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动机与宏观行为》个体影响整体的几种方式

关于作者

托马斯·谢林(Thomas C. Schelling),博弈论大师,2005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关于本书

本书是谢林的代表作之一,首次出版于1970年代。这本书指出“微观动机”与“宏观行为”之间存在着复杂互动,帮助我们突破个体视野的局限,站在一个更高的维度,去理解这个世界运行的逻辑。

核心内容

“微观动机”影响“宏观行为”的第一种情况:个人无论怎么选择,都对社会整体结果没有影响。

第二种情况:个人的利益最大化选择,导致了社会整体福利的下降。

第三种情况:看上去并不极端的个人偏好,却导致了极端的社会结果。


《微观动机与宏观行为》个体影响整体的几种方式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我是徐玲。今天为你解读的是《微观动机与宏观行为》。

这本书的作者叫做托马斯·谢林(Thomas C. Schelling),他是一位博弈论大师。提起博弈论大师,你可能会马上想到约翰·纳什这样的数学天才,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一堆谁也看不懂的方程式。的确,绝大多数博弈论学者都大量运用数学推导。不过,今天要讲的这位托马斯·谢林,却很不一样。他几乎不用数学推导,只用文字和简单的图表就能表达自己的博弈论思想,更显大师功力。

谢林这个名字在历史上被两次浓墨重彩地提起。第一次是冷战时期。你想象一下冷战当时的情景,美苏双方处于备战状态,一触即发,美国家家户户都在自家后院挖防空洞。一个雷达操作员只要一不小心出现误操作,就有可能引发一场毁灭人类的核战争。好多人都说,那会儿的紧张程度,就像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前夜。就这么紧张一个环境,但是你发现最后,风平浪静,啥事儿都没发生。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就要说到本书的作者,谢林。他提了一个看似特别微小的建议,就是美苏双方之间安一部热线电话,可以随时通话。安个电话这事儿,在我们今天看来很平常,但如果回到当时的情景,这是完全不可思议的。两边都是军事强国啊,都快要打起来了,一个按钮核武器就过去了,还让两边派出人来相互商量,该不该打,这可能吗?

就这么个看起来不可思议的建议,还真被采纳了。在1967年第三次中东战争期间,美苏就在几天之内打了几十个电话。即使是在冷战最黑暗的时刻,美苏双方的操作员仍然每天认真检查机器,相互问候。可以说,美苏争霸能够斗而不破,没有从冷战发展为核大战,谢林功不可没。

经此一役,谢林一战成名。谢林在2005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给他的颁奖词是这样写的:“在核军事竞赛的背景下,通过对博弈论的分析,加深了人们对冲突与合作的理解。”听到这个颁奖词,我感觉好像是诺贝尔奖委员会特别想给他一个经济学奖,再饶给他一个和平奖。

谢林这个名字第二次被提起,就是今天。你发现没有,今天的世界局势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大国之间开始了新一轮的博弈,比如英国脱欧、中美贸易战。谢林的博弈论再一次成为很多学者研究的对象。如果你在得到站内搜索“谢林”这两个字,会发现很多老师都在反复谈到他,包括薛兆丰、何帆、万维钢、王烁等等。

这本《微观动机与宏观行为》,是谢林的代表作之一,首次出版于1970年代。我作为一个财经作者,一直把这本书当成我家书架上的“镇馆之宝”。今天,这本压箱底儿的书又被我翻出来重读。

书名“微观动机与宏观行为”,念起来很绕口,到底什么意思呢?我们经常听到这样的说法:“这是我的选择,跟你没关系。”而这本书恰恰告诉你:不,你的每个选择,都与别人有关系,不但会影响到别人,而且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整个社会。“微观动机”与“宏观行为”之间存在着复杂的互动。我认为,这本书的最大价值在于,帮助我们突破个体视野的局限,站在一个更高的维度,去理解这个世界运行的逻辑。

