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最後的才女,沈從文小姨子,因季羨林的介紹而結緣異國漢學家

喜歡現代詩的人,大概都對這首《斷章》印象深刻。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這是中國現當代著名詩人卞之琳的詩作,被很多人拿來吟誦、揣摩、打開腦洞,併為詩人的“妙手偶得之”而擊節讚歎。

民國最後的才女,沈從文小姨子,因季羨林的介紹而結緣異國漢學家

卞之琳,文學評論家、翻譯家、詩人

其實,這首詩也許並不是忽然間的靈感,而是詩人對自己夢中女神念念不忘、寤寐思服後,於相思的痛苦裡迸發出來的句子。

這首詩作於1935年,那是卞之琳和自己夢中的女神張充和認識的第三年,而詩篇中的那個“你”,就是張充和。

詩人將包含著自己濃濃情意和滿滿才華的詩集專門贈給張充和一本,期望著能夠得到女神的回應,可惜這一粒石子竟然連一點漣漪都沒能激起。

張充和是民國著名的“合肥四姐妹”中最小的妹妹,她被稱為“民國最後的閨秀”、“民國最後的才女”,也是讓卞之琳魂牽夢縈了一生的女神。

民國最後的才女,沈從文小姨子,因季羨林的介紹而結緣異國漢學家

合肥四姐妹,後排左起:張充和、張兆和,前排左起:張允和、張元和

和卞之琳相識的時候,張充和只有23虛歲,那時張充和的二姐張兆和剛剛和大文學家沈從文結婚,張充和從蘇州來到北京,常住在二姐家裡。

可以說,張充和剛剛來到北京就結識了卞之琳,本來詩人擁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可兩個人之間似乎總是隔著一條看不見的鴻溝。

對於張充和來說,這條鴻溝大概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她自己出身於書香門第,自幼受到大家閨秀的教養,同時也受到極其正統和紮實的古典文學教育,奠定了相當深厚的國學功底。

張充和擅長古詩詞、擅長丹青、深諳崑曲,可以說她就像是從古典文學名著裡走出來的女子,章士釗說她像蔡文姬,焦菊隱說她像李清照。

民國最後的才女,沈從文小姨子,因季羨林的介紹而結緣異國漢學家

青年張充和

張充和寫出來的《桃花魚》是這樣的:

試將飛蓋約殘花,輕綃都是淚,和霧落平沙。

恐怕在她的世界裡,像現代詩這種新時代的產物,和她所接受的傳統文化教育之間,是隔著一個次元的。

而第二個原因,可能就是因為卞之琳太含蓄了。

詩人以為自己把滿腔的熱忱都寫進了詩句裡,任誰都應該能看出來他對張充和的情意了,張充和自己也看出來了。

但是卞之琳始終沒有挑明,而張充和也沒有做出過明確地拒絕,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感情漸漸變成詩人的一份執著、張充和的一種友情。

在卞之琳和張充和認識的十二年後,1947年,一個來自遙遠的德國柏林的一個剛剛30出頭的異國小夥子,和張充和相識了。

這個德國人中文名叫傅漢思,是受到胡適的邀請來北京大學擔任西班牙語系主任的,先認識的是張充和的二姐夫沈從文,而將沈從文介紹給傅漢思的,是季羨林。

民國最後的才女,沈從文小姨子,因季羨林的介紹而結緣異國漢學家

沈從文、張兆和夫婦

傅漢思很快就和沈從文熟悉起來,便時常到沈從文家裡玩,因此而進一步結識了張充和。

這一下,傅漢思來得更勤快了,表面上的理由是因為漢語馬馬虎虎,想讓張充和教他,而真正的原因,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所以每次傅漢思一來,沈從文就扯開嗓門大叫道:“四妹,找你的!”

這個德國小夥子和當時很多中國小夥子不一樣,聽到這樣的話不僅不覺得害羞,還會露出爽朗的笑容,這笑容漸漸也吸引了張充和。

張充和覺得,傅漢思性格熱情開朗,對感情很主動,這都是讓她感覺不錯的地方。

第二年年底,張充和就和傅漢思結為夫婦,這一年張充和已經34歲了,而傅漢思還比她小兩歲,從此夫妻兩人琴瑟和鳴,一個繼續鑽研國學,一個成為資深漢學家。

民國最後的才女,沈從文小姨子,因季羨林的介紹而結緣異國漢學家

張充和傅漢思結婚照

1949年,張充和和傅漢思輾轉前往美國,和苦戀她已經16年的卞之琳分處地球的兩端。

卞之琳仍然沒有放棄給張充和寫信,時時留意著張充和是否又在報紙雜誌上發表文章詩作了,並將它們一一收集起來,在女神不知情的情況下拿到香港去付梓。

1953年,卞之琳到蘇州參加一個會議,竟然機緣巧合之下被安排住進了張充和曾經的住所。

詩人既驚喜又憂愁,暗夜之中在書桌前枯坐良久,偶然間在抽屜深處發現一打無人問津的手稿,居然是當年張充和的詩稿,於是便像寶貝一樣地收藏起來。

民國最後的才女,沈從文小姨子,因季羨林的介紹而結緣異國漢學家

老年張充和

1955年,45歲的卞之琳結婚了。

二十五年後的1980年,卞之琳訪問美國,和闊別多年的張充和見面,詩人鄭重地將那份詩稿從身邊取出,物歸原主。

對於張充和來說,這份感情可能就像這無意中被落下的詩稿,可對卞之琳來說,卻是值得一生珍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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