他們那群人盛完飯菜後,真的一點兒都不剩。。。。。。
一天晚上,我說我來煮中國菜吧。去市場買了些蔬菜,開始倒騰。Angchuk驚訝的問道:你煮兩道菜嗎?我們只有3個人哦。
我說:在中國,我們喜歡做多點兒菜,但是每盤的分量不多。
拉達克的天氣非常乾燥,不塗唇膏第二天就笑不了(你懂),不塗潤膚乳就全身靜電癢得你沒完沒了。但有一點很好,就算不洗澡,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在一個傳統節日,Angchuk和他的朋友們帶我去廣場慶祝。我看見大大小小的帳篷搭在綠地上,通常是一個大家庭老老少少幾十口人盤腿坐在一起——野炊,喝酥油茶。
Angchuk和我多次聊到中印關係的問題,每次都會提到:你知道嗎,我們差一點就成為中國人了。其實那些守在邊境的兩國士兵們關係特別好,中國士兵看到拉達克的士兵都像兄弟一樣遞香菸,我們平民百姓都知道。但是那些大鬍子的來自印度其他區域的士兵就得不到這種待遇了哈哈。
Angchuk下午沒事兒的時候會帶著我去村子裡溜達,和我講這個是幹啥用的、那個是什麼來歷、這個朋友在做什麼工作、那個親戚住在哪。
一天,我們騎著摩托車路過列城的一個大土墩子,我問那是什麼?他說是佛塔。我建議開過去看看。
佛塔外面掛著個牌子,上面寫著佛塔的歷史,說這是拉達克最大的佛塔(stupa)。
-怎麼都沒有把它開發成景點啊?這個佛塔是整個拉達克最大的耶。
-我也不知道。
用混土建造的佛塔看上去像個小宮殿,黃色的表面並沒有像現代佛塔般刷上白色的顏料。難怪我看不出來。
我們順時針繞著佛塔走了一圈,門也被鎖了,無法進去。那就在周圍的高臺上坐坐吧。
這是很普通的一個下午,看著不遠處牛羊緩慢的吃草,眺望著光禿禿的群山中一條綠色帶,陽光沒被雲擋著的時候很狂妄,樹蔭下則又涼得發抖。有時候,我無聊了,便指著旁邊一座野山說:我們爬上去。Angchuk會委婉的拒絕幾次,最終還是跟我上山。爬到一半,就都開始後悔:沒水沒遮的,作死啊。
天氣十分炎熱的一天,我從列城徒步去Saboo村,結果爬到一處峭壁沒路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意識到自己走錯路了。
3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被我走出5個小時。
光禿禿的山脈一點兒遮都沒有,幸好出發前花20塊錢買了頂“made in China”的帽子。
像蜘蛛俠那般徒手爬上了第一座小峰,覺得自己有點屌。
到了第二座山峰,我tm又走錯路了。。。。。。不是說路上能遇到其他徒步的人嗎,怎麼一個都沒有。都走到這份兒上了,繼續前進吧,反正時間還早。
我至今也不清楚正確的路徑是哪條,路上岔路非常多,經常按照直覺走就走到了路盡頭。放棄繼續尋找正確的道路後,我選擇按照指南針走。
就這樣,我走到了群山之巔。環繞四周,我確實站在最高峰。以為自己是隻雄鷹,飛在世界的頂端。
那種居高臨下、了無人煙、否極泰來的體驗,如果不走錯路,能否體驗得到?
四個小時後,我看見了村莊。
只要方向是對的,走,就對了。
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人生也是這樣,越少人走的路就越難走,會經歷迷失、無助、艱辛、甚至懊惱;有時也會走許多彎路,卻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跟著心的指南針走,剩下的就是堅持了。
感到快樂的我
以及
我愛的羊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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