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你都多大了?

1970年,鍾南山的妻子李少芬念及養母與公婆無人照顧,放棄留在國家隊當教練的機會,離開北京回到了廣州。34歲的李少芬調回廣州不久,便加入了廣東省女子籃球隊,重整旗鼓。有一次,因比賽受了傷,單位同事去她家裡看望她,得知她還要照顧老人和不懂事的孩子,夫妻常年異地,家庭的重擔全都靠她一人支撐。領導瞭解情況後,立刻決定辦理相關手續,將鍾南山從北京調回廣州。


同學們,你都多大了?


1971年,鍾南山成為廣州第四人民醫院的一名醫生。而此時,鍾南山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每個人都要經歷時代的驚濤拍岸。從1960年至1971年,在這長達11年的時間裡,他做過報社編輯、接受過農村鍛鍊、在學校擔任鍋爐共工......在這期間,雖然沒有從事醫療工作,但他卻一直堅守著自己的醫學夢。

鍾南山終於如願迴歸家庭。父親鍾世藩已年過古稀,退休後,脫下了白大褂,放下了聽診器。但鍾世藩倔強執著地認為,一定要把自己從醫四十年的經驗用文字留給後來者。“人總得留下點什麼”,這是鍾世藩一生的信念。他認為,能夠為這個世界留下一點烙印,增添一份色彩,是人之為人最大的驕傲和價值體現。鍾世藩在1975開始寫作,花了三年時間,在1978年順利完成了40萬字的《兒科疾病鑑別診斷》,他用自己的行動,闡釋了自己的信念。父親鍾世藩說的這句話—“一個人要在世界上留下點什麼東西,才不算白活”,牢牢刻在鍾南山心裡。


“說話一定要有證據。”—這是父親留在鍾南山心中的另一句話。鍾南山下鄉時,在農村看見一個孩子尿血。鍾南山想當然地判斷孩子得了腎結核,回家後向父親說起這事,並談及自己所瞭解的治療腎結核的辦法。誰知道父親一聽,立刻皺著眉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是腎結核呢?說話一定要有證據。”鍾南山一下子愣了。父親告訴他,尿血的原因有很多種,並不一定就是腎結核。判斷病症一定要多多觀察,找到確鑿的證據,慎重下結論。同樣,看一件事情,或者做一項研究,要有事實根據,不要輕易下結論,要相信自己的觀察。父親的治學和做人態度,言傳身教,深深影響了鍾南山。鍾南山敬畏父親,父親很少表揚他,總是直言不諱地指出他的問題。他在父親面前永遠是個學生。

鍾世藩的話向來簡潔,卻極有力量。有一天,鍾世藩忽然問鍾南山:“南山,你今年多大了?”

鍾南山也沒多想,出口答道:“三十五歲。”

“三十五歲了,真可怕……”鍾世藩說完這話,就沒有再說什麼,若有所思的走開了。

從父親的靜默中,敏感的鐘南山一下子揣摩出父親心裡所想的。如同當頭棒喝,醍醐灌頂,恍然頓悟。當年,35歲的鐘世藩,已是一名優秀的醫生。即使不和當年的父親相比,而與鍾南山同一年齡段的醫生相比,鍾南山也遠遠落後與他們。

35歲了,一切才剛剛開始。從那以後,鍾南山致力於醫療事業,虛心求教,攻克研究領域的一個個“硬骨頭”。40多年後的今天,回憶一生中對自己影響最大、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便是父親的那一句“三十五歲了,真可怕……”,也正是父親的這句話,喚醒了鍾南山終生對醫學事業的追求。

同學們,你們今年多大了?你們剛剛20出頭,對比鍾南山教授的人生,你們真正的人生還沒有開始。面對你們畢業、就業的焦慮,老師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畢業季的到來,就當是一切得從零開始。猶如當年站在大一跑道上,你在原地踏步之時,對手已往前快步衝去,遙遙領先。儘管你們中的一些同學,從踏入大學開始,就為畢業做好了足夠的準備,而還有一些,草草書寫完大學生活。所以,你們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迎頭追趕。追!必須追上去!

同學們,是時候立志要把失去的時間追回來了。

你們肩負中國從有到好的時代裂變,相信你們比我們做得好,也一定比我們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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