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放歌須縱酒”,古希臘的智慧哲學,玉液美酒之下的催化之路

“生活處處是哲學”

古希臘哲學可以看作是西方哲學起源,希臘人尤其是雅典人極度推崇哲學,同時他們極其熱愛美酒。對於他們而言,酒尤其是葡萄酒就是生活必需品,如同飲用水一般的存在。

因此在古希臘,“會飲”是古希臘獨具特色,同時也是至關重要的娛樂活動和社交方式。人們在飲酒作樂、高談闊論中認識彼此,建立新的關係,在這樣的場合中極易催生新的思想和創作。如蘇格拉底的兩位大弟子柏拉圖和色諾芬都曾寫下以《會客篇》為名的名作,講述會飲的場景,而其老師蘇格拉底則是文章的主角。

因此,鍾愛美酒的文化催生了社交會飲的文化,會飲中的頻頻品嚐美酒催生了創作的靈感,靈感投注於古希臘堅持的哲學研究中,一言以蔽之,美酒促進了哲學的發展。

一、古希臘人信奉酒神,開展多樣的酒神祭祀活動

古希臘神話裡面的酒神是狄俄尼索斯,將種植葡萄樹和釀造葡萄酒的技術傳授給了古希臘人,因此古希臘人十分尊重狄俄尼索斯。狄俄尼索斯不僅僅是酒神,還掌管植物的生長消亡,負責萬物的生殖繁衍,以及人類歡樂的情緒,是奧林匹斯山十二主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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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臘酒神狄俄尼索斯

狄俄尼索斯的出生在古希臘神話中有兩個版本。

第一個版本中宙斯和忒拜公主塞墨斯相愛幽會之後懷有身孕,但是公主遭到了天后赫拉的嫉妒,天后赫拉幻化成婦人來到公主面前,蠱惑公主向宙斯要求見他的真身。

公主相信後,向宙斯百般祈求,最終宙斯無法,只好在公主面前現出真身。但宙斯的真身是雷神,公主在他現身那一刻被火燒死,而宙斯只好在火焰中救出自己未足月的兒子狄俄尼索斯,將他縫在自己的大腿裡,等到他足月之後再取出。

因為他在宙斯的大腿裡時,宙斯只能跛行,因此他叫狄俄尼索斯,在古希臘語中意為“瘸腿的人”

而在另一個版本中,宙斯和冥王的王后珀爾塞福涅結合生下了他,但是赫拉很惱火,就派了提坦神前去毀了他的肉身。宙斯又將他的靈魂投入了忒拜公主塞墨斯的腹中,重新將他生出,因此狄俄尼索斯又有擁有重生不死之軀的說法。

但是赫拉一計不成有生一計,在成年之後,讓他瘋瘋癲癲,在國家之間不斷流浪,在途中他教會了農民釀酒的技術,因此農民愛戴他尊重他,每年在春天葡萄樹長出嫩枝或者秋天葡萄成熟之時,會舉行盛大的酒神祭祀儀式。

酒神祭祀儀式是一場巨大的狂歡,儀式的主要組成人員是女性,女性一般頭戴花冠,以放浪形骸的姿態參加酒神祭祀的遊行,享受自然,沉浸在自然之中,舉手投足之間無拘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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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神祭祀儀式

而古希臘人則在郊外狂歡飲酒,極盡灑脫放浪之能事,經常做出飲酒飲得酩酊大醉,裸體遊行或者生食動物鮮血等粗狂之事。

酒神長在山林之中,身邊有動物、侍女和長得像山羊的薩提爾和潘神等隨從。頭上戴著由常青藤、葡萄藤以及葡萄果穗的花冠,手中常常拿著一根形似松果的手杖,經常飲酒醉醺醺地由侍女攙扶著,行跡灑脫,不拘一格,酒神祭祀活動也是在模仿或者說附和酒神的喜好而呈現出瘋狂狂歡的態勢。

二、古希臘哲學是古希臘人民給予世界的一項財富

《牛津古典文學辭典》中解釋道:

“哲學就是竭盡全力去探尋並傳授(給人們)如何獲得更好、更明智的生活,涉及到關於世界、關於神、關於人類以及關於美德的真理。”

雖然在普通中國人心中,哲學是說理和各執己見的人文學科。甚至在中國,哲學是一門有點看起來雞肋的學科。但是事實上哲學是一門及其深奧的科學,可以說哲學推動了科學的發展。在西方,哲學是一門塑造價值觀和世界觀的學科,它推動西方科學的進步,促進了西方人對世界更加深刻的認識,其中這所說的哲學又都來源於古希臘哲學。

古希臘人熱愛哲學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他們的熱愛使得古希臘的哲學研究遠遠勝過其他地區。他們熱愛思考,會思考人的來源,世界的本源和本質等深奧問題。他們在不斷思索中逐漸開始摸索、判斷和否定。