下面,我们就从三种典型情况入手,来看看“微观动机”是怎样影响“宏观行为”的。

第一部分

先来看一种最简单的情况,就是个人无论怎么选择,都对社会整体结果没有影响,既不能增进整体福利,也不会降低整体福利。说社会可能有点大,我们回到一个班级来看。

你小时候有没有和同学玩儿过一种游戏,抢凳子。10个人,只有9个凳子。不管每个人是争先恐后,还是每个人都特别佛系,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就是一定会剩下一个人站着。其实,这是一种事先规定了的概率在起作用。无论怎么努力,总有人会输,这是无法改变的结果。在这里,概率的客观规律是显而易见的。接下来,我再举一个不那么明显、稍微有点烧脑的例子,同样是概率决定的,你看看能不能想明白。

这是一个关于男女比例的问题,题目是这样的:假设生男生女的概率为各50%,不能在孩子出生之前选择孩子的性别。每对夫妻都希望至少有一个男孩,大家都采取这样一种生育策略:如果头胎是男孩,就不再生了;如果头胎是女孩,那就生二胎,如果二胎是男孩,就不再生了,如果二胎是女孩,再继续生,直到生出男孩为止。那么现在问你:整个社会中是男孩多还是女孩多?这里我停顿几秒钟,你先思考一下。下面我就要公布正确答案了啊。

正确答案是,男孩女孩一样多。为什么呢?你想,不管每个家庭采取什么生育策略,所有的头胎孩子,都是男孩女孩各一半;所有的二胎孩子,也是男孩女孩各一半;所有的三胎孩子,也是一样,以此类推。所以,只要不能在孩子出生之前选择性别,男女出生比例就是各50%,这个概率是事先决定了的,不受每个家庭生育策略的影响。

好,这个例子搞明白了,下面我们再来个更烧脑的例子。题目是这样的:你面前摆着两杯酒,一杯红酒,一杯白酒,两杯酒一样多。现在你拿一把勺子,先从红酒杯里舀一满勺红酒到白酒杯里;接着,再从这杯白酒里舀一满勺放到红酒杯里。现在请问,是白酒杯里的红酒多,还是红酒杯里的白酒多?同样地,这里我停顿几秒钟,你先思考一下。下面我公布答案。

你是不是蒙了一个和刚才相同的答案,一样多?恭喜你,蒙对了!为什么呢?你想,每杯酒前后的体积是不变的,这就意味着,不管红酒杯里掺入了多少白酒,都有等量的红酒被替换出来,掺入了白酒杯。所以,白酒杯里的红酒,和红酒杯里的白酒,肯定是一样多的。这跟勺子的大小没有关系,跟往回舀之前,白酒杯里的红酒有没有摇晃均匀也没有关系。

如果还没想明白,你可以在心里做一个小游戏。左边10颗红豆,右边10颗绿豆。你先从左边抓3颗红豆到右边的绿豆里,再从右边随便抓3颗豆子放回左边。你数数看,红豆里的绿豆数,和绿豆里的红豆数,是不是一样多?如果还没明白,你在留言区给我留言吧,我保证让你明白为止。

上面这几个例子告诉我们,社会系统中有一些隐蔽的客观规律,它们的结果不受我们个人选择的影响。就好像是,孙猴子无论怎么翻,也翻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这是我们在分析“微观动机”对“宏观行为”的影响时,要考虑的第一种情况。

第二部分

当然了,肯定不是所有的个人选择,都对社会整体没有影响。除了上面所说的第一种情况,个人选择对社会整体的影响,还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个人的利益最大化选择,提升了社会福利;另一种是个人的利益最大化选择,降低了社会福利。

对前面一种情况,我们很好理解,这不就是经济学上说的“看不见的手”吗?不过,谢林在这本书中提醒我们,“看不见的手”原理,也就是只要人人自私自利,就可以增进社会整体福利的情况,其实只是博弈论中的一个特例。更常见的情况,是反过来的:我们每个人都追求个人利益的最大化,结果降低了社会整体福利。下面我们就来重点讨论这种情况。

