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的以色列犹太人,小说《挖掘》里的老无所依

《挖掘》是以色列作家阿摩司•奥兹写的一个短篇小说,是他小说集《乡村生活图景》里的第3篇,讲述了一位老人在自己家中听到房子下面的挖掘声,想要探究真相,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原因。

步步惊心的以色列犹太人,小说《挖掘》里的老无所依

本书作者奥兹曾参加过1967年的六日战争,当时以色列通过牺牲900人的优势歼灭了埃及、叙利亚、约旦等国2万人,大获全胜,却致使数十万阿拉伯平民沦为难民。

拥有

作者在这篇小说中虚构了一个叫特里宜兰的村子,老人的家园在村边上,孤零零的,挨着墓园。这有点像刚建国时的以色列,除了面朝大海的一面,其它三面都被阿拉伯国家包围,孤立无援。

步步惊心的以色列犹太人,小说《挖掘》里的老无所依

以色列作家阿摩司•奥兹


老人佩萨赫•凯德姆是以色列前国会议员,已经86岁,不讲究穿着,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乎。早些时候,他也夫妻和睦,拥有自己的家园。老人的女儿拉海儿•弗朗科是学校文学课的老师,容貌好,性情温和。她没有孩子,却像管教孩子一样纠正父亲的坏习惯。她把巧克力藏起来,不让它对父亲的身体造成伤害。她也时常管教他,不允许他自私自恋。

拉海尔的丈夫去世后,她作主卖掉了自己和父母的房子,来到特里宜兰安家,还把难以驾驭的父亲接进家门。他们生活无忧,拥有自己的房子,只是父亲夜里睡不着时会听到房子下面的挖掘声。

家园

拉海尔是老师,父亲却瞧不起她那些租房住的同事。在他的心中,他们连自己的家都没有,一定有什么比较黑暗的打算。

老人去地窖寻找,没有发现挖掘的痕迹。这可能是他的错觉,因为他想吃巧克力时也会对女儿说自己的血液里缺少糖分。他有自己的家园,只是害怕被别人抢走。难道有人挖个地道自己的家就成别人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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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迪勒是拉海尔丈夫朋友的孩子,是阿拉伯人,小时候曾来过特里宜兰,喜欢她们家在这里的房子。现在他租住在这里,要写一篇与村庄有关的学术论文,对比犹太人的家园与阿拉伯人村庄的区别,却连交房租的钱都没有。

阿迪勒每天在拉海尔的家里像保姆一样处理家务,抵用房租,父女两人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而老人却知道,他们的家园就是之前阿拉伯人的村庄,是他们在计划中把人家赶走后才成为自己的。

失去

小说中的老人是前国会议员,被伊扎克•塔宾金逐出了领导人圈子,后者是现实中以色列的政治家,基布兹运动的创始人之一。最后,他们的政党也被打败。他批评那些已经去世的反对派时毫不留情,也故意念错那些曾经是自己领导人的名字。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忘记。他知道犹太人在阿拉伯人的眼中是伪善而狂妄的,而且还很残酷。

老人的女婿去世后,其他近亲也相继出国。以色列是个很小的国家,仅比我们北京市大一点。在这个虚构的村庄里,父女二人是新搬来的,也不喜欢与人交往,而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失去很多。老人的妻子阿维吉莉死于血液病毒,儿子在以色列刚建国不久后在红海淹死,女儿拉海尔的丈夫丹尼•弗朗科在50岁生日时死于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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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作者长篇小说《爱与黑暗的故事》改编的同名影片剧照

父女二人的伤痛值得同情,虽说多了阿迪勒的陪伴,毕竟是个外人。就连每年只来拜访一次的兽医米基都不喜欢阿迪勒,因为他是阿拉伯人,还比拉海尔年轻二十岁左右,来到这个村子应该别有所图。

临近结尾,拉海尔想恢复与老朋友们的关系,父亲也试着原谅周围的人。他意识到自己所想的只是对别人的偏见。然而就在这时,阿迪勒听到了房子下面的挖掘声。他们两人都知道以色列这个国家是建立在阿拉伯人的土地上。以前阿迪勒吹口琴时,老人还以为那哀伤的曲调是在怀念他们的土地。现在是以色列犹太人的,以前是阿拉伯人的。

小说结束时,老人觉得自己和阿迪勒是女儿拉海尔的负担,不然她会获得自由,去世界任何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在这时,拉海尔也听到了地下的挖掘声,她走出房屋,站在暗淡的星光下,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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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爱与黑暗的故事》中描述过生活在以色列的犹太人,他们像跳舞一样走路,踮起尖测试着地面,落脚之后就不再急着前行,一怕踩到蛇窝,二怕抬脚后家园又重新被夺走。

小说展现了因为历史原因而遗留下来的问题,犹太人依据联合国的决议在住满阿拉伯人的巴勒斯坦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让原住民无家可归,流亡到世界各地,就像当初有人对犹太人所做的一样。但是,不能因为自己被驱赶过,无家可归过,就有权力把别人也赶出家园。

小寺(xiaosi44) 郑州

2020年3月18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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