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揚:我不是純粹躲進書齋的畫家!

中國書畫郵(ZGSHY0816)今天‖


17歲,我高中畢業(1972年),進了南通市工藝美術研究所,學畫,學民間工藝, 學剪紙, 畫刺繡畫稿, 臨八十七神仙卷,臨宋畫,練白描,嚴格訓練,嚴格要求,有點童子功的意思。當時,有吳冠中、黃永玉、範曾、袁運甫、袁運生、高冠華、韓美林等大師到南通,到工藝美術研究所講學、作畫,教授生徒,我獲益匪淺。當時,我的學友有林曉、許平、徐藝乙、卜元、冷冰川等,我們一併長成。


範揚提起這幅字,仔細端詳一會,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他收拾筆墨,隨口向圍在身邊的人們解釋:“從某種程度上說,寫字也是一種練氣的過程,你往這一站,步子一紮,氣勢就上來了。”

他話鋒一轉,呵呵笑著對前來求這幅字的人說:“你看啊,你執意要我寫這個,其實正說明你還沒有參透它。”

作為中國國家畫院國畫院副院長、當代中國畫家,範揚被認為師承極為廣泛,從宋元繪畫到近代的黃賓虹,都是他吸取養分的對象。範揚的書畫風格渾厚沉雄,同時又非常難得地擁有輕鬆睿智的特點,即使是最平凡的景緻和畫面,在範揚的畫筆下,也是充滿了生機,而這,正與範揚對佛教“頓悟”的參透有關。


僅從技法上來說, 傳統國畫中千百年來多有創新,發展出諸多畫法門類,但單就題材來說,中國畫不外乎山水、花鳥、人物等。國畫家們師承傳統,要刻畫一山一石、一亭一臺,並不算難,中國畫原本就擅長表達文人審美情致。但因其獨有的線條、色彩等,在描繪現當代題材方面,中國畫卻素來就有諸多侷限。

但在範揚看來,仔細探究中國畫歷史發展脈絡,“用筆墨表達時事,其實一直是有跡可循的”。

用中國畫表達當下事物,追尋起來可以溯及清末民初滬上一份名為《點石齋畫報》的新聞畫報。這份畫報刊登的正是新聞類畫作,由當時畫家以漫畫和小品的形式,畫出當時的世俗人情。這份廣受關注的《點石齋畫報》刊登的畫作,描繪了當時新興的洋務買辦、士農工商等各行各業人物,直至火車輪船等等萬般新奇事物,可以說是“無一不入畫。”

“就如同巴爾扎克的小說一樣,它真實生動地表現了時代印跡。”範揚這樣告訴《中國新聞週刊》。這也正是他選擇創作“世事繪”系列作品的目的之一。範揚說,他希望多年後,人們再回頭看他這組以新聞圖片為創作對象的中國畫作品,“不僅能看到中國畫的創新探索,還能從中看到一個時代、一個畫家眼裡的世情風物”。

“筆墨當隨時代”,清朝初期力主創新的著名畫家石濤為中國畫提出這個“千古命題”以來,一代又一代中國畫家為此竭盡思慮,畫家陳衡恪、豐子愷是沿著中國畫反映風俗人情這條創新路進行實踐的代表人物,也是範揚這組“筆記體”繪畫學習的對象。

範揚認為,事實上,中國畫歷來就有記錄現實的功能。儘管在龐雜的傳統繪畫領域裡不屬於重要的門類,遠一些的例如表現唐太宗接見吐蕃使者的《步輦圖》,反映權貴尋歡作樂的千古名畫《韓熙載夜宴圖》,直至宋朝時描繪市井生活的《清明上河圖》。它們都不屬於傳統的山水花鳥畫範疇,卻是傳統中國畫對現實生活的直接表達,除了在繪畫歷史上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也具有歷史和社會學意義。

在中央美術學院院長範迪安看來,範揚的畫難得地打通中國畫山水、人物、花鳥原有的門類界限,早在世紀之交的中年時代,範揚就已經在中國畫壇上“佔據了一席風流”。他引用唐代張懷瓘《書議》中點評王獻之書法的話:“子敬之法,非草非行,流便於行草,又處於其中間。無籍因循,寧拘則制,挺然秀出,務於簡易。情馳神縱,超逸悠遊,臨事制宜,從意適便。有若風行雨散,潤色開花,筆法體勢之中,最為風流者也。”

範迪安認為,“隔山有知音”,這段評論書法的話,用來評論範揚的畫作,也“頗有幾分恰當”。換句話說,範揚有“臨事制宜,從意適便,信手拈來皆得理法”的本事。

以世情人物為題材進行即興式創作,雖類似於漫筆的形式,輕鬆隨意是這類創作的主要特徵,但對畫家來說,要達到信手拈來的境界卻是非常不容易的。對範揚來說,創作這類作品,有些類似於長篇小說家閒暇之餘寫些短篇或散文,雖然看似不像創作長篇鉅製費時費力,但卻最是講究功力,沒有上乘的繪畫技法和思想,難以達到行雲流水的出色境地。


很多時候,是否有趣或有深意,這是範揚選擇一張圖片是否值得費心思畫下來的重要標準。而這張農民工騎摩托車的圖片,則難得地兼有了這兩個特點。

在畫上題字,這也是中國畫的傳統範式之一。畫面完成之時,偶爾興之所致,提筆在空白處寫下一兩行字,或表達新聞出處,或簡單描述事件,或不溫不火地表達一點觀點,寥寥數語,不乏意趣。

範揚認為,自己雖然長年身在畫室,卻從來不是傳統意義上將大量精力放在磨鍊技法上,因而“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畫家。相反,他認為自己身上“天生就有傳統儒家的烙印。”範揚笑言,家事國事天下事,他事無鉅細都關心。

他將這一部分原因歸為自己的出身,“可能是家學淵源所致。”範揚出身江蘇書香世家,“祖上一大家子都是中國傳統的讀書人,有關心時事的傳統。”

範揚1955 年生於香港,祖籍江蘇南通,著名國畫家範曾即是範揚的叔父。考上大學之前,範揚曾在南通工藝美術研究所工作近六年時間,南通工藝研究所的前身是著名的沈壽女工傳習所,這裡的民間藝術種類繁多,樸素自然而又生氣勃勃。範揚在工藝美術研究所工作這段時間,潛心研究民間刺繡、剪紙等傳統藝術。這段時間裡,龐薰琹、吳冠中等名家曾先後來這裡講學,這都是極為難得的學習機會,範揚從中受益良多。

1977 年恢復高考後,範揚考上南京師範大學美術系,在南師大美術系向秦宣夫、徐明華、尉天池等大家學習。

1982 年,範揚從南京師範大學美術系畢業後留校任教,此後一生與美術教育結下不解淵源。直到現在,範揚身為中國國家畫院國畫院副院長併兼任南京書畫院院長,但並無太多行政事務,畫畫之外,主業仍在帶博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


範揚的“世事繪”系列,現在已經出到了第三冊。他告訴《中國新聞週刊》,這個題材他還會繼續畫下去,他要像豐子愷一樣,“至少連續出夠六冊八冊”。

範揚對自己做的事情一如既往充滿信心。他相信這方面的實踐將來會在中國畫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這的確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範揚:我不是純粹躲進書齋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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