想象一下这样一个场景。在一个剧场里看演出,坐前排的观众对后排观众的视野稍微有点阻挡。对你来说,如果前面的人坐着,你的最优选择是站着,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如果前面的人站着,那么自己就更得站着,否则就什么都看不到。当然你肯定不会首先站起来,这样显然不文明。

但是,假如这时候旁边有个人率先站起来,挡住了他后面的观众,那么他后面的观众就不得不站起来;这样会挡住更多的观众,于是会有更多的人站起来;你一看,当然也会跟着站起来。最后,所有观众都站了起来,甚至包括第一排的观众,因为他们怕有不守规矩的人会绕过椅子站到他们前面。

这就出现了一个什么情况呢?所有观众都站着,跟所有观众都坐着,大家的视野被遮挡程度是一样的,但是所有人都不得不站着看完演出。站着看比坐着看累,每个人都付出了成本,却没有获得任何收益。更糟糕的是,一旦都站起来了,就很难倒回去了。这是一个稳定均衡,个体没办法改变这种情况,每个人心里都会想,如果只有我坐下了而别人不坐下,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其实就是博弈论中的“军备竞赛”模型。这个状况家长们肯定很熟悉,现在,家长跟孩子补课就是这么个局面,那竞赛真是从小学就开始白热化了,我自己孩子就面临这个情况。如果别的孩子都不补习,那自家孩子最优策略肯定是补习啊,因为这样可以带来竞争优势,等于提前抢跑;如果别的孩子都在补习,那自己当然也必须补习,这样才能保证不落后,不然岂不是输在起跑线上。

这样的结果是,所有孩子都在补习。每个孩子都牺牲了玩耍的时间,却没有人因此获得竞争优势。而且,虽然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没有人会率先放弃补习,因为这样会导致竞争劣势。

军备竞赛是一种典型案例,个人利益最大化选择导致了社会整体的福利下降。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典型案例,就是公用地悲剧。这通常是指大家不加节制地使用公共资源,结果导致公共资源的枯竭,给每个人都带来了负效用。比如每个人都开车上班,导致大堵车,结果每个人都迟到;再比如,不加节制地捕鱼,造成渔业资源枯竭,最后每个人都无鱼可捕。

关于“公用地悲剧”,我在这里补充一个特别典型的案例。在太平洋上有一个小小的岛国,叫做瑙鲁。瑙鲁国民都很穷,因为岛上没什么自然资源,岛上只有一样东西最多,就是鸟粪。太平洋的海鸟长期在这里便便,久而久之,岛上就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鸟粪,由这些粪便压缩成的石头就叫“鸟粪石”。一开始,谁都不知道这些石头有啥用。但后来发现,鸟粪石里含有大量的磷,磷是一种重要的化肥,整个瑙鲁岛就是一个巨大的露天磷矿。

接下来的情节我们能大致猜到:瑙鲁人争先恐后地去挖石头,私挖滥采、毫无规划。靠挖石头富起来之后,也没有拿钱去搞生产、谋发展,而是躺着买买买、吃吃吃,导致全体瑙鲁人像吹气球一样被吹了起来。瑙鲁人本来普遍瘦小,现在9成的成年人超重,40%的成年人有糖尿病。更悲催的是,挖了30多年,所有的鸟粪石被挖光了,瑙鲁人又一夜回到解放前,还落下一身病,真是欲哭无泪。

关于公用地悲剧,还有一个例子让我印象深刻,是谢林在这本书中提到的。在早高峰的高速公路上,如果向南的车道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那么另一个方向的车道,也就是向北车道的车速下降得往往比向南车道还要快。这是为什么呢?原因非常可笑,就是向北车道的司机出于好奇心,想看看另一边车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不约而同地踩了一脚刹车,花10秒钟时间匆匆往那边看了一眼。

10秒钟看着没啥,想想看,如果每辆车都多花10秒钟,那么后面的车速度就会越来越慢,有的司机到达事故现场时会多花10分钟时间,最后面的司机甚至可能会耽误1个小时。更可笑的是,这个时候可能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后来的人想搞清楚前面的人到底在看什么,仍然会放慢车速。