他們中的一部分認為世界是由一些物質性的元素組成的,比如水、氣、火等,這是最早的唯物主義觀思想。

另一部分人則認為世界是由一些看不見的規則決定的,其中著名的假說有畢達哥拉斯的“萬物皆數”的說法,這是最早的唯心主義觀思想。

哲學家都認可物質的運動變化這一概念,但他們更加想從物質變化的背後找出永恆不變的因素,其中最著名的是德謨克利特的原子論,他把世間萬物都看成原子的組成,這一想法是近代物質結構學說的真正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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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論的創始人德謨克利特

這些想法都屬於自然哲學,是早期階段的古希臘哲學,在古希臘強盛聯邦雅典發展繁榮之後,古希臘哲學又走向了另一個方向,即人文哲學。

這時的雅典經歷了幾次民主改革,城邦空前繁榮,社會發展迅速,因此哲學家們把注意力從世界轉向了人本身,開始探討人存在的意義和價值,社會倫理和道德,政治局面等。

和之後的文藝復興一樣,“人”成為了討論的中心,普羅泰戈拉是當時最重要的學者,他認為一切活動都應該圍繞人展開,因此他的主張就成為了當時雅典民主改革支撐性的理論。提出了經典名言:

“人是萬物的尺度”

但是從他的理論看來,相對標準和相對真理就都是不存在的,因為只有符合人的利害關係、價值標準的事物才可以稱之為正確的。

蘇格拉底的觀點則不然,他認為相對真理是存在的,他認為倫理道德是有既定標準的,而且在尋找其定義中孜孜不倦。同時他反對枯燥的灌輸理論知識,相反他主張以提問的形式引發他人尤其是青年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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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蘇格拉底為代表的大哲學家

從而讓他們在辯論中探索真諦。雖然蘇格拉底是大哲學家,但是他自身並沒有撰寫作品,他的思想得以傳遞後世主要靠的是他的弟子柏拉圖,而柏拉圖與他的弟子所留下來的作品真正的構建起了一個複雜的哲學體系。

三、酒是哲學的催化劑,是通往完美世界的橋樑,加快了古希臘哲學的構建

在古希臘的作品中,許多都曾提到會飲這種社交方式,它是當時最為流行的娛樂活動,無數思想巨匠都曾參與其中,而在柏拉圖的作品《會客篇》中即可重現當時景象,同時在這部作品中我們也可看出酒與哲學的關係。

文章的開頭,阿伽松曾經被蘇格拉底暗諷,他予以回應:“蘇格拉底,我知道你在笑話我。我等一下再和你討論智慧問題,讓酒神做裁判……”。

在這篇作品曾介紹介紹美男子 ,他是蘇格拉底的戀人,文中是這樣描寫他的:“沒過一會,前院傳來阿爾基比亞德的聲音……他站在那對我們說話,頭戴葡萄藤和紫羅蘭編織的大花冠,還纏繞著許多繡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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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篇》中的阿爾基比亞德

和上文提到的酒神形象十分相似,這很明顯是阿爾基比亞德比作酒神。

而阿爾基比亞德最後進入時,因為頭上的花冠而遮住了視線,忽略了蘇格拉底,他將繡帶完全交給了最為英俊的阿伽松,但是在他看見了蘇格拉底時,他向阿伽松討回了繡帶,並且坦誠地說蘇格拉底的腦袋是“世上最為奇特的”。

眾所周知,蘇格拉底是一個其貌不揚,甚至可以稱得上醜陋的人,但是最終阿爾基比亞德還是選擇了他。

阿爾基比亞德就是酒神的象徵,這就代表酒神選擇了智慧的代表蘇格拉底,也就是選擇了奇妙無比的哲學,從這個事件中可以看出,在古希臘人心中哲學和酒之間就存在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在古希臘時期,人們的生活條件自然是不如意的,吃的是粗糙的事物,飲的是摻水的葡萄酒,娛樂方式或者認識身邊事物的方式也是十分的有限,人們也被這種有限的物質條件所限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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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家會飲

但是當會飲中的哲學家們酒酣耳熱之際,感官和外在的束縛自然就消失了。人在微醺甚至大醉之時,理智會短暫地逃離大腦,但是被釋放的感性因素不再被腦海裡那些理性的念頭所約束,自然就會很容易迸發出靈感。

也容易原諒或者說是忽視這個不完美的世界,轉而在自己的腦海中構建另一個完美理想的世界,哲學的新理念、新思想甚至先新體系也就容易在酒精的催化下完成構建。因此酒加快了哲學的產生速度,加快了古希臘哲學的構建。

參考歷史文獻:

《會客篇》

《理想國》

《荷馬史詩》

《牛津古典文學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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