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毕业参加工作那会儿,回乡探亲时,乡亲们见面会问:
“你安家了吗?”“你在哪儿安的家?”或大致这样地问我父母:“你儿子安家了吗?”“你儿子在哪儿安的家?”这个问法含有两层意味或两个隐问,他们其实是在打听或想问的是:你(你儿子)结婚了吗?你(你儿子)有房子了吗?结婚,房子,也即“安家”的两个要件,是缺一不“安”的。
那时是论资排辈分房的,结婚(登记)了不一定立马就能分到房子,不结婚(没登记)则绝对是不可以排队待房的,除非你是贡献突出的高级技术人员或是已经做到“高管”的鳏夫或“大姑娘”(如我后来的顶头上司)——直接就给房了,且可能是普通职工排到死也排不上的。
登记领证了,一般就可以持证到单位房管部门登记排队了,但从排队到真正分到房子是很马拉松的,甚至孩子都两三岁了还那儿排着呢!
由于房子这块实惠太大太重,况且供求很不平衡,要想尽快尽理想地得到房子,就得想想法子、讲究点儿谋略——阳谋并阴谋,阳谋如晚婚、如积极苦干争当劳模先进之类,“阴谋”也即潜规则如早处(对象)早登记(与晚婚正相反)、如给主管人员或能说上话的人送点儿烟酒等。
显然,“安家”与否,房子是更重要的指标。登记并“办事情”了——这才算一个完整的严格意义上的“结婚”——却住在某一方的父母家,或仍赖在独身宿舍,或借住在什么仓库、临时性偏厦,那还不能算真正“安家”了。
毕业分到哪儿,一般也就在哪儿安家立业了。安家天下静宜门店那几个年轻人或就将在上海立业并安家,当然那将面临很大困难和压力——拥有一张号码以31010开头的身份证的适龄(男)青年会别有身价、别为抢手的。
后来单位(国企)都房改了,整个社会的房子都商品化了,有没有房子住、住多大多好的,就看你的想法及你自己、家庭(父母)或家族的经济实力了。
房子商品化之后,渐渐就有了房产(屋)中介——人或店面;但无论怎样,这种中介似乎都不是比较主流、上得了台面的职业,也似乎还不如售楼小姐或售楼先生更名正言顺、更可堂而皇之些。
演绎房产中介故事的电视剧《安家》的热播,可能会使这一职业更深刻地走入人们的视野,会让人们更全面地了解房屋买卖交易的幕后、理解中介工作之必要性及其不易和艰辛——啥工作不是这样呢?如快递,如保洁,如育婴嫂。
纵横捭阖于千万间广厦间,房产中介必将越来越重要、越来越不可或缺。——遗憾,目前我尚无与房产中介打交道的经历和经验。
没人能离开房子,没人能离开家。天黑了,夜深了,街上空无一人了,几乎所有人都回到了家里、都呆在自家的房子里……
人人都想要有个家,人人都希望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所以,房屋买卖、房产中介会涉及方方面面的人及五花八门的事。
尽管什么剧——特别是现代伦理情感类的——都离不开人间百态、家长里短、世俗风尘,但《安家》是得天独厚的。由于其与“家”的密切关系,其在社会、职场、家庭、人性等方面之所反映所涉猎更广泛也更具真实性,同时其主角人物不屈不挠不气馁的奋斗故事也比较
现实而励志。家是社会的缩影,是各种情感的“集散地”。“安家”安的是家,不是或不仅仅是没有生命、冷冰冰的房子——虽然房子是“家”的题中应有之义。《安家》主角中的主角房似锦的工作方式和态度便体现了此情此理——就算其中不乏“工作需要”,就算其不一定自始至终尽然如此,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深谙以情中介之道、深悉以情买卖之理 的。
——比如战疫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他们便不仅仅是用自身掌握的医护方面的业务、技术来医护病人、患者,他们极富感染力的动之以情和积极乐观简直就是尚无特效药情况下的特效药。
安,是安置、安扎,更是平安、安稳、安定。家是人之温暖、幸福的港湾,它必须在更多的时候是风平浪静的;家若安而不安,也就失去其存在的意义、价值和必要性了。当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安家》作为一件文艺作品,自然会集中甚至极端地表现家家的这一面——那些安而不安的家!
防疫高峰时(目前在有些地方仍然)有条适用于几乎所有居民的最起码的要求:待在家(屋)里。于此看来,“家”让《安家》与防疫不期然、无意间有了积极的相遇和关系——安家《安家》,防疫(房宜)防疫——疫情尚未全解除,战疫尚未获全胜!
既然《安家》与防疫不相干、不搭调地相搭在了一起,它们便也可能不期然、无意间上下其手地利好房市。
房似锦、徐文昌他们在安着别人的家,也在安着自己的家……虽然其中充满了无奈。祝他们好运!
——根据故事情节的来龙去脉,《安家》或也可名之为《安家天下》,但那样似乎就有点儿大而无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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