从这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到,公用地悲剧和军备竞赛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一旦陷入这样的困境,系统是没有自我修复能力的,仅靠个体选择无法扭转局面。这时候,就需要外部力量的介入,一个强制性的法律法规或者社会公约,统一规划、统一安排,违者重罚。

比如在高速公路堵车的例子中,就需要有警察过来维持秩序,要求所有车辆都全速前进、不得在路上滞留,才可能让交通恢复通畅。我们想象一下当时司机们的心情:那些还需要缓慢爬行两公里才能到达事故地点的人,肯定很高兴,不用堵车了;而那些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马上就要到达事故地点的人,却很可能不高兴,自己为别人的好奇心付出了成本,却没有任何收益,白堵了这么久!

不过,也不是所有系统都需要外力的干预。也有这样一种系统,它具有自我修复能力,在失衡之后可以自动出现反向运动,于是呈现出一种反复振荡的模式。这样听起来有点抽象,我还是用书里的例子来说明。

某个贫穷国家,麻疹疫情非常严重,于是开展了一个婴儿麻疹疫苗接种项目。一开始,项目进行得很顺利,母亲们不顾路途遥远,都积极过来接种。之后一年多里,因为大部分婴儿都接种了疫苗,这个地区没再出现过麻疹。母亲们觉得安全了,这时候,再为接种疫苗来回奔波就显得不划算,于是接下来的一大批新生儿都没有接种,这为麻疹的卷土重来提供了条件。没过多久,又一轮麻疹疫情爆发,吓坏了的母亲们又纷纷抱着孩子来接种。

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个情况。如果大部分新生儿都来接种疫苗,这时候不太可能出现麻疹疫情,所以,自己的最优策略是不接种,省事儿;而当大部分新生儿都不接种疫苗,出现疫情的概率就变高了,这时候,自己的最优策略是接种,保命。也就是说,每个人的最优选择不是固定的,而要取决于别人是怎么选的。在这种情况下,接种率形成了一种振荡模式,一段时间高,一段时间低。振荡模式下,社会系统变得不稳定。

振荡模式可以解释人类社会的一些重要问题。都说当好人会吃亏、坏人占尽便宜,坏人比好人更有生存优势,那么按照优胜劣汰原理,好人早该灭绝了,或者非常少。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啊,好人并不明显比坏人少。这是为什么呢?

假设一开始所有人都是坏人,人人相互背叛,那么每个人收益都很低。这时候如果出现一些好人,哪怕数量相当少,但他们彼此合作能获得稳定的收益,这时候好人就比坏人更有生存优势,所以好人就越来越多。

但是之后会发生什么呢?随着好人越来越多、坏人越来越少,这意味着,坏人之间彼此碰面、相互伤害的几率就变小了;而坏人遇到好人的几率变得更高,坏人通过单方背叛好人,捞一把就走的成功率就大大提升。大家看见当坏人有利可图,就会纷纷转而当坏人,于是合作越来越少,背叛越来越多,又回到了当初人人都是坏人的状态。

所以,社会上到底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呢?其实是刚才所说的震荡模式,当坏人太多,好人就开始占优;而当好人太多,坏人又开始占优。于是,坏人和好人的比例在两个极端之间反复振荡。无论好人坏人,都没有一劳永逸的优势。

好,这就是我们讨论的第二种情况:个人的利益最大化选择,导致了社会整体福利的下降,典型场景包括军备竞赛、公用地悲剧以及振荡模式。

第三部分

最后,我们再来探讨一种特殊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个人并不是追求利益最大化,而是根据个人偏好来做出选择,不极端,很温和。但是,这样的选择却意外导致了极端的社会结果。我们从谢林亲身经历的一个奇怪事件讲起。

事后谢林分析,究竟是现场观众什么样的奇怪偏好,导致了这样极端的座位分布?一种最容易想到的情况是,所有人都喜欢坐得离讲台尽可能远,最先到达的人坐在最后一排,其次是倒数第二排,以此类推,结果就形成了前12排空无一人。但是,这不太可能啊,来听报告的,多少对谢林都感兴趣,一个愿意离得近点儿的粉丝都没有吗?都喜欢坐最远的位置,这个情况有点极端。

那该怎么解释呢?事实上,还有几种看上去不那么极端的偏好,也可能造成这种座位分布。比如,每个人都不喜欢暴露在人群的最前面,而不管是坐第几排。第一个来到会场的人碰巧坐在了第13排,而后面来的所有人都不想坐到他前面去,于是就造成了前12排没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现场观众只是想扎堆坐,坐到其他人的旁边。最先来的几个人碰巧坐到了会场靠后的位置,后来的人都紧挨着他们坐,这样也可能会造成前12排没人。

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到,现场观众的真实偏好也许并不极端,他们只是不想暴露在最前面,或者只是想挨着别人坐。但是,根据这种温和偏好所作出的选择,却造成了前面12排空无一人的极端情况,这是谁也没有料到,也是谁都不愿意的。如果主办方要求观众集体前移12排,所有人应该会更加满意。

你可能会觉得,出现这样的座位分布是偶然事件,不具有普遍性,说服力不强。不过,经常参加讲座的朋友告诉我,前12排都没人确实夸张了点,但前三、四排没人是很常见的事。可见,偶然中也带有一定的必然性。

更重要的是,类似的过程,可能会发生在重要的社会领域,成为一种社会现象,这就值得重视了。比如谢林有一项著名的研究,在学界被反复引用,是关于美国社区的种族分离过程的。

谢林写作本书的时候是1970年代,当时美国废除种族隔离已经有20多年了,但是,美国的大城市里却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种族融合:你很容易找到全是白人或者全是黑人的社区,却很难找到种族融合的社区,比如白人或黑人的比例不超过社区全部人口的3/4。即使有这样的社区,也很难长期保持种族融合状态。如果每隔十年去考察一次城市社区的人口比例,会发现美国社区总是倾向于种族越来越分离,白人和黑人各自抱团。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能武断地认为,美国的大多数城市居民仍然是种族主义者。对此,谢林做了一个简单的推演。想象一下,现在有一个九宫格,我在中间那个格子里,周围有8个格子,代表8个邻居。我并不是种族主义者,但我也并不希望自己成为绝对少数派。我只要求,8个邻居当中,至少有1/3的邻居肤色和自己一样。如果达不到这个要求,我就搬家。这不算过分吧?

但是,如果一个社区里,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要求,不满意就搬家,那么一开始黑白融合的社区就会变得越来越分离,最后变成了美国社区现在这种黑白分明的模式。你看,仅仅是要求1/3的邻居肤色和自己一样,这种温和的偏好竟然会导致完全的种族分离,这样的极端结果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这就是我们讨论的第三种情况,看上去并不极端的个人偏好,却导致了极端的社会结果。

总结

好,本期音频,我们重点讲了微观动机影响宏观行为的三种典型情况,分别是:个人选择对整体结果没有影响、个人选择导致了整体福利下降;以及,个人选择导致了极端的社会结果。当然,除了这三种典型情况,书里还涉及了一些更加复杂的互动模型,如果你感兴趣,推荐你去看原书,得到电子书里就有。你还可以去得到站内,听其他老师讲谢林的博弈论。相关课程我给你整理好,放在文稿最后了。

书讲完了,我再说一点自己的感想。可以发现,不管我们主观上是不是想改变这个世界,实际上我们每个人的每次选择,最后都可能影响到这个世界。我们每个人,对这个世界都是负有责任的。另一方面,类似美国社区分离的例子也提醒我们,世界很复杂,当看到一种宏观行为时,不要急于下结论,不要草率地去反推每个人的微观动机,因为很有可能会出错。复杂系统中,个体相互影响的结果并不是显而易见的,这也正是博弈论的魅力所在。

撰稿、讲述:徐玲

脑图:摩西脑图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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